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余慶和楚天翔趕到現(xiàn)場的時候,那兩條魔犬正在當(dāng)街行兇。
一條是金毛,一條是柯基,全都是被主人丟棄的寵物狗。
平時看起來還挺溫馴可愛,現(xiàn)在一入起魔來,它們那瘋狂嗜血的模樣看起來就比自己的老祖宗還要嚇人。
別的不說,光看那兩條魔犬那被鮮血染得透紅發(fā)亮的尖銳獠牙,就知道它們恐怕是已經(jīng)咬過了人、開過了葷。
行人們驚聲尖叫著四散奔逃,一片混亂不堪的景象。
當(dāng)然,還有幾個倒霉鬼很不走運地為廣大的人類同胞吸引了火力,正被那兩條雙眸赤紅、皮毛直豎的魔犬?dāng)f在后面瘋狂追咬。
而那些根本不運動成天玩手機吃高熱量垃圾食品喝化學(xué)品調(diào)制飲料還經(jīng)常996加班過勞的人,又怎么可能跑得過被魔氣強化過的流浪狗?
不過是短短幾秒,那兩條魔犬就已經(jīng)追到了那些倒霉鬼的屁股后面,往前一張口就能嘗到新鮮肥美的臀肉。
“有機會!”
余慶和楚天翔互相對視一眼,便知道他們見義勇為的機會來了:
“趕快救人!”
按照兩人在這半分鐘內(nèi)草草商議好的劇本,這種在危難關(guān)頭挺身而出、在普通群眾面前刷好感度的英雄戲份,都應(yīng)該交給帶資進組的楚天翔楚大少。
所以,余慶暗暗壓低速度為楚天翔壓陣,而楚天翔則是提氣邁步縱身一躍,便橫空飛出一腳閃亮登場:
“孽畜!”
“休要傷人!”
楚天翔覺醒得早,雖然沒能及早混進修協(xié)拿到修行功法,但也靠著個人努力苦熬出了后天四段的修為。
再加上他家里有條件請得起專業(yè)的武術(shù)師傅,所以楚天翔還是掌握了不少能運用于實戰(zhàn),動起手來要比余慶這個所謂的修行天才看著還要凌厲霸道。
不過是隨隨便便縱身飛起一腳,就讓余慶隱隱約約地看到了功夫電影里主角常做的凌空飛腿的架勢。
這一腳飛出,體型較大的金毛魔犬率先被踹中狗頭,在痛吼聲中徑直橫飛出去。
而楚天翔余勁未消,又在半空中來了個凌空轉(zhuǎn)體,側(cè)身向那柯基魔犬猛踢出第二腳,將它也一并踹落在地。
兩條魔犬吃痛墜地,而楚天翔則是瀟灑地隨之落下,沖著那兩條尚且沒爬起來的魔犬亮出了一個標準而美觀的武術(shù)起手勢。
他一邊緊緊護在那些被救群眾身前,一邊用樣板戲主角一般的渾厚聲音對周圍群眾說道:
“不要怕!”
“我來保護你們!”
出了入魔者事件,現(xiàn)場群眾肯定是要被叫過去做筆錄的。
這些筆錄,最后都會成為評定協(xié)會會員見義勇為行為的主要參考因素。
所以,在這些決定了他此次演出效果的現(xiàn)場觀眾面前,楚天翔需要表現(xiàn)得越英勇越好、越無私越好、越正能量越好。
而他這一番如電影主角一般的完美亮相,也的確引起了一眾市民的驚呼贊嘆:
“好厲害!”
“一招就踹飛兩條瘋狗!”
“這、這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吧?”
觀眾發(fā)自內(nèi)心的贊嘆,讓楚天翔暗暗得意。
但楚天翔自己心里卻是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所以便不露聲色地給余慶投去一個眼神,又道:
“老余!”
“我們一人一只,把這兩條瘋狗殺了!”
說罷,楚天翔便徑直拉開架勢,氣勢洶洶地沖向了那只入了魔都沒怎么長個的短腿柯基。
剩下那只膘肥體壯、牙尖爪利的大金毛,自然是要交給余慶這個高薪雇來的打手了。
余慶望著眼前那頭雙眸赤紅、兇神惡煞的金毛魔犬,表情稍顯凝重:
話說回來,拋開之前欺負普通小混混不算,這還是他出道以來的第一戰(zhàn)。
雖然對手是條狗,但這頭大金毛在入魔之后體型暴漲,猛地一看上去就像是一頭縮了水的毛熊。
它已經(jīng)從剛剛那一腳中緩了過來,正用那雙透紅發(fā)亮的眼眸死死地盯著余慶,還沖著他齜起了那一排染著鮮血、掛著肉絲的駭人犬牙。
“呼...”
余慶將靈氣和魔氣一并催動,又將目光緊緊投向那金毛魔犬。
而這金毛魔犬不知是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還是感知到了余慶身上那比他還濃的魔氣,竟然沒有直接撲咬上來,而是有些不安地在原地磨著爪子。
一人一狗就這么互相對峙,竟是就這樣相安無事地僵在了這里。
另一邊,楚天翔倒是和那短腿柯基打得不可開交。
那柯基的小短腿在魔化后變得無比迅捷,每一次攻擊都能掀起一片幻影。
而楚天翔一招一式都打得有板有眼,拳腳之間總有勁風(fēng)相隨,引得周圍觀眾一陣叫好。
打著打著,之前四散奔逃的行人們竟然都壯著膽子湊了回來,遠遠地圍著看起了熱鬧。
“好吧...”
眼見著那邊就快要分了勝負,余慶也不準備再拖泥帶水。
而楚天翔那一番瀟灑利落的武術(shù)表演,倒是讓他也生出了一點要人前顯圣的心思:
他也是會一些武技的。
那《龜蛇氣功》上記載的不僅僅是功法,還有模仿龜、蛇這兩種動物而創(chuàng)造的特有格斗技法。
龜形主防御、招架,蛇形主攻擊、步法,練到精深之處就能夠做到如烏龜般沉穩(wěn)堅韌,如毒蛇般靈動迅捷,堪稱是攻守兼?zhèn)?、進退隨心。
“蛇形...”
余慶率先踏出兩步,手臂如蛇信一般猛地探出,直取對方狗頭:
“白蛇吐信!”
這一招力道不足但迅疾如風(fēng)如影,快似閃電。
但沒想到,那金毛竟然也是個練家子:
它狗頭一偏躲過余慶的手掌突刺,四足猛然頓地騰空起跳,欺身上前闖入余慶懷中空當(dāng),沖著他最脆弱的腹部亮出了猩紅的獠牙。
余慶慌忙收手,又用出一招:
“龜形·靈龜戲水!”
他雙膝微屈,收回兩臂如化水一般畫起圓圈,便輕描淡寫地撥開了那金毛的狗頭,將其一掌推了出去。
金毛兇性大起,再次沖上前來與余慶糾纏。
就這樣,余慶拿著自己剛自學(xué)了沒兩天的武技動作,和那頭剛?cè)肽]幾分鐘的金毛魔犬打得那叫一個不可開交。
打著打著...
竟是那金毛魔犬隱隱占了上風(fēng)。
“......”
余慶臉色一沉,終于回過味來:
“靠!”
“不玩招式了,直接來硬的!”
他又不是什么武學(xué)天才,僅僅是自學(xué)了兩天的格斗技巧,又怎么可能掌握得了?
眼見著那金毛魔犬越打越猖狂,竟是又目中無人地直直朝著他大腿撕咬過來,余慶索性忘掉了一切招式,然后把靈氣和魔氣全都灌注到了自己的拳頭上。
這靈氣的增益效果還不明顯,那本就著重于強化肉身的魔氣一到位,他的手臂就驟然粗壯了一圈。
“滾!”
他憤怒地一聲大喝,將那肌肉虬結(jié)、青筋暴突的胳膊猛然揮出。
拳勢破空,拳風(fēng)獵獵作響。
金毛魔犬根本反應(yīng)不及,就被余慶一拳錘中了腦袋,又如炮彈一般猛地倒飛出去,直直在地上滾出去七、八米才堪堪停下。
“汪!”
它一聲凄厲慘叫,竟是就此倒地不起。
余慶自然不會給這生命力極為頑強的魔犬喘息之機。
他疾步跑上前去,趁著那大金毛還沒來得及從地上爬起,就猛地一腳踩住了它的脖頸,迫得它不能再多加動彈。
而另一邊,楚天翔也終于制服了那只短腿柯基。
兩人一人摁著柯基,一人踩著金毛,互相交換起了眼神。
他們事先商量好了,只要那兩頭魔犬比較容易對付,就可以在局勢穩(wěn)定后演一些比較復(fù)雜的感人戲碼:
比如說,余慶一時不查遭到魔犬掙脫反咬,楚天翔及時上前舍身擋刀。
比如說,余慶放松警惕致使魔犬掙脫逃跑,楚天翔及時上前力挽狂瀾。
總之,一定要在現(xiàn)場群眾面前凸顯出楚大少的英勇和無私。
而最后的功勞,自然也得全算在楚大少身上。
余慶給了個眼神:“真要演戲?”
楚天翔還了個眼神:“嗯,兄弟幫個忙。”
余慶小聲擺起口型:“一場戲到底給多少?”
楚天翔想到余慶是個前途無量的小天才,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多送錢來拉近關(guān)系,便咬咬牙伸出五根手指:
“一共給五十萬?!?p> “這么多?!”
余慶被這小鮮肉級別的片酬嚇了一跳,當(dāng)即答道:“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