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后面的卿城,一路上撿茶扉丟掉的重明鳥羽,來得晚了一步
剛落下就被兩個魔兵攔住了“來者何人”
卿城堂堂天界少帝,豈是這兩人攔得住的
一股王者之氣的威壓散開而來“吾乃天族少帝,還不放本帝進(jìn)去”
那兩位魔兵思考了片刻,將人放了進(jìn)去,可是卿城在里面轉(zhuǎn)了大半日也未曾見到茶扉二人
“你且跟我來,這衍炔傷得太重,你可有丹藥給他,將他放入龍溪泉中,魂魄修復(fù)自然更快”茶扉倒是聽話,乖乖的跟了上去
秋水長歌是將衍炔安置好了,可是茶扉肉疼自己的丹藥啊
最近這些人,怎么都沒事傷著自己得魂魄來玩兒的嗎?
自己練得這點小丹藥,遲早被這群敗家子給敗光了“喏…”
在身上找了半天的茶扉,丟了一小瓶凝神丹過去“唉,衍炔啊,你不好起來你都對不起我這么好的丹藥啊”
接到藥的秋水長歌,直接將藥融了,合著靈力緩緩的注入衍炔的體內(nèi)
整整一刻鐘,也沒有見衍炔有何變化
良久才聽到秋水長歌說好了“他現(xiàn)在魂魄十分脆弱,等他休息好了自己就醒了,先讓他在這泉水里睡一會兒吧”
還在宮里轉(zhuǎn)轉(zhuǎn)悠悠地找茶扉二人的卿城,碰巧遇到了賴在魔界不走的妖皇
兩人大眼瞪小眼得在走廊上站著
“你來做什么…”裴長嘯
“你來做什么…”卿城
兩人幾乎是同時吼出來得,卿城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本帝來接未過門的妻子回家”
裴長嘯自然是知道他指的是誰,但是嘴上依舊不饒人“喲,天帝這婚才賜了多久,少帝這就又另尋新歡了”
“這便是我天家的事,就不勞妖皇費心”卿城抱拳離去
裴長嘯留在這里就是想知道,自己為何會對竭澳上神紅鸞星動
現(xiàn)在聽聞人都已經(jīng)來了,那還不趕緊去問問啊
于是輕車熟路的裴長嘯很快就找到了茶扉二人,茶扉正拿著扇子時不時得戳一戳水里躺著的狐貍,那狐貍倒是好脾也沒搭理這人
“長歌兄,回來了”裴長嘯今日是一襲墨青的衣衫,頭頂一枝桃木棍到也顯得有幾分閑云野鶴的意思
秋水長歌日前去茶扉那處,就是因為聽聞饕餮回來了
急急跑去后,就遇到了喝醉的茶扉,倒是把這位賴在自己家的人給忘了
“原來妖皇還未曾離去”裴長嘯嗤之以鼻,自己走到了茶桌前面坐著,只是那眼神沒有片刻離開過茶扉
“咳咳…”秋水長歌咳嗽一聲示意差不多就行了
但是后者,完全沒有這個差不多就行的意思,是以還未曾等到秋水長歌再次提醒
裴長嘯便將一枚石子直直地射了過去,出于本能,茶扉手中扇子擋住了石子
手腕輕輕用力翻轉(zhuǎn),那石子打了一個回旋,又哪里來歸哪里去了
卿城一腳將石子踢到了地上,手中樹葉直直的向妖皇而去
這個時候茶扉才注意到,自己身后坐著妖皇,趕緊拿著扇子挪了挪位置,秋水長歌臉上帶著笑
伸手從兜里掏出了一包南瓜子“來…”
茶扉這一下更來勁了,咔嚓咔嚓的磕著南瓜子
須臾之間數(shù)百招,兩人竟不相上下,但是漸漸地卿城落于下風(fēng)了
裴長嘯見對面飛來的樹葉,即刻端起了面前的茶杯潑了出去
指尖靈力催動,霎時間水滴與樹葉相碰,竟化作了微微綠光的水霧
茶扉趕緊拍手叫好,裴長嘯看了茶扉一眼,笑了出來“你倒是自在”
“你還看!”卿城見狀,凝起水霧成珠,向妖皇而去
裴長嘯端了個茶杯,卻偏偏是接住了“這…少帝,不不若坐下我們好好聊一聊”
茶扉眨巴著眼睛問“不打啦”裴長嘯點頭
“唉,無趣”說著拍了拍手,將磕得所剩無幾的南瓜子又丟回給了秋水長歌
這會兒少帝很憋屈,若不是自己失了半數(shù)修為
現(xiàn)在何以會被這妖皇打著玩兒,一個個看著自己未過門的媳婦兒,那個小眼神…
簡直是能掐出水來,一個個得都深情似海似地
偏偏那女人還沒有一點自知之明,一切地憋屈只得化作一聲嘆息??!
“扉扉,今日可還要到我那紫云明海閣坐坐?”茶扉搖頭,縱身一躍,跳上了一旁的桃花樹上,一只手擋住了眼睛
“唉,今日這日頭真好比龍有鱗甲,晃得我這眼睛花”說著找了個舒坦的位置半躺著
裴長嘯給卿城倒茶的手愣在了半空,回過頭去看著樹上哪位“為何比作龍有鱗甲”
明明很多詞,為何偏偏是這個
茶扉聞言看向了裴長嘯,兩人四目相對“你且叫少帝化作龍身,在太陽下曬一曬是否如同這個感覺,絢麗卻讓人不敢直視,直視久了便覺得眼花繚亂”
‘哐當(dāng)’裴長嘯手中的茶壺落在了石桌上,打了一轉(zhuǎn)兒,碎了半邊“這解釋倒也新奇”
裴長嘯看著掉落的茶壺驚覺自己失禮了,趕緊揮手重新幻化出一套
像她…真的像她,她也曾在霧寥山下對他說“今日這日頭真好比龍有鱗甲”
卿城看著兩人沒有說話,倒是一旁的秋水長歌直接無視了這兩個人
“可是明日再走?衍炔這個樣子,一時半會兒怕醒不過來”
當(dāng)然了衍炔啥時候醒過來,對茶扉真的不是很重要“你那院子還跟以前一樣”我未曾動過
裴長嘯這才注意到水池里的衍炔“咦,這氣息”
莫不是我妖界的饕餮,裴長嘯當(dāng)即站了起來向龍溪泉走去
茶扉半瞇著眼睛看了過去,裴長嘯僵了一下,回頭微微一笑
“我就看看”說著蹲在了衍炔的面前,伸手摸了摸
“你在哪里找到他的?”他消失了兩百多年
想不到如今卻成了現(xiàn)在這幅模樣,哪里還有當(dāng)年的威風(fēng)凜凜
茶扉閉上了眼睛,舒舒服服地躺在了樹上“我在竭澳撿到的”
衍炔耳朵動了動,?。∵@會兒是裝死還是睜開眼睛呢?
這兩人的對話倒是讓卿城產(chǎn)生了好奇“妖皇可是識得這只狐貍”
這狐貍妖魔之氣十分濃郁,難道是妖界的哪位大能,可他身上魔氣何來?
這是誰?裴長嘯望了一眼茶扉二人,見他二人均無要說的意思
自己自然也是不能說的“本皇可不認(rèn)識這狐貍,只是對他身上的怨氣好奇得緊”
閉著眼睛裝死的衍炔心中大罵‘你奶奶的小兔崽子,幾年不見能耐了,還說你叔叔我有怨氣’
衍炔罵歸罵,但是他心中清楚的知道,他身上確實有怨氣
那怨氣不似那只小狐貍的,且他竟然不知道何時沾染上了魔氣
使得自己傷得越來越重,竟拖了百年的時光才悠悠轉(zhuǎn)醒
有力氣回到竭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