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憑什么殺你,好,我便給你個合適的理由,”他在李享面前半米的位置站定,極淺的笑容在李享的心中落下一片陰影。
在李享極力控制自己僵硬顫抖的表情時,沈非的聲音從頭上飄下來:“你再說一遍,買通你獲取我和顧晴空動向的人,真的是顧碧藍嗎?”
李享已經(jīng)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可是,聽到沈非這樣問的時候,他還是沒能忍住,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他看向沈非,沒有說話,問題已經(jīng)寫在了臉上,他想問沈非:“你是怎么知道……”
李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立即垂下頭,不讓情緒流露出更多。
“原來你小子不乖啊?!毙∫淼昧松蚍堑脑S可,冷哼一聲,一巴掌甩在李享的耳朵上,打得他搖頭擺尾,兩眼頓時焦距?!案鐜讉€陪著你耗了那么久,居然差點被你給騙了!”
“說!你到底是在給誰透露消息?”
小翼一聲爆喝,候在一旁的弟兄們很有默契地抄起家伙,對李享縮小了包圍圈。
他們的手里有能把人頭骨砸碎的鐵棍,有皮鞭辣椒水,有雕刻著侮辱人格詞匯的烙鐵,還有能把人十根手指頭活活夾斷的拶子。小翼掐著李享的脖子強迫他抬頭去看,問他:“我讓你選,你喜歡哪一種?”
李享打了個寒顫,目光移到旁處,咬著牙關(guān)不肯說話。
小翼擠不出耐心跟他耗,見他這般,便說:“看來你不清醒,那就先來點辣椒水,給你提提神?!?p> 說話間,一瓶辣椒水直接潑在了李享肩頭的一道傷口上,痛得他五官扭曲起來,不住掙扎著,卻沒有絲毫掙脫的余地。
“好毅力,”小翼冷笑著繼續(xù)說,“讓你做一把古代公堂喊冤的可憐女子,感受一下什么叫十指連心,老五,夾他的手指!”
李享眼看著拶子套在自己的手上,兩個大男人扯著上面的繩子開始向兩邊拉,他慌亂地用眼神向沈非求助,后者卻站在兩米外的位置,冷冷看著酷刑實施,并沒有上前阻止的意思。
李享閉上眼睛,咬著牙,垂下頭去接受接下來的災(zāi)難。
繩子拉開,套在他手指上的拶子擠壓他的手指,十指連心,當真是十指連心!
李享痛得從牙縫里擠出痛苦的聲音,就像一頭受傷的野獸,汗水滲透衣衫,渾身顫抖。
然而,無論小翼他們怎么逼問,他都不肯再說話,更是沒有半分求饒的態(tài)度。
就這樣,酷刑斷斷續(xù)續(xù),堅持了五分鐘的時間。
五分鐘對于普通人來說,不過是聽一首歌,和朋友簡單說兩句的時間,對于一個正在忍受酷刑的人,每一秒鐘都是比一個世紀還要漫長的煎熬。
李享始終不肯吐露隱在幕后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隨著沈非的一抬手,行刑終止,沈非保持著令人敬佩的耐心,等著他從痛苦之中清醒過來,才用平靜的語氣緩緩說道:“看來,你對那個人很有信心,在你的認知中,他至少是能和我抗衡的。而且,你知道一旦背叛他,自己將會死得很慘,或許,還會連累你的家人?!?p> 沈非看見,在自己說出“家人”二字時,李享顫抖了一下。
“你的反應(yīng)告訴我,事實就是這樣?!鄙蚍堑哪樕细∑鹞⑿?。
“沈非,你果真是很可怕?!崩钕砗鋈婚_口說道,他的聲音中帶著恨意和懼怕,兩種感情都因為他的處境和身體狀況變得毫無攻擊力。
他還能怎樣呢,除了不甘心地補充一句:“你這樣的變態(tài),不該存在于這個世界?!痹贈]什么能夠說出口的。
拳擊聲再次響起,國字臉老四的拳頭雨點一樣落在李享身上。
對于李享惡毒的詛咒,沈非并不在意。透過倉庫高處的小窗,沈非望了一眼夜空中的月亮,輕聲說:“真是有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