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他的武功,任平生怎會按得住,只身形微微一晃,竟然把任平生彈開了。
“何故張皇,那些人?你們可知夜間江湖綠林在山中穿梭是常事?!?p> 他本來清清雅雅地在樹上,突然被莫名其妙胡亂扯下來,耐著性子聽這人諷刺了一翻,又被按住挖苦了一通,夜里雖看不清臉色,可從說話的語氣中明顯聽出來他有些被激怒了,
“喂!說就說別動手!”沒想到他內力如此厲害,見任平生被摔在地上,樂風楚一肚子悶氣。
任平生更是惱了火,好心好意救他,就算他不要命了,教他別連累了自己,也不算過分,江湖綠林喜歡在晚上出沒,又不是常識,倚仗自己有一身武功,就如此欺負人,可奈何又近不了他的身。
那人沉吟道:“哪次不是你們動的手?!?p> “你…”明知他說的“動手”跟自己說的不是一個意思,可他說的話不僅教樂風楚答不上來,連接也接不上來,真想好好出了這口氣,但若是真打起來,他倆加起來都不一定打得過。
她只能說服自己:“好漢不吃眼前虧,能忍則忍?!?p> “喂!”任平生心想打不過但必須要說得過:“我們又不是江湖中人,不懂這些江湖浪人的清奇做派,怎知他們喜歡半夜在林子里亂躥,見你形單影只肆無忌憚的,我姐姐怕你被砍,好心將你拉下來,就算我們是粗魯了點,但那也是好意,你倒好,還責問起我們來了!”
樂風楚甚是安慰,自己嘴上功夫不行,可任平生行啊,瞧那人不再說話,想來應該也是覺得自己理虧了。
三人在草叢里各盤踞一方。
半晌,
那人道:“這燈是你們的?”
任平生:“是我們的,但不是專門為你留的。”
他說這話只是好開個頭,沒想到任平生卻借機乘口舌之快,心中覺得好笑,卻并不在意,直接無視,
繼續(xù)道:“這林間烏黑一片,哪怕你們一盞殘燈也是奪目顯然,我就是尋著這燈來的,想必你們說的”那些人“早就看見了,不來找麻煩是礙不著他們的事,自然就不會來礙你們的事?!?p> 樂風楚算是聽懂了,他說這么多,意思就是在說他們是在杞人憂天自己嚇自己,還連同他一起。
那人轉而道:“喜歡半夜出來,就要把這半夜的規(guī)矩弄明白。”
原來是還順帶給她講解夜晚出沒的人的作風,看來他真以為自己很喜歡半夜出來混了,那她成什么人了!樂風楚覺得很有必要跟他解釋一下了,
“這位公子,我想你大概誤會了,我并不喜歡半夜三更出來,這輩子半夜就出來過兩次,很不巧,兩次都碰上了你,而且都不是什么好事?!?p> 那人卻道:“別把話說得這么絕對,這輩子?我看樂姑娘與這半夜野外頗有緣,每次積累點,以后晚上出來也可混得順風順水?!?p> 樂風楚冷笑:“只要碰不到公子我就會順風順水了?!?p> 聽到樂風楚說的,任平生猜想應該是那晚姐姐失蹤才遇上了他,可姐姐并不認識他,便道:“你到底是何人?”
“你要知道我是何人作甚?”
“你知道我姐姐是誰,可我們卻不知道你是誰,來而不往非禮也!”
“哦,竟還有這種禮?!蹦侨怂坪跤行┫胄Α?p> “當然!”任平生道。
樂風楚鐵定了他不會說出自己是誰。
誰料……
“我姓趙,趙旻煥”
任平生滿意道:“這才是禮尚往來。”
趙旻煥!樂風楚腦子里像在翻書樣的找這三個字,曾幾何時長平侯后面必然有個定安侯。
乍然想起,她心中一震,兀自愣了半天神。
趙旻煥已然清楚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你真的很吵,你姐姐這樣的挺好?!?p> 見任平生要造事,樂風楚提醒道:“平生,這是定安侯的公子?!?p> 任平生才不管他是誰的公子,何況他只認得長平侯,但是說他“吵”的,他是第一個,便怒道
“我總覺得你很瞧不起人!”
趙旻煥:“我已同你禮尚往來,便是把你當人看的。”
這種話居然被他說的如此云淡風輕,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在晚上,狼性更烈了些,任平生只想撲他。
樂風楚知他生氣,還是那句話好漢不吃眼前虧,能忍則忍,她往任平生身邊靠了靠,示意他別動怒,道,
“趙公子,我很好奇,你為何也在這?”
趙旻煥:“樂家三小姐想必從我來就一直觀祥我在干嘛,為何還要明知故問?!?p> 他這樣說,看來是知道他們在查失蹤的案子,便開門見山道:“你怎么也要來查這些失蹤的孩子。”
趙旻煥:“我也常半夜出來,沾染上了些許江湖氣,看不慣這興妖作亂之事。”
樂風楚心想:“原來如此,想不到他還是個嫉惡如仇的人?!辈挥傻脤偛诺男闹械膼灇馍⑷ヒ淮蟀搿?p> 任平生也舒心了些。
“你們?yōu)楹蝸聿槭й櫟暮⒆???p> 任平生:“我們自然有來的理由,不方便相告?!?p> 趙旻煥:“你才說完來而不往非禮也,沒想忘得竟這般快,你這禮是只用在別人身上嘛?”
“我……”這人真能辯!說得還好生有理,任平生被堵得啞口無言。
樂風楚本想換個說辭,沒想到任平耳快嘴快的,正中了下懷,說他們閑來無事破個案玩玩太荒唐,可一時也編不出來其他的,她只好如實相告。
但只說了個大概,三兩句完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