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葉卿城見到坐在青丘湖旁,悶頭喝酒的茶扉
表面上看著并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只是面帶微笑的對她道“天族卿城,不知是否有幸識得姑娘”
他本來是當(dāng)做一句玩笑話,可是誰料茶扉仰頭喝了一口酒
笑呵呵地看著他“竟然是太子殿下,不知來青丘所謂何事”
茶扉一雙小臉紅撲撲的看著煞是好看,見她嘆氣,葉卿城有些疑惑“卿城來找一個人,不知姑娘可否告知”
那時葉卿城一心一意的認為,茶扉只是在生自己的氣,可是他沒有想到她真的不認識自己了
只見她手中酒杯已空,又要離去
卿城趕緊攔住了她,她抬頭看了她一眼“本君不知道太子殿下找的人是誰,告辭”
輕幽問茶扉“你想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想知道”
茶扉有些委屈的看著輕幽,眼淚汪汪的“若我什么都不知道,越褚今日的苦就白受了”
輕幽搖了搖頭,握住了茶扉的手“你可曾想過不是他對不起你,而是你對不起他,你才選擇忘了他?”
她說的話并不是沒有道理,茶扉也曾經(jīng)這樣想過
可是按照她自己的性格,若僅僅是因為對不起葉卿城這個人
她是斷然不會想出讓自己失憶這種爛法子的
“那他當(dāng)年在青丘遇到我的時候,我可是已經(jīng)失憶了?”
“是……已經(jīng)丟了記憶了,可是那時你的記憶時有時無”輕幽將臉轉(zhuǎn)向了一邊,不自覺的捏了茶扉的手一下
當(dāng)年她曾問茶扉,你真的心悅妖皇嗎?
茶扉肯定的點了點頭
當(dāng)她又問,那少帝跟你是怎么回事
茶扉疑惑的搖頭,陷入了沉思
就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她到底是心悅妖皇,還是感謝妖皇
感謝他在念歸不在的那段日子里對自己的照顧,心悅他上九天下九幽的決心
茶扉始終沒有想明白,自己活了十六萬歲了
對于情愛這事,為何還是那般的不透徹
“你可知道我這屋子里的暗格是什么時候有的?”
輕幽回頭看著茶扉,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又見茶扉松開自己的手,去拉開了一個又一個的暗格“這是天族的天沉木吧,應(yīng)該是少帝為你做的吧”
茶扉撇了撇嘴,又將暗格拍了回去“你什么都不知道?”
面對茶扉的質(zhì)問,輕幽一臉坦蕩的點頭“不知道的事情,就是不知道”
一時間房間里的氣氛變得詭異了起來,茶扉總覺得輕幽知道什么事沒有告訴自己
可輕幽總覺得就是筱黛傷了十一,一時間兩人沉默不語
而剛剛到冥界的袡紙,正站在忘川橋頭惆悵“這要怎么過去啊”
怨不得袡紙不知道怎么過去,而是今日的忘川
沒有撐船的人在,若是沒有撐船的人,就不能乘船過忘川
他委實是不想從忘川的那座橋上面走過去,實在是不想遇到孟姜
等袡紙懷揣著忐忑的心情,走過了橋,一直到了宮殿門口都沒有看到孟姜
袡紙疑惑了
但他還是向站在宮門口的鬼兵作了個揖“煩請通報,竭澳上神坐下袡紙,求見冥妃白洛璃”
門口的兩個鬼兵,人手一支長纓槍,架在了宮門口
將袡紙攔在了門外
因為受不了冥界鬼氣的袡紙,不爭氣的打了一個噴嚏“啾……”
他吸了一下鼻子,用衣袖抹了一把鼻子
其中一個鬼差有些嫌棄的看了一眼用衣袖搽鼻涕的袡紙
“請幫忙通報一聲,啾……”
袡紙吸了吸鼻子,從懷里掏出了一個面紗,綁在了臉上
擋住了自己的鼻子“竭……”
后面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一個紅衣女子就從宮殿里走了出來
看見站在門口的袡紙,一臉的疑惑“何事?”
袡紙顫抖了一下,強忍著跑路的沖動,捏著嗓子說“請通報一聲,竭澳上神有請,喚冥妃到府上一聚”
紅衣女子疑惑的神情越發(fā)的明顯了,向袡紙湊近了一點“冥妃適才服下了安胎藥已經(jīng)睡了”
袡紙不敢隨意點頭說話偏偏又不能不說話,只得捏著嗓音說了一聲“那請問,竭澳的筱黛仙子可是來過冥界?”
紅衣女子突然對著袡紙燦爛一笑“來過,前幾天來的,說是有事到冥海去就去冥海了,直到今日都還未曾回來”
“嗯……”袡紙剛剛轉(zhuǎn)身,卻被紅衣女子一把拉住了面紗
在袡紙的驚呼中,將面紗摘了下來“我就知道是你!”
袡紙急了,拔腿就跑“孟姜不是我!不是我,你認錯人了!”
孟姜:“…………”不是你,你跑什么
袡紙拼命的用手擋住自己的臉,奈何孟姜一招制敵
直接伸手捏住了袡紙的下顎“跑什么!想去哪里?”
袡紙無奈的閉上了雙眼,心中流下了悔恨的淚水‘我就不該來的’
看到袡紙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孟姜‘嘖’了一聲,放開了他
“筱黛去冥海了,你此時要去嗎?”
“嗯…”袡紙小心翼翼地點了一下頭
果然看到了孟姜露出了殺人般的目光,不由的心下一涼‘完了完了’
讓袡紙沒有想到的是,孟姜居然說“算了,我?guī)闳ァ?p> 那一瞬間,袡紙眼中透出的小雀躍,被孟姜看到了
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
兩人走著走著,袡紙覺得不對勁兒了“你不是想對我做什么吧?”
孟姜沒有作聲,一雙纖纖玉手早就在衣袖中捏成了拳頭“我想吃了你”
這下袡紙不敢再說話了,安安靜靜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本該是一片陰暗的冥海
此時天空一片緋紅,冥海中的怨靈在哀嚎著,似乎都拼了命的想要爬出冥海
即便是常年守著忘川,見慣了孤魂游鬼的孟姜,也被這一幕惡心到了
呼嘯的風(fēng)聲,穿過二人的耳膜,顯得那樣的震耳欲聾
袡紙神色凝重“冥海已經(jīng)如此,為何冥界未曾昭告神族?”
孟姜努力的平復(fù)著心情,有些許淚眼的模樣望著冥?!白蛉遮そ绠悇樱业惹皝聿榭催^,未曾發(fā)現(xiàn)異樣,未曾想到不過短短數(shù)個時辰,冥海就成了現(xiàn)在這幅模樣”
而冥海的對岸,站著的白衣女子,靜靜地望著袡紙二人
一只手輕輕地摸著懷中若隱若現(xiàn)的小狐貍“他們來接我們了”
小狐貍‘吱’了一聲,有氣無力的耷拉著身體
白衣女子拍了拍小狐貍的頭,將她化作了一根發(fā)簪帶在了頭上
從袡紙來到冥海邊緣的時候,就看到了對岸的白衣女子
只見她靜靜地站在那里,手中不規(guī)律的動著
忽然間,那白衣女子對著袡紙二人呼喊著“袡紙,我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