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晞剛把書包塞進(jìn)桌肚里,邊上的胡嬌嬌就神叨叨的探過身來,“白晞,你聽說了嗎?”
“???聽說什么?”白晞一頭霧水。
“我昨天不是和你說咱們學(xué)校邊上有個神經(jīng)病嘛!你說我這嘴是不是開過光?。课乙徽f,他就真的出來了。昨天三班的趙燕曉,晚上回家的時候,給碰上了。就在趙曉燕她家門口,那個神經(jīng)病上來就要薅她頭發(fā),正好她爸準(zhǔn)備出門來接她,那一頓打的呀,打完就把那人送派出所了。我記得趙曉燕家好像離你家那邊挺近的,你有沒有聽到什么動靜?。俊?p> “沒,我一放學(xué)就回家了,沒聽見什么?!卑讜劜蛔栽诘哪闷鹩⒄Z書開始早讀。
腦海里控制不住的回放昨天發(fā)生的事,如果顧航?jīng)]出現(xiàn),她會怎么樣呢?
學(xué)校就是象牙塔,它營造出一個相對安全平和的世界給你,但是出了校門,你還是不得不面對外面成人世界的事。越想越煩躁,她索性甩甩頭,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拋在腦后,認(rèn)真面對起書本來。
一旁的胡嬌嬌看著白晞一會眉頭緊鎖,一會又甩甩頭,見怪不怪的也開始看起書來。高三的學(xué)習(xí)壓力這么大,是根弦都崩斷了,有點不正常的舉動實在不要太正常了。
墻上的時鐘走的很快,很快又到了晚上八點??赡茏蛲淼氖?,老嚴(yán)也有所耳聞,所以在放學(xué)前三令五申安全問題。讓學(xué)生們晚上不要在外面逗留,放學(xué)了就趕緊回去,家離的遠(yuǎn)的,以后最好讓家長來接。
不過老嚴(yán)在上面講的唾沫星子直飛,下面的學(xué)生能聽進(jìn)去的并沒有幾個。十七八歲的年記,對外面的一切未知事物都充滿了好奇,正是因為自身太過朝氣和活力,所以反而容易被消極危險的東西所吸引。事故沒有真正發(fā)生在自己的身上之前,誰都會認(rèn)為那只是一個故事。
白晞一個人走在路上,說不害怕,那是假的。但害怕又能怎么樣呢?心里并不是不期待顧航的出現(xiàn),但是一次兩次,只是巧合。而對于巧合,只能笑過就算了。卻不能把它當(dāng)作是依賴。沒有人能一直陪著她,以后的路,也只能是她一個人走下去。
她是這樣想的,所以,即使心里害怕,她的腳步還是在一直向前??墒锹愤^昨天那里,她的腳步還是停下了。
路燈下有一個人,影子在燈光的照射下被拉得斜斜長長的。他穿的一身黑,幾乎要與這夜色融為一體。
但白晞卻從來沒有這樣的向往黑暗?!班?,顧航!”也許是太過于激動。她的聲音都在發(fā)顫。
“嗨,白晞?!?p> “真巧??!又碰見你了。”雖然穿著一身黑,但白晞覺得他此時此刻卻是這樣的耀眼。
“是挺巧的?!鳖櫤矫蜃煲恍?,白晞發(fā)現(xiàn),原來顧航笑起來是有酒窩的。“你又是一個人回家呢?沒和同學(xué)一起嗎?”
“是啊,我習(xí)慣一個人的?!卑讜勑Φ挠行繌?qiáng),她的確是習(xí)慣一個人獨來獨往的,但也是被迫習(xí)慣的??赡苄r候那樣的事情太多了吧,所以即使現(xiàn)在大家已經(jīng)快要淡忘那件事了。她卻沒有辦法再當(dāng)成沒事人一樣,去跨出那一步,像個本就是應(yīng)該她這個年紀(jì)的女孩子那樣的交朋友,去玩鬧。
顧航看到這個小女孩微微皺起的眉頭,知道可能又說到她不開心的事了。就沒有再接著她的話題說下去。
“送你回家吧。我家也在這附近,順路?!彼退丶?,這也的確就是他的目的。
“嗯?!卑讜劦哪樣行┌l(fā)紅,不過燈光昏暗,顧航并沒有看出來。
這一次回去的路上,氣氛比前兩次活躍了很多。大家聊了些趣事,白晞甚至還主動和顧航講了昨天故事的后續(xù),以及那個瘋子怎樣被扭送到了派出所。
顧航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白晞,一改往日的沉悶和怯懦,她是真心實意的想要把這些故事分享給他,小臉因為激動紅撲撲的,可以從她的眼睛里看見光彩。如果說之前一直悄悄地跟著她保護(hù)她是更多的處于責(zé)任的話。那這一次,顧航突然覺得,可能還摻雜了些什么別的東西,但他自己也說不上來到底是什么?
再長的路,也有走到盡頭的時候。很快他們就走到了巷口。
白晞?wù)郎?zhǔn)備道別,卻聽見顧航叫住自己。
“白晞,把你的手機(jī)給我?!?p> 雖然很意外,但她還是乖乖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機(jī)。
顧航把手機(jī)在手里掂量了兩下。額,這個手機(jī),還真是年代感十足啊。他三兩下就在通訊錄輸入了自己的號碼,然后遞還給了白晞。
“我把我的號碼輸了進(jìn)去,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可以打我的電話。”
白晞從他的話里只聽的出認(rèn)真,絲毫不顯輕浮。手機(jī)上還帶有一點點他的余溫。她緊緊的握住手機(jī),“謝謝你?!敝x謝你在我每一次無助的時候都出現(xiàn)。
顧航笑著點點頭,示意她快回家。
第一次,白晞是開開心心地?fù)]著手和他說再見的。
但幸運女神,是從來不會偏愛她的。
與此同時,不遠(yuǎn)處的小巷子里,兩個鬼頭鬼腦的黑影正爬在墻頭上朝著地上幾只在一直狂吠的野狗扔小石頭。
野狗叫了一陣兒,見墻頭上的兩個人一直不下來,過了一會,就三三兩兩的都走開了。
野狗離開了好一會兒,墻頭上的人見著沒動靜,才敢笨拙的爬下來。
兩個人一高一矮,高個的一落地就啐了口唾沫,“呸!什么玩意兒,老子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旁邊的胖子揶揄道“得了吧!那狗趴那好好的,要不是你沒事兒找事兒非去踹它一腳,咱們能被這一大群狗追著咬嗎?這事兒都賴你!”
高個子還想替自己爭辯幾句,只見矮個子掏出手機(jī),撥了個號碼,朝他使了個眼色,個高的馬上識趣的閉上了嘴。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有屁快放!”電話那頭的男人顯然心情很不好。
矮個男一聽到聲音,即使人不在面前,也不由的點頭哈腰起來,但突然轉(zhuǎn)念一想,不對呀?咱這是立了功啊!腰桿子就又直了起來。
“大哥,人我們找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