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南瀟月終于十分坎坷的幫軒轅煜換完衣服并且把他泡到溫泉里的時候,南瀟月整個人都是一個大寫的“不可描述”。
雖然都是老夫老妻的了,但南瀟月還是控制不住的臉紅心跳。
她現(xiàn)在終于堅信,軒轅煜……真的是個禍水!
南瀟月跪在池子旁邊,默默的把軒轅煜脫下來的衣服疊好放到一邊。
“王爺,要是沒什么吩咐的話,奴婢……想先出去透透氣……”
南瀟月雖然看不見,但她也能感覺得到,此刻自己的臉一定紅成了一個熟透的蘋果!
然而軒轅煜伸手扶著額頭,道:“別走,我好像……有些頭暈?!?p> 南瀟月聽他說這話,又緊張起來,道:“頭暈?感覺怎么樣,用不用我叫那個什么三王爺來看看?”
“不用?!避庌@煜微微蹙眉,道:“沒那么嬌氣,你在這看著我點,免得我昏在這溫泉里沒人知道?!?p> 南瀟月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了,我不走就是了?!?p> 軒轅煜點了點頭,道:“溫泉里這么熱,你為什么不把那面紗摘下來,就算再丑,也不至于沒臉見人吧?!?p> 南瀟月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強(qiáng)裝無所謂的說:“其貌不揚,怕嚇到王爺,還請王爺大發(fā)慈悲,讓我戴著吧?!?p> 軒轅煜隱隱察覺出了不對勁,但并未深究,他怕一旦自己露出一點逼迫的意思,她又會毫不猶豫的離開,逃跑,之后……再也找不到。
南瀟月不知為何,總有一種臉上的傷口在隱隱作痛的錯覺,那些傷口,明明已經(jīng)愈合結(jié)痂了……
她有勇氣把這張臉給任何人看,卻唯獨沒有勇氣把這張臉給他看。
軒轅煜清洗完之后,南瀟月又把一些看起來亂七八糟的衣服給軒轅煜穿上,扶著他回到了床邊,軒轅煜的身子還在發(fā)燙,看起來虛弱異常。
“王……王爺,我聽說你前幾日都是臥床不起的,公務(wù)的事,可以日后再處理,可你的身子……”南瀟月實在擔(dān)心,卻又不知道該以什么身份去勸他。
奴婢嗎?
怎么可能,一個奴婢的話,那個傲嬌王爺會聽才怪呢。
可出乎南瀟月意料的是,軒轅煜居然真的坐下來不走了,并且仔細(xì)思考之后,道:“你說的好像有些道理,那今日,本王就不去處理公務(wù)了?!?p> waht?
這什么情況?
那個傲嬌到突破天際的王爺會這么聽話?
而事實就是,軒轅煜真的真么聽話。
他唇角微勾的看向南瀟月,一本正經(jīng)道:“你叫什么名字?”
南瀟月一愣,幾乎把所有自己認(rèn)識的字都在腦袋里過了一遍之后,道:“奴婢叫……江月?!?p> 湊,腦袋里第一時間想出來的竟然是這個!
好啊,都隨了奶爸的姓了!
軒轅煜臉上的表情經(jīng)歷了一陣古怪的變化之后,漸漸恢復(fù)了平靜,道:“你這人挺好的,從今天開始,你就留在我身邊伺候吧?!?p> 不行!
“不行!”南瀟月一口否決之后,才覺得語氣欠佳,于是輕咳了一聲掩蓋尷尬。
“咳,王……王爺,奴婢只是這王府中的臨時雜役,我……我姑媽兩天后就回來借我,我不能在這久留,恐怕要辜負(fù)王爺?shù)暮駩哿?。?p> 南瀟月低著頭,軒轅煜盯著她,溫聲道:“兩天也行,反正我最近生病,看誰都不順眼,難得有一個看著比較順眼的,留一天是一天。”
這什么奇奇怪怪的理由?
南瀟月剛想說些什么,卻見軒轅煜十分虛弱的倒在了床上,頭發(fā)貼在面頰上,額頭還是很燙,南瀟月下意識的過去,道:“怎么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可誰知,軒轅煜竟然一把拉過南瀟月,將她攬入懷中,模模糊糊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燒糊涂了,一直在嘟囔:“王妃,別走……待在我身邊?!?p> 南瀟月心頭一軟,也沒掙扎,就這么任他抱著。
軒轅煜緊閉著雙眼,迷迷糊糊的不斷的重復(fù)著,南瀟月心里也一遍一遍的悸動著。
也許他的病……真的是相思成疾……
也許她不該一聲不響的離開……
燒成這樣,一定很難受吧……
南瀟月眉頭緊簇,回答道:“煜哥,我在這,你好好睡,我不會離開的,睡吧?!?p> 她的聲音讓軒轅煜緊簇的眉頭得以舒緩,直到耳邊劃過均勻的呼吸聲,南瀟月才輕手輕腳的挪開軒轅煜。
坐在床邊,拄著下巴看了他好久,真的好久……
之后,還是離開了。
在寧華殿的殿門關(guān)上的瞬間,軒轅煜睜開了眼睛,看向殿門的方向。
他也凝望了好久,之后自言自語道:“王妃,希望你不會食言?!?p> 南瀟月一路走出寧華殿,不停的進(jìn)行了數(shù)次深呼吸之后,心緒才得以平復(fù)。
穿過長廊,南瀟月正想回庫房待一會兒,卻迎面撞見了夏荷的轎輦,奴婢們紛紛跪地回避,南瀟月卻愣在了原地……
有一股力量讓她無論如何也跪不下去,她就那么直面著夏荷,從轎輦旁目中無人的走過去。
夏荷斜睨了一眼她,并未在意,而她轎輦旁的奴婢卻開口,對南瀟月說:“大膽奴婢,見了我們主子,還不行禮???非要我們主子親自教訓(xùn)你不成?。俊?p> 南瀟月冰冷的雙眼微微回眸,不置可否,繼續(xù)往前走,那奴婢氣憤道:“大膽!你竟敢如此的目中無人!站??!”
那奴婢過去想要拉住南瀟月,一來二去,夏荷似乎也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了,柔聲問道:“芝蘭,發(fā)生了什么事。”
此刻,南瀟月正被那小奴婢芝蘭拉著,卻仍就是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道:“夏美人這是何意,我好好的走路,礙到你了不成?”
芝蘭大聲道:“你這奴婢好沒教養(yǎng)!今天就讓我好好的教訓(xùn)你!”
芝蘭抬手一個耳光還沒落下,南瀟月就已經(jīng)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回敬了一個耳光。
芝蘭睜大了眼睛,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她的另一邊臉也沒能豁免。
十分清脆的“啪”“啪”兩聲,讓空氣瞬間凝固到了極點。
夏美人的眼中露出了一絲怨毒,道:“同是奴婢,這位蒙面的姑娘倒真的能下得去手,看得出來,你是在求死,于情于理,我都該成全你?!?p> 南瀟月一聲不吭的握緊了袖中的匕首。
忽然,有一個小丫鬟指著南瀟月,道:“啊,我認(rèn)識這個蒙面的姐姐,她是三王爺?shù)娜?,好像是她的徒弟。?p> 此話一出,夏荷瞬間啞然,那個意圖要打南瀟月的奴婢也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
夏美人眼神深邃,似乎思考了很久,才笑盈盈地說:“原來是三爺?shù)娜耍植坏眯愿袢绱藶⒚摮鰤m,今日誤會,還望姑娘莫要見怪。”
夏荷實在算是個聰明人。
莫名其妙的跟在三爺身邊的女人,將來的地位很有可能高她一頭,于是她便露出這般善意的嘴臉。
說實話,著實讓人惡心。
夏末逐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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