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士一看,不得了,這蘇土匪寨的寨主竟然和堂堂皇子平起平坐?
不等眾人說話,三皇子沈清溪已然起身笑道:“辛苦眾將軍了,這一路舟車勞頓?!?p> 幾人哪里敢當(dāng),連連說不辛苦不辛苦,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
剛想繼續(xù)斥責(zé)蘇淺水為何跟皇子平起平坐,只聽沈清溪又說道:“想必各位都已經(jīng)將軍中各項事宜都安頓好了吧!”
于是眾人又誠惶誠恐地表示,軍中的事情豈敢怠慢,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之類的。
看調(diào)戲眾人調(diào)戲的差不多了,沈清溪才說道:“哦!剛才忘記介紹了,這位就是追風(fēng)寨的寨主,蘇淺蘇公子?!?p> 應(yīng)了蘇淺水的要求,在對抗東遼期間,蘇淺水就以蘇淺為名,男兒身也方便一些。
聽到沈清溪提及自己,蘇淺水放下手中的茶盞,起身對著幾人抱拳行了一禮,說道:“在下蘇淺,這幾人都是我寨子里的兄弟,這是刀疤、獵鷹、幺鼠,往后一段時間,寨子會協(xié)助將軍們擊退東遼?!?p> 幾人心想,你就一破土匪寨子,就算你抗擊得了朝廷的數(shù)次圍剿,怎么的也比不過我們正規(guī)軍??!這些人全然忘記人家以少敵多,多次擊退了這些所謂的正規(guī)軍。
在場的人心照不宣地相互問候了一聲,就入了座,這下幾人早就忘了最初要聲討蘇淺水和皇子平起平坐的事情了……
沈清溪暗自笑笑,向幾人說道:“我知諸位將軍對我并不看好,若不是皇兄極力推崇我,恐怕父皇也不會同意我領(lǐng)兵出征。”
眾將士心中集體腹誹:還算你有自知之明!
“不過,與山寨的合作并非我一人的一時興起。”沈清溪頓了頓,又道,“而是我二哥曾多次與我提及這追風(fēng)寨?!?p> 二皇子?二皇子這樣神一般的人物,會和山匪勾結(jié)?眾人皆露出了不信的神色。
只聽沈清溪又說道:“想必在座不少將軍還記得二哥落馬之事?!?p> 眾人一下子陷入了沉默,這個事情是西楚所有人的傷痛,若不是二皇子的親信策反,此刻東遼早就被咱們打回去了,又怎么會有現(xiàn)在的局面?
可是那策反的人當(dāng)眾就自刎而死了,死無對證。
“你們可知,這背后是和人所謂?”沈清溪突然一改先前輕浮的語調(diào)。
眾將士頓時抬起頭來,各個兩眼通紅,問道:“三皇子可知是誰?!”
這里將士們都叫沈清溪三皇子而不是大帥,可見幾人其實心中并不認(rèn)可他,即使有二皇子的再三保證,畢竟沈清溪在外面的“豐功偉績”都不是假的。
此時蘇淺水拍了拍手,小冬瓜便將張瑜和高祿杰一同了上來,兩人又一次被丟垃圾一樣,丟在了地上。
幾人往前一看,雖然張瑜的臉上已經(jīng)被打得沒一塊好肉的,但是索林幾人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了這個人,這不是中關(guān)城的守城副將,張瑜嗎?怪不得他提議要在山中打仗,說起來運(yùn)糧一事還是他提出來的,原來竟是早有預(yù)謀?
“張瑜?!”
張瑜一聽幾人喊出他的名字,頓時渾身一激靈。
“不錯,正是張瑜,此人早就歸順東遼,暗中盜取我們的機(jī)密給東遼送去,這次策反親信也是他所為?!?p> 張瑜事到如今也不可能再不為自己爭辯兩句,叛國是大罪,是要掉腦袋的,如果坐實了這個罪名,張瑜也算是活到頭了。
可是張瑜還不想死啊,自己明明已經(jīng)快要成功了,只要拿下糧草就能和高大人回去交差,加官進(jìn)爵……
都怪……都怪這個臭女人!想到這里,張瑜一雙通紅的眼睛瞪向了蘇淺水,大喊道:“你們休要冤枉我!我是無辜的的!”
見張瑜死到臨頭了還要嘴硬,索林氣得大喝一聲,拔出腰間的佩劍作勢就要斬了張瑜的腦袋,卻被沈清溪攔下了。
沈清溪說道:“索將軍先不要動怒,二皇兄自從落馬之后就日夜思索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錯。”
隨后沈清溪悠然地在大廳中轉(zhuǎn)起了圈子,一邊走一邊賣起了關(guān)子:“二哥曾多次回想他落馬前,那個親信有什么異動,和什么人接觸過??墒恰?p> “可是什么?”索林幾人急忙問道。
“可是派人調(diào)查后發(fā)現(xiàn),這個親信早年父母雙亡,只有一個妻子,還孕有一個孩子。而這個女人卻在一個月前下落不明?!?p> “什么?然后呢?”索林幾位將軍簡直不要太捧場。
“然后,然后二哥派暗衛(wèi)去尋找蛛絲馬跡,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出戰(zhàn)前這個親信和張瑜多次碰面,于是暗衛(wèi)就在張瑜的府上找到了一名懷有身孕的女子?!鄙蚯逑脑捵屗腥硕及察o了下來。
張瑜顫聲道:“你!你血口噴人!我怎么不知道我府上還有懷有身孕的女子?”
沈清溪冷笑一聲,道:“你以為你做的天衣無縫,將人殺了?不過你錯了,這人被暗衛(wèi)救下,將人暗中調(diào)包了?!?p> “什么?”張瑜一驚,隨后又慌忙解釋道:“但……但這也不能說明什么??!”
沈清溪似是早有預(yù)料,于是又從懷中拿出了幾個信件,說道:“張大人,你來看看,這是什么?”
如果說張瑜之前還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這下看到沈清溪手中的東西,徹底是面色一片灰白。癱坐在地上不再言語。
一旁索林幾人好奇地湊上來,一看,沈清溪手中的書信正式張瑜通敵的信件,上面還有張瑜本人的親筆簽名和官印。
書信上面詳細(xì)寫了張瑜和東遼暗地私通的種種罪證,其中更有加害二皇子的前后細(xì)節(jié),甚至還有一些名單,都是企圖暗地陷害的人員,索林等人一看自己的名字赫然就寫在第二列!
“你!你這等小人竟敢!”索林氣的頭發(fā)都豎了起來,再次提起了手中的刀。
“索林將軍,應(yīng)二哥之命,我要將此人押送回京,親自送到二哥面前?!鄙蚯逑祰@一聲,雖然揪出了真兇,可是二哥的傷……
想到這里,蘇淺水也忍不住暗暗嘆了口氣,想起那人意氣風(fēng)發(fā),策馬揚(yáng)鞭的樣子,想不到那樣戰(zhàn)神一般的人,就這樣痛失雙腿,叫她怎能不扼腕嘆息呢?
所有人都默了,那是西楚所有人的痛,想到這里更是讓人恨不得將張瑜等人碎尸萬段。
張瑜自知難逃一劫,索性也不再多言,兩眼一閉,一副任人處置的樣子。
而此時一旁的高祿杰則是盡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開玩笑,張瑜那是叛國通奸,自己可就是那個和他“通奸”的人??!張瑜是難逃一死了,可自己卻一點都不想死,這時候的高大人早就沒有了昔日的驕昂跋扈,只希望自己可以和空氣融為一體。
不過他這么想,眾將士可不會放過他,只聽索林等人怒聲道:“想不到竟然是張瑜干的這一切,既然書信在手,和他勾結(jié)的是哪個孫子?”
高祿杰一聽,心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