伊穆這一覺睡得深沉,睡夢中夢見自己正與母親嬉鬧玩耍,突然一群人沖進院子要帶走自己,母親誓死不從,被活生生的打死,伊穆拼了命喊叫也無濟于事。
“怎么了”坤丹見伊穆似被夢魘纏繞般,渾身發(fā)抖冒著虛汗,嘴里呢喃著不要不要。
被坤丹搖醒的伊穆,還沒有從噩夢中清醒過來,緊緊的抱住坤丹低聲哭泣。
坤丹一下愣住了,雙手不知放在何處,可是感受到伊穆在自己胸前微微顫抖,雙手不自覺的輕撫上她的背。
推門進來的哈孜剛想開口稟報事情,可看到眼前的場景,愣是驚訝到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看著哈孜驚愣住的樣子,伊穆一下回過神來,連忙退到床角。
“王上,巴圖爾王爺來了”
坤丹聽后沉默了一會兒,起身離去,這一切是該做個了結(jié)了。
見坤丹出現(xiàn),巴圖爾怒斥道“王上為何如此糊涂啊,就算您再怎么恨這大晉,也不該刺殺燚王殿下啊”
坤丹轉(zhuǎn)動著手中的扳指,反問道“王叔心中可有樓蘭百姓,樓蘭若成為晉國的一方城池,那就是陷百姓與水深火熱之中,您可還對的起列祖列宗,對的起樓蘭百姓嗎”
“王上這些話該對自己說才是”在巴圖爾心里,晉國如此繁榮昌盛,若是樓蘭歸順對于百姓來說是件幸事,而且得到晉國的支持,他才能安穩(wěn)的坐上這個王位。
“看來王叔還是不知悔改,當日你私設金庫,父王畏懼你的權利,念及手足之情,不追究你,但不代表我可以既往不咎”坤丹這次無論如何也不會翻過巴圖爾。
巴圖爾聽后仰天長笑“你可知我?guī)Я硕嗌俦@營中有我多少人,你以為殺了我,今日你能全身而退”
“王叔,自己弄得爛攤子,總歸要自己收拾,來人將巴圖爾押下去”
“你敢”巴圖爾怒吼道。
“為何不敢”這些年來坤丹表面上無所作為,可一直在排兵部署,為的就是等今日。
“可找到丞相一行人了”坤丹問一旁的哈孜。
“是”哈孜回道。
“將他們帶過來,把燚王殿下過也請來”
林誠剛邁入營帳,就質(zhì)問坤丹“樓蘭王可是要與我大晉為敵”
“本王可沒這想法,恐怕還得問問王叔有沒有這想法,王叔將敖武將軍的手下的士兵全部換了,一出邊境便密謀行刺燚王殿下”坤丹怎會不知林誠和巴圖爾之間的貓膩。
“那些樓蘭士兵口口聲聲可都是你樓蘭王的旨意”林誠發(fā)問道。
“問問燚王殿下便可知”話音剛落,司馬燚和伊穆進入眾人視線。
林誠立馬跪倒司馬燚面前“殿下,幸得您沒事,不然老臣都沒法跟皇上交代”真是把貓哭耗子假慈悲演繹的淋漓盡致。
“丞相不必憂心,幸虧樓蘭王安排保護的人武功高,我才幸免于難”司馬燚扶起林誠。
“丞相,王叔犯了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我也不知該如何處置,就交給丞相代為定奪”坤丹裝著為難的樣子,問林誠。
“此人犯下滔天大罪,按我晉國律例當斬”看來巴圖爾這顆棋子只能舍棄了,巴圖爾這個廢物又壞了這次這么好的機會,事到如今這人不留也罷。
“好,既然丞相已定奪,那此事全權交給丞相來處理”雖然這司馬燚到樓蘭牽扯出來這么多事情,但幫他解決掉巴圖爾這個千年老毒蟲,也算是幫了個大忙。
“是”林誠慶幸巴圖爾落在他手中,要是巴圖爾對樓蘭王說些什么,后果怕是不敢想象,看來這樓蘭王還是識相的。
“此次燚王出使幾經(jīng)三番歷險,是本王失職,接下來的路本王將會親自護送,也請丞相放心”
“那感情好啊,路上多些人,熱鬧”司馬燚說完就拉著伊穆出去。
林誠剛準備回絕,可沒想被司馬燚搶了先,這已經(jīng)讓他錯失了一次又一次機會,如今再加上個樓蘭王怕是再也沒機會下手了。
“殿下這是做什么”伊穆沒回過神來就被司馬燚拉著跑了好遠。
“傷勢如何了”司馬燚詢問道。
“已無大礙”伊穆活動了下胳膊,想證明沒什么事了。
“殿下,這個給你,可以防身用”伊穆從腰間取下袖箭遞給司馬燚。
“這是什么”司馬燚看著這物件甚是精巧。
伊穆拿起裝上短箭,朝著天空射了一箭,然后轉(zhuǎn)身問司馬燚“可看清楚了,等你回到晉國遇到的危險可能比這兒還多,這個留著防身”
“皇權斗爭中,都是殺人不見血的,有時候真羨慕你,可以活的這般灑脫自在”司馬燚無奈道。
“每個人都有背負著的東西,有些人只是不想讓你瞧見罷了”伊穆望著天空,如今巴圖爾死罪難逃,母親九泉之下也可以寬慰了。
司馬燚取下脖頸上玉墜子“這是我來樓蘭之前,乳母到寺廟給開過光的,說是保平安,之前覺得就是個寄托,如今看來是有用的,經(jīng)歷這么多危險,都能幸運的躲過去,你救了我這么多次,許你官爵你不要,那將這個送給你,希望也能保你平安”說完,司馬燚親手將這玉墜戴上伊穆的脖子。
伊穆摸著脖子上的玉墜,心中不免泛起一層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