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晴空沿著街道向前走,窈窕的身形隱藏在樹影之中,讓過往的行人看不清真實模樣。
身邊時常有車子經(jīng)過,卷起落在柏油馬路上的塵埃,在昏黃的燈光下驚醒,起舞,歸于沉寂。
公交車在車站前緩緩?fù)O拢影嘟Y(jié)束的公司職員三三兩兩拖著沉重的腳步從車上走下來,廣告牌后冰冷的燈光打亮他們的疲憊面容。在與騰升著熱氣的關(guān)東煮攤位相遇之后,臉上的疲憊一掃而空,相繼雀躍起來。
一個魯莽的黑衣小個子男人急吼吼的,撞開擁在關(guān)東煮小攤前的人群,對于人們不滿的抱怨全然不理會,只是依舊埋頭向前,急吼吼地消失在路的另一頭。
顧晴空跟在后面,雙手抄兜,優(yōu)哉游哉從人群中穿過,朝黑衣小個子男人離開的方向跟過去。
小個子男人左右張望著,拐進一條小巷,顧晴空跟過去時,他正埋著頭數(shù)手里的錢,嘴里還罵罵咧咧:“老子忙了一通,就他娘幾張毛票,窮鬼,用他娘什么手機支付?”
顧晴空走過去,腳下半點聲響都沒出,等到這小偷發(fā)覺自己被人盯上,顧晴空已經(jīng)站在他跟前一米的位置。
小偷一抬頭,連來人長得什么模樣都沒能看到,鼻梁受到重?fù)?,兩眼一黑蹲到了地上?p> 他嘴里罵罵咧咧,要起來和暗算自己的人單挑,起了幾次都沒能成功站起來——顧晴空的一只腳穩(wěn)穩(wěn)地踩在了他的頭上。
顧晴空沒有和小偷說話,在她看來,和這樣的人多說話是沒用的,她來也不是為了和對方說話,而是……
她無聲地笑了一下,勾起腳尖狠狠踢中小偷的下巴,原本垂著頭幾乎跪在地上的小偷猛地向后仰起,白眼翻到后腦勺,人仰面摔在地上,瞬間沒了知覺。
顧晴空三兩下扒掉小偷寬大的黑色外套穿在自己身上,探進口袋摸出兩只錢包,還有四部手機。
“喲,收貨頗豐啊?!鳖櫱缈諞鰶龅貭苛艘幌麓浇?,撿起小偷掉在地上那只新順來的錢包,慢慢悠悠回到路邊。
她沿著馬路慢悠悠走下去,記憶中在離這里一條街的位置有一處派出所,她拐過去,遠遠地把手里的錢包都丟進派出所的大院,拍拍手,心滿意足地走了。
在顧晴空意外之外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她被堵在奧丁酒吧門口。
她查了那么多和奧丁酒吧有關(guān)的事情,偏偏落下了這一條:未成年人禁止入內(nèi)。
這條被大家默認(rèn)的法律條款,對于從異世來的她來說,再陌生不過。
“我已經(jīng)成年了?!彼龑﹂T口的保安說。
“身份證?!北0埠唵蔚赝鲁鋈齻€字。
“沒辦?!鳖櫱缈盏幕卮鸶唵?。
“滾出去?!北0蔡忠恢搁T外,他的胳膊練得很結(jié)實,比顧晴空的腿還要粗上一圈。
驕傲如顧晴空,轉(zhuǎn)身就離開了奧丁酒吧。
反正她也不是來蹦迪喝酒的,難道非要正門進去不可?走個后門或者窗戶,也沒什么關(guān)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