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于娟和姑姑談起往事

　　第十三章于娟和姑姑談起往事

　　在于娟姑姑的家里，姑姑于紅坐在沙發(fā)上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和坐在旁邊的侄女于娟交談著。

　　天空一片晴朗，萬里無云。陽臺外面的陽光透過玻璃，照照射著，放在陽臺邊上的花朵與葉子，顯得，暖融融的?，F(xiàn)在，時(shí)間也就是十點(diǎn)多鐘的樣子吧。在這個時(shí)間段里，人的情緒都是比較穩(wěn)定的，比較安寧的。

　　“幾年前，你為什么不讓我和江山（于娟的丈夫）離婚呢？直至今天，我還不能明白。我在心里，還是很糾結(jié)?！庇诰甓似鸩鑾咨系谋?，喝了一口水，說道。

　　“其實(shí)，江山這個人不錯，又能干，又有錢的。就是他的小心眼是個大毛病，別的，都很好。人，長得也不錯。我和他的父母親都是同事，以前都在一個單位工作，你是知道的?？梢哉f，我最了解江山了。他的人不錯，我知道的。我不能害你吧，是不是？”

　　“可是，他動不動就打我的?！庇诰陚牡恼f道，“我實(shí)在受不了了。昨天晚上，我們吵架，雖說他這次沒有動手，可，看樣子，還是想打我???????！?p>　　“回頭，我說一說他。沒有事兒的，好好的過日子吧?！庇诩t打斷于娟的話說?！澳腥?，沒有個脾氣，就不叫男人了。我和你姑父，年青時(shí)，也是經(jīng)常吵架，我也是經(jīng)常的挨打。這不，上了年紀(jì)，他對我多么好，你不是不知道的。人嘛，總是磕磕絆絆的，要是太平靜了，也不是好現(xiàn)象。誰不上誰家去，誰也不知道誰家的情況，都是亂亂的，只是有的人不說罷了，有的人抱怨罷了?！?p>　　“我什么時(shí)候，才能熬到頭，才算熬到頭，熬到他不動手打我呀！”于娟好像是在問姑姑于紅，又好像是問自己。

　　“很快的。你，不要著急了?！庇诩t安慰于娟。

　　“可是，我現(xiàn)在還是想和江山離婚?！庇诰旯虉?zhí)的對姑姑說道。

　　“胡說。”于紅急了，“咱一個鄉(xiāng)下人，能找上一個有錢有勢的城里人，也是咱上一輩子的福氣換來的。再說了，咱們是帶著孩子的，人家都沒有嫌棄咱的。沒有咱們挑理的份子。老老實(shí)實(shí)的和江山過日子吧！以后，可不許胡說了。”

　　“可是，我真的和他過不下去了。他整天疑神疑鬼的，懷疑我這，懷疑我那的。我受不了?！庇诰觊_始擦起眼淚來。

　　“那是在乎你。要不是你溫柔賢惠，長得漂亮、俊俏，人家怎么會看上咱呢。”于紅勸著自己的侄女說，“要是你當(dāng)年，聽我的，不生下這個女兒，你不是挺好挺好的日子嘛！咱說，你還沒有孩子，走到哪里也是??????唉，掛心的，真是掛心。”于紅唉聲嘆氣。

　　沉默。兩個人都沉默起來。

　　也不知為何，大街上的汽車不停的鳴著喇叭，不停的想打破屋里死一樣的寂靜。

　　“那么，當(dāng)年我爸爸和媽媽為什么不讓我回家呢？”過了好一會兒，于娟痛苦的低聲說道，“如果我??????我回了家，我也不會有現(xiàn)在這樣的局面了。”于娟還在糾結(jié)當(dāng)年姑姑為什么不讓自己回家的。

　　“其實(shí)，當(dāng)年，你懷孕時(shí)，我就寫信問過你的父母親?！庇诩t的情緒也沒有剛才那么高興了，“你爸爸說，就是沒有這個女兒了，也不能讓女兒嫁給于軍的?！?p>　　“為什么？為什么呢？”于娟傷心至極，“姑姑，你為什么到現(xiàn)在才告訴我呢？為什么不早一些給我講呢。”

　　“唉，都是于軍父親惹的禍呀！”于紅唉聲嘆氣，“要不是，于軍的爸爸，那個??????你們也許早就在一起了?！?p>　　“怎么這么講呢？”于娟情緒低落的問道。

　　“到今天了，”于紅關(guān)掉電視機(jī)，長嘆一口氣說“我就不隱瞞你了。你爸爸當(dāng)年，把你送到這里，就是想，把你和于軍拆散。原因是，于軍的爸爸于清月總是和你爸爸作對，總是有意無意的傷害你爸爸的自尊。于清月總是說你爸爸是絕后，甚至當(dāng)著很多人的面也會說的，一點(diǎn)也不給你爸爸留臉面。你爸爸很生氣，他記在心里。他永遠(yuǎn)不會和于清月有更深的交往，只是表面上打一打招呼而已，只是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在一個村子里住著，不得不顧一顧大面的。別說別的了，你死去活來的??????你要嫁給于清月的兒子于軍呢??????你爸爸就是死了，就是沒有你這個女兒了，也不允許你，嫁到于清月家去。那時(shí)，你爸爸、媽媽，是鐵了心的不讓你嫁到于清月家去的。”

　　于娟聽到這里，無聲的哭了起來。

　　“在農(nóng)村，你是不知道的，沒有兒子是低人等的?！庇诩t看向侄女于娟，又說道，“所以說，你爸爸忌諱這個，在意這個，可于清月偏偏往他的痛處戳。你說，你們兩個能成嗎？不能的，單單你爸爸，就不行的。”

　　于娟只是哭，只能哭了。

　　是什么毀了她的幸福呢？是于軍的錯誤，是當(dāng)年自己的沖動，還是爸爸的阻攔？于娟不知道，更想不明白。但是，她清楚，要不是自己未婚先孕，要不是自己固執(zhí)的想留下這個女兒的話，江山會對自己非常好，非常好的：要不是爸爸的阻攔，要不是他們兩個大人不對付，也許，她和于軍早就結(jié)婚了。現(xiàn)在，現(xiàn)在好了，幸福去哪了？

　　于娟不知道。于娟的心里現(xiàn)在是心亂如麻。傷心的往事，一股腦涌上心痛，過去的記憶，一下子擠爆大腦。時(shí)間在傷心時(shí)，停止了；血液在傷心時(shí)，凝固了。

　　親情，去哪了？愛，又去哪了？于娟不知道，真的迷糊了，迷茫了。

　　“所以說，你爸爸、媽媽這么多年，寧愿他們在家受苦受累，也不讓你回去的原因，就是，就是讓于清月看一看，沒有女兒的幫助，我們老兩口也是過得好好的。我們沒有兒女，生活的也是很好，也很幸福、自在的?！庇诩t也哭了，“你是知道的，你爸爸死犟死犟的。就連我也怕他的。沒有辦法，你就是想回家，你爸爸現(xiàn)在也不讓你回去的?！?p>　　“就因?yàn)榘职值乃狸瘢鸵驗(yàn)楹陀谲姷母赣H置氣，爸爸拿我一生的幸福開玩笑??????他斷送了我一生的幸福?！庇诰瓴辉倏蘖?，“如果，我和于軍結(jié)了婚，我們會是多么的恩愛，多么的幸福的?？墒?，現(xiàn)在的我們，相隔千里，不能相見了?！庇诰瓴烈徊翜I水，“也許這就是命吧。命該如此?！?p>　　“不要記恨你的父母親?！庇诩t害怕于娟在心里記恨自己的父母親，“他們的心情，你是不知道的。你，以后要好好的孝順?biāo)麄冄?！你是不知道，在農(nóng)村，沒有兒子的滋味??????她為了和于清月賭氣，寧可不讓你這個女兒回家，寧可自己在家受苦??????你想一想，他們的感受，他們的心情??????他們這么大的歲數(shù)了，還要自己下地干活。不容易的?！庇诩t說的句句在理。

　　唉，唉，唉，親愛的讀者！生活真的是這個樣子嗎？

　　咱們是不是靜下心來，好好的想一想呢？

　　“我現(xiàn)在也是不幸福呀。”于娟抬起頭看一著樓頂上掛著的燈，長嘆說道。

　　“那是你不知足。那是你放不下于軍?！庇诩t一針見血，“你說，你到今天為止，是不是還愛著于軍？”

　　于娟沉默了。于娟的沉默，已經(jīng)代表她的心里還是深深愛著于軍的。

　　生活復(fù)雜，可是愛情更是復(fù)雜，更是難以讓人參透的。于娟就是走不出自己的感情圈子。也許，愛到真時(shí)，就是這個樣子的吧！

　　“忘了他吧。于紅勸說于娟，“好好的和江山生活，好好的培養(yǎng)你的女兒。我看她是個大學(xué)的苗子。為了孩子，你也要和江山好好生活的?！?p>　　又是沉默。兩個人都不說話了，開始了死一樣的沉默。

　　忘了于軍談何容易，和江山好好生活，談何容易。于娟的心里，現(xiàn)在苦著哩。

　　生活，有時(shí)候是苦的，可是，愛情，有時(shí)候，更苦。

　　時(shí)間已經(jīng)到了十二點(diǎn)鐘。

　　于紅站起身子來，又對著于娟真誠的說道：

　　“把于軍忘了吧！好好和江山生活，不要鬧離婚了。咱們鬧不起的。我去做飯去，你在這里吃了飯?jiān)僮甙伞Ｄ愎酶附裉觳换丶业?。?p>　　“不了，我回家去?！闭f著，于娟用手抓住姑姑的衣服，不讓姑姑到廚房做飯，隨后，自己也站起來，想走。

　　“走就走吧，那么，我就做自己的飯菜了。記住，把過去的事情忘了，好好生活，這樣，才對得起，你辛苦在家的父母親，知道嗎？”于紅把于娟送到樓下，還不放心，又囑咐起來。

　　“知道了。我記心里了?！闭f著，于娟走向了小區(qū)門口。

　　公交車上的于娟，心事重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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