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呼嘯的風(fēng)聲把陸軒驚醒,他睜開眼睛,幼小的心靈霎時慌亂起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急速下墜,從不知多高的地方,瘋狂下落。
“啊!救命!”陸軒大聲呼喊起來,幾個呼吸過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停止呼救。
“媽的,做個夢而已!有啥好怕的!”陸軒心有余悸的拍著胸口,口里罵罵叨叨的咕噥著,他還清楚的記得,不久前,幾個故交伙伴,闊別重逢之后一起去烤肉喝酒,爛醉之后,自己便跌跌撞撞回了租的小屋,然后倒頭就睡,現(xiàn)在的情形,分明就是在做夢。
小手拍著拍著,陸軒又像是被踩了尾巴,受了驚的貓似的尖叫起來,心“噗嗤噗嗤”加速跳動,盡管心里一遍遍告知自己是在做夢,可還是止不住害怕,顫栗,因為眼前的一幕太過驚悚!
陸軒看到自己拍著胸口的手是那樣小巧玲瓏,哪里有成年人該有的樣子,那分明就是一只嬰兒的手臂!
陸軒再一細(xì)看,發(fā)現(xiàn)不止是手臂,而是整個人都成了嬰兒,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氣中……
“赤身裸體!?”陸軒慌亂的看向四周,小臉紅撲撲的,這模樣要是被人看到,那該有多難為情,堂堂七尺男兒,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赤身裸體……光想想就恨不得把天空挖個窟窿,然后鉆進(jìn)去,永遠(yuǎn)也不出來。
“還好沒人!”陸軒松了口氣,“也對,畢竟是在空中,畢竟是在做夢??!”
人這一輩子,睡覺的時光最少也要占了三分之一,稀奇古怪的夢,或多或少總會經(jīng)歷一些,陸軒仔細(xì)想過,也就釋然了。
現(xiàn)在還在下落,想來落地的瞬間受到?jīng)_擊,應(yīng)該就能醒來,畢竟電影里都是這么演的。害怕也沒有用,既然暫時無法醒來,陸軒就決定順其自然,好好享受這與眾不同的古怪夢境。
雖然是在下墜,也可以清楚的聽到耳畔傳來的風(fēng)嘯,可是想象中風(fēng)急速吹過的刺痛什么的卻怎么也感覺不到!相反,陸軒還感覺身體暖洋洋的,像是冬日的陽光,那種懶洋洋的溫暖,包裹著整個身體,說不出的舒服愜意,這感覺,讓陸軒更加堅信自己是在做夢,因為只有在夢里,人才可能感受不到身體的疼痛,同時又擁有身臨其境的心理上的恐懼和膽怯,一如自己此刻所經(jīng)歷的。
“轟!”
地面?zhèn)鱽砭揄?,陸軒向下看去,頓時大吃一驚,下面竟然有人,可這下落的速度也太快了吧,風(fēng)馳電掣??!
地面,某處密林中,一群身著盔甲的人攔在另一個同樣穿著盔甲的人身前,似乎正在爭論什么。至于先前的響聲,應(yīng)該是什么東西爆炸了,因為那明顯是一伙的那群盔甲人身后,正有一團(tuán)冒著火光的黑煙升騰起來,想來是與那群人對立的那家伙使用了某種武器引發(fā)的爆炸,之后兩方人馬開始了對峙爭論。
奇怪的是,陸軒并沒有在他們手中看到類似單兵作戰(zhàn)使用的任何槍炮武器。
“快閃開!”陸軒注意到自己正往人多的那方落去,這么快的落速,砸到人那還了得。
底下兩伙人似是聽到了陸軒的聲音,仰頭向陸軒的位置看來,一看之下,所有人變了臉色,慌亂的向四周撲閃,不過已經(jīng)來不及了,幾乎在他們撲閃的瞬間,陸軒就像導(dǎo)彈似的砸在了他們中間。
“完了,完了,要砸死人啦!”陸軒有些慌亂了,在這法制社會,搞死人是要出大事的,再一想,就又放松下來,然后弱弱的補(bǔ)上一句,“還好是在做夢!”
“轟!”
只聽一聲巨響,然后彌漫起遮天蔽日的塵土,不遠(yuǎn)處的那人也被沖擊震開,彈出上百米,才重重的摔在地上。
良久,煙塵散盡,被沖擊甩出去的那人踉踉蹌蹌的爬起,蹣跚著向陸軒砸落,引發(fā)爆炸處走去。
走到近前,那人也嚇了一跳。入目一片狼藉,先前與自己對峙的那一伙,八個戰(zhàn)士,已經(jīng)死的不能再死,高科技盔甲裂成幾塊,幾人衣不蔽體,尸身橫七豎八躺著,被燒的漆黑,些許碎裂的盔甲殘片還燃燒著火焰。
尸體中心是一個大坑,里面正冒著濃濃的黑煙。
他小心翼翼的走到坑前,探著身子往坑里看去。
此時此刻,他還心有余悸。先前兩方對峙,他們同時察覺一股巨大的威壓從天而降,壓得人喘不過氣來,仰頭看時,便見一大火球拖著彗星般的尾巴砸落下來,速度極快,根本無從躲避。
待塵埃落定,便留下這一地狼藉。與自己同屬S級戰(zhàn)士的武斗城副城主梁佑及其屬下七名A級戰(zhàn)士,都已經(jīng)凄慘的死去。
“怎么可能?”作為亞洲十九大A級城星月城的副城主,S級戰(zhàn)士白玨,那是見過無數(shù)大場面的人啊,可是此時此刻,他也被眼前之景驚的目瞪口呆,被火球包裹著從天而降的居然是個嬰兒?大爆炸之下,連S級的梁佑都死了,可這手無寸鐵的嬰兒居然還活著?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坑底,一個赤身裸體的男嬰撲騰這兩只稚嫩的小手,像小魚一般圍著一個透明的玻璃球在空中游動,場面一度有些詭異……
砸落的瞬間,陸軒以為自己會因為沖擊,從睡夢中醒來,徹底和這個詭異的夢境說拜拜,然而他失算了,驚天的爆炸過后,他依然留在詭異的夢里。
已經(jīng)不能說是夢了,爆炸過后,一直縈繞身邊的溫暖感覺消散了,像是被從一個溫暖的空間里甩了出來,然后是要人老命的熱……疼痛快速爬滿全身,整個人感覺像是要死了一樣,說不出的痛苦,這種痛苦施加在嬰孩身上,更顯殘忍……
“我是誰?我在哪里?”陸軒感覺自己要炸了!
很快,陸軒注意到身旁有一個透明的玻璃球漂浮著,球里隱約可以看到一條條山脈,綠意盎然,而且越仔細(xì)似乎能看到的東西越多。
“這肯定是個寶物!”陸軒心想。隨著身體的痛感,他知道,自己此刻所在,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地球了,想來是由于某種不知名的原因,自己穿越了,就像電影小說里的那樣。
“想想還蠻開心的,畢竟,在其他的故事里,像我這樣的,都是主角??!”陸軒伸出手臂,向那個玻璃球抓去,可是沒有成功,玻璃球來回飄動,躲開了他。而且,他的身體也隨之不由自主的飄了起來,圍繞著玻璃球飛舞,緊接著,玻璃球里飄蕩出紫色的絲線,一條條,像閃電一樣環(huán)繞在陸軒身邊。
陸軒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像是在自由舒適的海洋里徜徉,說不出的舒服,身體的疼痛竟然在一點點消散。
“異界療傷法寶!難道這傳說中的主角光環(huán)!?垃圾堆里也能淘到寶物?”陸軒高興的大笑,然后像魚兒一樣圍著玻璃球游動,盡情釋放著心中的喜悅。
不多時,陸軒感覺到身體的痛感已經(jīng)完全消失,玻璃球也不在飄出紫色的絲線。
“痊愈了!哈哈!異界,你陸大爺來了……”
“有人?”陸軒注意到有人靠近,他抬頭望去。見是先前對峙時顯得勢單力薄的一方的那人,不由起了想法,想要詢問了解一下自己此刻所在世界。
“你……”。剛說出一個字,陸軒立馬反應(yīng)過來,心有余悸,要知道,自己此刻是個嬰兒啊,直接開口說話,那太驚世駭俗了,搞不好就被眼前這人當(dāng)成妖孽處死了,那未免太過尷尬,有主角光環(huán),而且一出生就撿了一個世界,然后因為作為一個初生嬰兒開始說話,被當(dāng)做妖孽無情斬殺。
于是,陸軒馬上改口,笑道:“你……啊……呀……哇……哇……”
這才是嬰兒該有的反應(yīng),說著,陸軒還對著他伸出兩只小手,一副“我很萌,求抱抱”模樣!“想來能夠存活下去,雖然不小心砸死了人,可我還是個孩子呀,小孩子能有什么壞心思?活下去應(yīng)該不難,對上剛才的局面,我還是他的救命恩人!”
陸軒想著想著,便放下心來,畢竟還是個嬰兒,就算作為主角,有光環(huán)什么的,可現(xiàn)在在這荒山野嶺,就算能借住這能讓自己懸浮的玻璃球,可是能讓自己飛行,就不錯了,而且就算能飛,在這人生地不熟的異界,自己又能去哪?
不遠(yuǎn)處,白玨抬起右手,對著浮空的玻璃球一抓,玻璃球震動幾下了便向白玨飛了過來。
“我的寶物!”陸軒心急如焚,“隔空取物的變態(tài),這下麻煩了,這家伙不會見利忘義,要殺了我吧?”
很快,陸軒壓下心中想法,此時此刻,他不該有過多想法,而是應(yīng)該全心全意扮演嬰兒,眼下小命要緊啊。寶物丟了,以后搶回來便是,想來以自己天外來客,世界之子的主角光環(huán),修煉到隔空取物,打敗眼前這家伙境界,應(yīng)該不是難事。
“我靠!”隨著玻璃球被白玨攝拿過去,陸軒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也不由自主的隨著玻璃球向白玨漂浮過去,不由在心底爆了粗口,“我是個嬰兒,要忍,不能暴露!”
陸軒在空中打著旋兒,“啊…哇…”的吼著,盡量把一切情緒壓下,全意模仿嬰兒反應(yīng)。
“古怪?”白玨右手抓著玻璃球,左手抱住隨之飛來的陸軒。隨后開始仔細(xì)端詳玻璃球,玻璃球不大,握緊拳頭就可輕易捏住,不顯痕跡。細(xì)看之下,竟然不出任何特別,仿佛就一普通透明玻璃球。
末了,白玨又仔細(xì)觀察懷中嬰孩,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之處,懷中孩子也就可愛活波些,除此,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白玨把玻璃球放懷里,抱緊手中嬰兒,騰身飛起,踩著樹梢,往星月城的方向飛去,心道:“這事透著詭異,我身上還有傷,密林也不是久留之地,還是盡快回去?!?p> 隔空取物,御空飛行……加之之前地上痕跡了,陸軒很快判斷出,這個世界,人類是可以憑借自身爆發(fā)出導(dǎo)彈般力量的……
“有意思的世界!”陸軒心道,同時還做淘氣樣,在白玨懷里撲騰著小腳丫,時不時還“咿呀咿呀”的吼上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