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一切的開始只是一個賭
“小殿下,自幻神成為墮神已有三日,僅僅三日,幻神已經殺戮無數,現(xiàn)在都沒有人敢靠近他,他的周身都是戾氣。小殿下你難道就不著急嗎?”
幻顏有事出去了,將白靈暫且安置在獸界桃花林,白靈躺在樹上,輕執(zhí)書頁,末了翻過一頁,絲毫不顯緊迫之感。白靈的閑適與朔辰的焦急形成鮮明對比。
“急什么,我既答應了父神此事,便一定會做到,大哥不屬于神魔兩界,就算是為了他,我也不會讓他成為墮神的?,F(xiàn)在只是暫且把他借給魔界用用罷了,時間到了還是要還給我的。不過,話說回來,掌刑司你來世俗界到底是干什么的?父神交給你的任務完成了嗎,怎么一天到晚跟在我身邊?”白靈將書本合上,收到領域之中,微微側轉身子,看著朔辰說道。
“是屬下無能,未能探索到圣女與冕上的消息?!彼烦桨杨^扎的更低了,不敢與白靈直視。
“原來是讓你找圣女和冕上嗎。既然如此,跟我走吧,我想這件事,有個人他一定知道解決的辦法,希望我的猜測是錯的,不然,呵?!卑嘴`輕巧的從桃花樹上跳下,整了整衣襟,銀色的水瞳中閃過一道寒光,一瞬而逝。
獸族議事大廳,白靈帶著朔辰視若無人地闖了進去,朔辰用手捂住了臉,不忍直視。
“神之子大駕光臨,不知所為何事?莫不是也要勸幻神回歸神位?”火熾惰懶地坐在高處,左手攬著魔界大祭司青翎,右手執(zhí)著酒杯,在看到白靈之時雙眼不由自主地瞇了起來。
“我大哥做什么自是他的自由,關我什么事?不管他變成什么樣子,都是我的兄長。今日前來,我可不是來找大哥的,我來找你問一件事情?!?p> 白靈臉上溫和無害的淺笑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他人從未見過的王者風范。
她所帶來的壓迫感讓眾人切切實實的意識到,神之子,不好惹。
直到這時,無論是神界,魔界,還是世俗界的人才開始正視這位半路殺出的神之子。
“哦?那不知神之子有何疑問是在下能夠解答的呢?”火熾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顯然并未把白靈的話放在心上。高傲如火熾也是認為白靈尚且年幼,提不出多么難的問題。
然而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錯了,這個女子,遠比他想象的要聰明的多,以至于在她面前,千萬年來隱藏在愛情表現(xiàn)下的黑暗就這么真真切切地被揭露了出來。
“帝北城曾經對父神說過,他曾輸給你一個賭。我想知道那個賭的內容是什么,或者說它的賭注是誰?”當聽到白靈這個問題時,素來冷靜的火熾竟是失手將酒杯打翻了下去。
他的雙眼死死地盯著白靈,而白靈則是通過他的反應,心中暗暗有了思量。她知曉自己猜的恐怕十有八九就是事實了。
“既然火尊不愿意說,不如聽聽,看看我猜得對不對?!闭f完白靈不再看火熾的反應,白靈完全沒有什么避諱的意思,于是她就當著神界、魔界、世俗界的面,說了個痛快。她的一番言語,著實令人一驚。
“當初你與帝北城同為天帝候選人,可是在最后卻選擇了成為墮神,自愿放棄天帝之位,帝北城曾經說過他這一生輸的最慘的便是他的感情。”
“天帝的感情啊,若是史書未曾記載有誤,天帝一生求而不得的夢中情人就是父神之女圣女清夕。而更為湊巧的事,一向視感情為玩物的墮神火熾竟然也癡情于清夕圣女。最令人驚訝的是,當圣女明確表示她愛的人是火尊之時,帝北城雖未言語,卻是將一方土地讓給了魔界,成為火尊的私人領地?!?p> “當初沒有人懷疑過這件事,可是,以帝北城的性子,怎么可能平白無故的將一塊土地交出,還是送給自己的死對頭。那么我可不可以認為,那場賭,賭的便是你二人誰能夠得到圣女的青睞,賭注便是領地。”
父神常說白靈大智若愚,朔辰一直都不信,他一直以為白靈就是世俗界一個尚未經歷過黑暗的孩子,卻未曾料到白靈比任何人都看得通透。
她不言不語不聲張,卻悄然無聲地將一切盡收手底。大智若愚,當真是大智若愚呀,愚弄了別人,大智的卻是自己。
“你說得沒錯,所以呢,你要代表父神懲罰我,給你們圣女報仇嗎?”火熾僅僅是愣了一刻,便恢復了正常,毫不在意的支起了頭,看著白靈。
白靈并沒有說話,反而是朔辰上前一步,“不管你是真心實意也好,是虛情假意也罷,受到傷害的是圣女,該如何處置你是她的自由,我們沒有資格替她做選擇。你會有什么樣的結果,那就看圣女怎么選了?!?p> 朔辰說完便轉身看著白靈,對著白靈又是一禮“還要勞請小殿下告知圣女與冕上所在之地?!?p>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我已經說得這般清楚了,你還不明白嗎?這世間除了圣女,還有誰能讓他費盡心思千萬年?”白靈的眼角微挑,這樣的她是極其陌生的。
似是有所領悟,朔辰轉身,大步向著月夜麒麟族的方位走去。他站在日夕的面前停下,又靜靜地看了一眼月之淚,用著父神一脈的最高禮節(jié)單膝跪地“屬下恭迎圣女、冕上回歸。”
在眾人的驚愕之中,白靈也走到了日夕與光影的面前,她們聽到她說“師父,光影,歡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