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狗東西,其實老夫可以現(xiàn)在就讓你當太仆,這里面有個厲害關系要給你說清楚,如今天子之位空缺,你要明白,未來的天子什么脾氣秉性你知道嗎?如果貿然讓你當了太仆,雖然是位列九卿,可對一個剛當上皇帝的天子,你能摸到他的性子嘛?
摸到還好,升官發(fā)財,自然不在話下,可要是摸不到呢?你想過沒有伴君如伴虎,稍微惹的新天子不悅,那可就是人頭落地,到那時,別說老夫,就是丞相霍光都救不了你,你明白嗎?”
“是啊,兄弟,這都是為了你好,等咱們都把新皇帝的脾氣秉性摸清楚了,你再上位也不遲啊,你說對不對?要不然以你的德性,你能保證天天都把新天子伺候高興了?”
邴吉大人和劉病已二人一番耐心勸導,說明其中利害關系,茍棟不斷點頭稱是,畢竟有武皇帝這樣的例子在前,他茍棟就是有九條命也不夠天子殺的。
“新天子不就是什么廣陵王或者是昌邑王嗎?我都見過啊。”
茍棟自信道。
“是啊,昌邑王你也是見了?那天他就瞧不起你,你還能指望他能重用你?還有廣陵王,那可是有名的喜怒無常的王爺,殺人跟吃飯是的,最近就這幾天,喝醉酒殺了無辜百姓數(shù)十人,你說現(xiàn)在就讓你當太仆,可你不清楚他們都是什么樣的人,有什么嗜好,什么脾氣,什么性格,太仆雖在九卿,說出去也好聽,可要是惹了天子不高興,隨時掉腦袋,雖然滿足了你當時提出來的條件,你說我們能害你嗎?
不急,等新天子繼位,先讓老太仆孫道一替你趟趟水,等一切塵埃落定后,再扶你上位,你拍起馬屁來豈不是游刃有余?至于你提出的條件不就全部做到了,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如果你要是嫌馬監(jiān)官小,可以不做,邴吉大人再幫你看看,不過你要等了,畢竟一個蘿卜一個坑,你有邴吉大人,別人也有背景啊。”
劉病已拍著茍棟的肩膀耐心解釋道。
“是啊,茍爺雖然聰明的很,又能拍馬屁,可新皇帝是個什么人這誰都不能打包票,你們說的有道理,茍爺不能為了當大官,整天擔驚受怕不是?”
茍棟點著頭自言自語道。
“欸,這就對了,這當官沒那么容易,你要一步一步來,要不然…………………………”
劉病已只說了半句話,后面的話大家都懂,茍棟也深以為然,之前的不悅、郁悶、難受一掃而空,嘴角露出了得意地微笑。
“邴吉大人,你說這馬監(jiān)有沒有油水可以撈?”
茍棟腆著臉貪婪地向邴吉大人問道。
“嘿,你個狗東西,還真是個五毒俱全的東西,吃喝嫖賭,不是要權,就是要錢,這好事要是都讓你占了,別人干什么?”
邴吉大人雖然和茍棟關系極好,可也是個正派的清官,最恨的就是貪官污吏,沒想到茍棟當個小小的馬監(jiān)還想著撈油水,氣的是胡子都歪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茍棟你來………………”
劉病已做賊似的照顧茍棟伸頭過來,表情神秘。
“怎么了?”
茍棟伸過脖子,豎起耳朵,仔細傾聽。
“兄弟啊,馬監(jiān)雖然是養(yǎng)馬的,可養(yǎng)的是天子的馬,皇家的馬,其中有不少是西域的汗血寶馬,這吃的嘛,自然跟普通馬不一樣,我聽別人說,這御馬所吃的草料都是上好的飼料,每天吃的還不一樣,比人吃的還好,都是從專門賣飼料的客商那里訂購的,所以啊,這里面的油水………………你只要不太過分,心不要太黑,何愁發(fā)不了財?”
劉病已一臉奸笑,手勢還是數(shù)銅錢的樣子,茍棟一看一聽,心領神會,深諳其道,伸出右手食指不停的向劉病已點來點去,表情同樣是奸笑。
“劉病已啊,沒看出來啊,你小子可以啊,哈哈哈哈!”
茍棟受到劉病已的點撥,心滿意足,原本極不情愿去當?shù)鸟R監(jiān),茍棟此刻恨不得長個翅膀去當,沒想到這小小的馬監(jiān)官不大,油水倒是不少。
邴吉大人看著臭味相投、狼狽為奸、沆瀣一氣的二人,尤其是指點茍棟怎么貪污的劉病已,接連搖頭感嘆:這都是些什么人!
“邴吉大人,茍爺什么時候去上任啊?”
茍棟心情大好,笑逐顏開,急著問道。
“哎,你們兩個啊,老夫以為就是救命的交情,沒想到是上天注定,雖然一個是地痞,一個是讀書人,竟然是一路人,相互教壞對方,老夫今天算是服了!服了!罷了,罷了,這馬監(jiān)貪污一些到底對國家沒有損害,老夫今天忍了,如果你小子以后當了大官,還想著貪污受賄,禍害百姓,我邴吉第一個殺了你!”
邴吉大人氣憤地訓斥道。
“哎呀,放心,我的邴吉大人,茍爺要是以后當了大官,這貪污受賄的能讓別人知道嗎?肯定見不得人啊,邴吉大人,咱啥時候走馬上任?”
邴吉一聽這茍棟說的是人話嗎?自己清廉一輩子,到了到了遇到了劉病已和茍棟這二位主,有違做官初衷,最可恨的是不幫還不行,邴吉大人聽后氣的渾身發(fā)抖,想要給茍棟一個大耳刮子,茍棟哪里肯吃虧,趕緊溜到了劉病已身后。
“你們…………兩個啊…………真是老天派來氣死老夫的…………”
邴吉大人著實生氣,為了劉病已付出一切尚可,可間接提拔了茍棟這不學無術、五毒俱全的地痞當官,有違心中道義,到了這份上了,茍棟就算是騙都不愿意騙邴吉,直接說實話,邴吉大人恨的是差一點背過氣去。
劉病已一看這還了得,趕緊挪到邴吉大人身旁給邴吉大人揉胸口。
“你別碰老夫,你們兩個臟東西!”
邴吉大人一把甩開了劉病已的手。
“是,我臟,我惡心,我賤,我是驢糞蛋,我是臭狗屎,這橫總行了吧?可我什么時候上任???”
茍棟低著頭假裝慚愧道。
“病已,你說!”
“兄弟,后天上任,后天新天子登基,大赦天下之時,就是你當官之日,邴吉大人會親自送你去黃門署,撐撐門面,保證沒人敢欺負你這個新來的!”
劉病已豎起大拇指威風道。
“好嘞,那茍爺?shù)戎敼倏?!?p> 茍棟確認好時間,雖然了卻了出監(jiān)獄后的大事,可心里還是時刻惦記著賊捕掾馬思灰這個殺千刀的,邴吉大人已經(jīng)幫他做到一個官了,雖然不是很大,但是恩情至此,再不好勞煩他老人家了,要不然這邴吉的官當?shù)?,不就成了給他們二人當官了嗎?什么吃喝拉撒都要照顧過來,那只會真的令邴吉大人討厭。
而后,劉病已和茍棟厚著臉皮逗邴吉大人開心,邴吉大人也是恨鐵不成鋼,誰讓他遇到這么兩位主,終于忍受不住茍棟厚顏無恥的那副嘴臉,開懷大笑,這才招呼牢頭許廣漢、許君平進來。
許君平幾天不見劉病已,心里那個急,等一見到,二人到別的沒人地方耳鬢廝磨,風花雪月,互訴衷腸,牢頭許廣漢命令手下買來好酒好菜,四人吃飽喝足,暢聊痛快這才不舍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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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別了邴吉、劉病已、許君平,茍棟和牢頭許廣漢回到監(jiān)獄各自的地方,而此時,已然是漫天繁星,月光高照。
“他媽的,吃干抹凈就走了,也不知道收拾一下,切!你們懶得收拾,茍爺也懶得收拾?!?p> 茍棟看著一桌的杯盤狼藉,殘羹剩飯,想著又要洗碗,又要收拾的,懶得動了,反正明天找個囚犯幫他干活就完事了。
一個時辰過去,夜色闌珊,茍棟已然是困的不行了,拍拍自己的腆著大肚子,吃飽喝足,準備睡覺。
“茍爺,門口有人找你?”
一名獄吏跑到了茍棟的門口。
“誰?是不是賊曹的人?”
茍棟身體本能的彈了起來,驚恐地看著門外,準備隨時開溜。
“不是,就一普通老百姓,說是您的兄弟叫什么什么達?!?p> 茍棟一聽,原來是叔孟達啊,趕緊讓獄吏領他進來。
叔達孟沒進過監(jiān)獄,以為多么恐怕,結果沒想到整個長安監(jiān)獄還挺祥和,囚犯們要么聚在一起賭錢,要么聚在一起說話,當被獄吏領入茍棟牢房的時候,眼前一亮:沒想到監(jiān)獄里面還有這樣文雅的房間!其中堆成小山的書簡格外醒目,叔達孟根據(jù)茍棟說話做事以為是個沒什么文化的人,可看到一屋子的書簡,頓時對茍棟心生敬佩,覺得他是個有文化的讀書人,之前都錯怪他了。
“老齊,你先回去吧,這是茍爺?shù)男值??!?p> “好嘞?!?p> 獄吏退出,叔達孟伸著脖子不停打量著茍棟的房間,茍棟趕緊讓他脫鞋進來。
大腸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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