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直升機駕駛員有點迷糊,疑惑道:“你確定是這里?”
厲截透過直升機艙壁上的窗戶,眺望著云端之上的太陽,點頭道:“你停下就好,順便幫我開下門...“
駕駛員無奈道:“老大,艙門不是自動的...你得自己開?!?p> “噢...”厲截摸摸腦袋,“我先下去,一會兒你跟著我昂。”
“OK?!?p> 厲截扯開了艙門,狂風(fēng)涌進來,白胡子二世那一身被帝娜精心打理的毛發(fā)被瞬間吹成了側(cè)背。二狗哥這傻狗,張著大嘴樂顛顛地沖著吹著自己的風(fēng)搖頭晃腦,碩大的舌頭被刮得甩來甩去。
“我來了!”
厲截一個躬步?jīng)_刺,降落傘都沒帶,整個人呈大字狀飛了出去。
“比不上氮氣加速...”厲截瞇著眼睛,“但也還好。”
厲截一招手,身下一處云霧凝成冰塊,被他扯了過來,迅速轉(zhuǎn)變成一個不斷延展的滑梯。厲截興奮地喊了一聲,兩手抓住冰滑梯扶手,一屁股坐了上去。
厲截看向空中的一片虛空,再一招手,就見一坨冰渣無依無憑出現(xiàn),凝成另一條滑梯,向著當(dāng)前厲截所在的滑梯接了過來。
掐準(zhǔn)了時間,厲截單手撐住滑梯,凌空一躍,跳到了另一條滑梯上。
不慌不忙地從滑梯上滑了下去,厲截滑出了滑梯卻沒有下墜,就如馮虛御風(fēng)一般,臨空而立。
“通靈視界還沒錯過呢...”厲截嘆了口氣,敲了敲身下的‘東西’,“開門吧?!?p> 伴著一聲機械運轉(zhuǎn)的輕吟,和風(fēng)一號退出了隱形模式,折射光學(xué)模板一塊塊地關(guān)閉,漸漸顯出了身形。
......
厲截接過在空中撲騰的二狗哥,沖著直升機喊道:“晚上加雞腿!”
駕駛員老哥嘴角翹了翹,酷酷地豎起了大拇指。
隔著緩緩關(guān)閉的交流窗揮了揮手,厲截轉(zhuǎn)頭,慢慢地放下了因為被厲截抱著而感到極度不適試圖掙脫的二狗哥,看了看已經(jīng)跳到科爾森肩上的大圣,“科爾森...”
當(dāng)初被烏木喉精神寄生的時候,厲截沒有抵抗。雖然他有第七寶石這個大招,但就目前來看,他對于第七寶石的開發(fā),仍然停留在表面層次。面對沒摸清深淺的滅霸及其麾下的黑曜大將,開局甩王炸明顯很不明智。
所以他索性就悶聲忍著,任由烏木喉入侵了他的意識,對于烏木喉下達的進攻指令也沒有抗拒。畢竟卡瑪泰姬里的法師被他解放了一部分,就算其他的法師來不了,古一肯定可以。能安然地回到地球,盡可能地減少現(xiàn)階段和滅霸的接觸,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如果有古一的話,厲截對于地球造成的影響,可以壓縮到極限小。但是極限小,也不是能夠忽略不計的。
厲截剛回到地球的那一巴掌,拍死了一飛機的特工,連帶著拍死的,是無數(shù)個家庭。
科爾森看了厲截一眼,就移開了目光。科爾森摸了摸大圣的腦袋,轉(zhuǎn)過身翻了一陣,竟然掏出了一串香蕉。
大圣興奮地嗷了一聲,撲到了那串香蕉上。
白胡子二世探了探腦袋,睿智的小眼睛盯著科爾森。
科爾森想了想,又掏出了一把青菜。
白胡子二世見了,用蹄子踏了踏和風(fēng)一號的地板,慢悠悠地走了過去,叼走了科爾森手里的青菜。
“汪嗚!”二狗哥打了個響鼻,沖著科爾森不滿地叫了一聲,WDNMD,為啥不給我準(zhǔn)備點見面禮,咋還見狗下菜碟呢。
科爾森撓撓頭,沖著二狗哥拋出了一個彈力球。
“嗚?”二狗哥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彈力球吸住了,尾巴甩得跟風(fēng)車一樣,流著哈喇子躥了出去,而后精準(zhǔn)地把彈力球按在了地上。
二狗哥扒拉了不動彈的彈力球兩下,疑惑地看向科爾森。
科爾森聳了聳肩。
二狗哥低頭嗅了嗅,把彈力球吞了。
吞了。
問號。
問號。
問號。
似乎是覺得吞咽有困難,二狗哥還甩了甩頭。
厲截臉色一黑,跪下來抓著二狗哥的吻部,硬生生把彈力球掏了出來,引起了二狗哥的極大不滿。
厲截站起身,把在特制大小的布兜里貓了好久的小扎西德勒放在了桌子上,“有給他準(zhǔn)備什么嗎?”
科爾森面無表情地看了厲截一眼,又從抽屜里拿出一罐干蝦米,倒在了小扎西德勒面前。
“換了換了張臉,還能認出來嗎?”厲截笑了笑,摘下了兜帽。
“你這張抹了藍粉筆灰的臉確實沒什么辨識度,但是...”科爾森平淡道,“隨身帶著動物園的,也只有你了?!?p> 厲截摸了摸鼻子,陷入沉默。
科爾森就靠在那里,一言不發(fā)。
他太讓科爾森失望了。
從當(dāng)初科爾森抱著培養(yǎng)特工的想法和他接觸開始,科爾森和科爾森身邊的特工就開始遭殃。從受傷到像植物人一樣昏迷不醒,再到直接沒命,家破人亡。
即便科爾森心里明白,厲截有他自己的苦衷,但是...情緒和已經(jīng)產(chǎn)生的埋怨、失望,或者說是縫隙、隔閡已經(jīng)難以抹平了。
厲截不知道如何開口。
過了半晌,厲截苦澀道:“有...我的禮物嗎?”
科爾森還是一副冰山臉,聽到厲截的話,目光挪向桌子上放著的一把自動手槍。
厲截抿了抿嘴,“科爾森...”
“你沒有向我解釋的必要。”科爾森雙手抱胸,“你有你的苦衷,但是我沒有心情聽?!?p> “你要是想說,可以去找局長...”科爾森盯著厲截,“沒準(zhǔn)他還有功夫聽你編瞎話?!?p> 厲截雙手握緊,然后松開,“我知道,我會給尼克一個交代...”
“我只是想在那之前,來看看我的家人?!?p> 科爾森肩膀一抖,嘴唇動了動,卻沒說話。
厲截突然覺得好累。
他去阿斯加德,是抱著找資源、擴大地球的宇宙活動范圍去的。可他千算萬算,忘了洛基后來被滅霸截住了這件事。也沒想到,烏木喉不走程序,話都不說直接一個大招劈頭蓋臉砸過來。
那種被精神枷鎖控制的痛苦,是萬毒蝕骨、萬蟲噬心的一百倍、一萬倍,那會兒,厲截的意志是真的崩潰了。
這還不是結(jié)束,烏木喉還想把他變?yōu)闇绨憎庀碌您椚?,遠程操控著厲截殺回地球,和神盾局自相殘殺。
厲截也很累。
穿越者的先知身份,從天而降的死靈法術(shù),給他帶來的痛苦,遠大于他所拿到的益處。
現(xiàn)在,還得面對著和科爾森隨時都有可能決裂的脆弱的關(guān)系。
好累。
真的好累。
厲截突然偏頭,看向科爾森身后的走廊。
“梅姨...”厲截有些呆滯地看著停在科爾森身邊,許久不見的梅。
“你是...”梅顯然是被厲截的臉給搞懵了,目光在機艙里幾個各得其樂的熊孩子身上來回切換,“厲截嗎?”
誰想用一張別人的身體示人呢?
不同于魂降到煉制好的軀體里行事,從現(xiàn)在到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厲截本來的人類身體,可能都要在南極沉著。也就是說,厲截要以一個約頓海姆冰霜族的身份,活著。
厲截強壓住心里的苦澀,“是我...”
梅長出一口氣,有些無奈道:“你的本事真是越來越大了。”
看了看一臉冷漠的科爾森,梅臉上的表情也有些發(fā)苦,強行打著圓場,“都這會兒功夫了,你也不打算找個時間給我倆露上兩手嗎?”
“我可是好奇的很呢?!泵氛A苏Q?。
厲截笑了,“當(dāng)然啊,回頭來黑塔,我請客?!?p> “黑塔?”科爾森突然哼了一聲,“名字起的到別致,不就是個黑幫嗎?”
梅搗了科爾森一肘子。
厲截剛接過話題,又蔫了。
梅打趣道:“黑塔王這么忙,怎么有空來探望空巢老人了?”
厲截吸了吸鼻子,“想來看看?!?p> 科爾森又沒忍住,懟道:“我看你是又有什么消化不了的資源,來找我們幫忙吧?”
不怪科爾森。他怨念太深了,一直以來積壓的情緒爆發(fā),科爾森也不好受。
厲截長嘆一口氣,“有事,我就直接去騷擾局長了。來找你們,真的就是想來看看你倆。順道幫幫忙什么的...”
厲截苦笑道:“神盾局上下,都這么不待見我了嗎...”
梅情緒也有些低落,搓了搓臉,說道:“還是別叫局長了...局長已經(jīng)把你的特工檔案,注銷了?!?p> 站了半天,厲截重新扣上了兜帽,“兔崽子們,別玩了,回家吧?!?p> 緊了緊腰帶,厲截看向梅和科爾森,“今天情緒不對,改天再...”
“等等!”科爾森突然出聲了。
厲截一愣。
“你既然說是來幫忙的...”科爾森突然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扔給厲截一份檔案,“不干活就走,也太說不過去了?!?p> 梅笑了。
滿頭黑人問號,厲截狐疑地從檔案夾掏出一張紙來,仔細地瞅了瞅,納悶道:“這...什么啊?”
就見這張A4紙中間,彩印著一張照片,似乎是某個林地的特寫。
“很普通啊...”厲截不解
“很普通,對吧?”科爾森把一副眼鏡送到厲截跟前,“說起來,這里你之前來過。”
“嗯?”厲截抬起頭。
“森林突擊戰(zhàn)那次...”科爾森點了點厲截。
“噢噢噢,想起來了...”厲截恍然大悟,“我說怎么有點熟悉...”
接過了眼鏡,厲截試了一下,“平光鏡?”
“沒有度數(shù)?!笨茽柹c點頭,“你再看看那張照片?!?p> “唔...”厲截扶了扶眼鏡腿,定晴望向照片。目光定住的一瞬間,厲截猛地一震,嘴巴越張越大。
摘眼鏡、戴眼鏡、摘眼鏡、戴眼鏡,厲截?zé)o限次地重復(fù)這個動作,似乎要把那來張照片看出花來。
“這就是一個普通的平光鏡,我隨手買來的,像這樣的,我還有一大包...”科爾森說道,“這件事,本來是神盾局的機密,局長嚴(yán)令不能外傳...”
“但是我覺得,這事可能和你有關(guān)系...”科爾森頓了頓,“畢竟,你身邊的動物都那么多了?!?p> 厲截咽了口唾沫,摘下了眼睛,“這是個什么東西?”
“暫時命名為...”科爾森深吸了一口氣,“注視麋鹿。”
金牌進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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