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嗓門話音一落,一個牛高馬大的壯漢,提著長戟、龍行虎躍,上來就搶走了王富貴手里的白玉梅花笄。
還等著梅花玉笄交貨,王富貴頓時急得大叫道:“大爺,你行行好,我的玉笄還要交差,你們不能拿走啊?!?p> 可惜,不管是董卓和呂布,還是西涼兵都是蠻橫慣了的家伙,他們豈會管尋常百姓的死活。
興許是看王富貴技藝不錯,留著還有點用。
沒有謀財害命,一刀一槍了結(jié)他,呂布只是兇巴巴地說道:“滾開。太師看上你的東西,是你幾輩子才修來的福氣。你不要不知好歹,再不讓開,本侯就沒那么好說話了?!?p> 惡相董卓一自曝家門,圍觀百姓立刻就像被種在地里了,一個個噤若寒蟬,跪在地上、垂著腦袋。
董卓的淫威還真是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王富貴瞬間也啞火了,雖然他是有系統(tǒng)的,但是系統(tǒng)短時間之內(nèi)不能變成實力。
王富貴也只能隨大流,在呂布輕蔑的目光中,不甘心地跪下了,他的委曲求全勉強讓他逃過一劫。
白玉笄沒了,王富貴正愁不知如何交待時,司琴和巡城衛(wèi)兵卻都不見了,似乎她們也跟著董卓的儀仗走了。
莫名其妙得救了,讓今天特別倒霉的王富貴,終于遇到了一件好事。
王富貴是得救了,但玉笄事件的后續(xù)影響,還在持續(xù)發(fā)酵。
畢竟,不學無術的王富貴,在洛陽城根本就是一廢人。
他竟然能打造出、惡相董卓都要贊一聲“好”的白玉笄。
真是令街道上的熱心圍觀群眾目瞪口呆。
董卓就算在可惡、在蠻橫,他也是這個時代站在大漢之巔的人,廢過皇帝、睡過公主,將東漢朝廷的臉都打腫了。
董卓,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什么奇珍異寶不認識,竟然對著王富貴的一只白玉笄,也要叫一聲“好”。
盡管白玉笄被搶走了,但正是這種粗魯、這種急切,更加說明王富貴的白玉笄非同一般。
董卓的惡行,反過來說,正好給王富貴打了個廣告。
所以,王富貴火了,他制笄的絕世技藝,火遍了長安城的大街小巷。
世家大族未出閣的女子,都以能佩戴他的玉笄為榮。
以至于長安城內(nèi)各家飾品行,更是派出了精英獵頭,齊聚王富貴棲身的破屋,紛紛開出高薪、引誘他加盟。
但在所有示好的獵頭中,也有例外,也有來惡心他的。
抬手掀翻盛著10000枚小錢的托盤,王富貴看著來者不善的徐家飾品行的人,毫不示弱地說道:
“你們當我傻?。《际裁茨甏?,還用小錢來忽悠我?難道你們不知物價飛漲,現(xiàn)在只能以物易物嗎?回去告訴徐二,老子不是嚇大的,要戰(zhàn)便戰(zhàn),這里有的是同行,想搞垮你們。”
雖然初平二年(191年)二月,董卓敗走長安,但早在初平元年二月,洛陽百姓就提前被遷往長安了。
董卓一到長安沒多久,就突然改革幣制,廢除自漢武帝就廣泛流通的五銖錢,另鑄“小錢”使用。
小錢、錢輕,后世稱重,一枚不足0.4克。于是貨輕而物貴,谷一斛至數(shù)十萬。
徐家開出月俸萬錢的高薪,看起來是他們禮賢下士,其實純粹是在侮辱王富貴。
畢竟王富貴可是踩著徐家飾品行上位的。
董卓之孫、渭陽君董白,在成人笄禮上,頭上戴的可是出自王富貴的白玉梅花笄。
梅花笄制作精巧、別具一格,名揚上流社會,那么被王富貴踩的徐家飾品行,就成了襯托紅花的綠葉。
以致徐家飾品行訂單大跌,市場份額占有率急劇縮水。
但也許是自視甚高,不肯屈尊紆貴,盡管徐家飾品行是長安九市中的歷史最悠久的老字號,但他們給的條件卻是最苛刻的。
徐家飾品行的人氣呼呼地走了,其他飾品行的人自然紛紛大喜,然后爭先恐后的喊道:
“王兄弟,來我們郭家吧,我們每月出六斛(石)米。”
“六斛米?什么米,粟米嗎?普通人吃的東西,也好意思拿出來?王兄弟,我們陳家出六斛梁米。放在以前,我們長安城,可是要500錢一斛的。只需工作十年,王兄弟你就可以在長安買房了?!?p> “十年才能買房,有什么吹的?王兄弟,你來我們吳家吧。只要你簽好字據(jù),我們吳家立刻給你提供一套現(xiàn)成的,拎包即可入住。同樣月俸六斛梁米,工作十五年,房子就是王兄弟你的了?!?p> ……
擁有最強打造系統(tǒng),王富貴才不想給別人打工。
但是他一窮二白,在長安城無根無萍,剛才又把徐家飾品行往死里得罪了,以后走夜路極有可能被人捅刀子。
簽字據(jù)賣身,給地主老財當長工,王富貴是打死都不會干的。
但以他現(xiàn)在的身價,繼續(xù)待在破屋里,他又比較危險。
所以,左思右想后,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王富貴選了一個條件不是很好的張家,是按日計酬的短工。
長工等于合約工,短工等于兼職,兼職隨時可走。
每日一斗八升粟米,王富貴就算一天吃三頓,敞開肚皮吃,他最多也只能吃九升米。
富余出的九升米,甚至還可以再養(yǎng)個人。
要是安樂坊沒有蠻橫搶人,王富貴憑現(xiàn)在的日薪,就可以讓他和他妹妹王婉兩人,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不過,王富貴也不氣餒,擁有最強打造系統(tǒng),他遲早會把妹妹救出來,遲早也會站在大漢之巔。
見過張家的東家張大福,簽了個短工的臨時合約,王富貴就在一個老人的帶領下,到了張家飾品行的制器所。
張家飾品行,雖然也傳承了三代人,但是在長安城這樣的一國之都,它的底蘊還是差了不少。
放眼望去,制器所里的男女老少,幾乎都是張家本家人,外姓人就只有王富貴一個例外。
畢竟祖宗傳下來的手藝,老百姓都不希望被別人偷去,只想著如何從別人手里偷來。
所以,每當王富貴開始干活時,張家人一點也不掩飾,一擁而上圍住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王富貴手上的動作。
還好系統(tǒng)才是他最大的依仗,王富貴根本就不重視制笄技藝的流出,所以他也不避諱張家人的偷學。
王富貴這么會做人,一時間,倒也與張家人相宜得章。
也許是相處日久、日久生情,某天放工后,張家東家張大福就特意將王富貴留下來吃飯。
席間,不知是不是喝多了,張大福瞇著眼,問道:“富貴啊,今年你可就二十了吧,卻依然卻形單影只。
我五個兒子像你這么大的時候,孩子都生了兩、三個了。
富貴,給叔說句實話,你對我家十七,是怎么看的?你若是有意,我看今天就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