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晞瑟瑟發(fā)抖的觀察著眼前的一切。
這是一個空曠的廢棄倉庫,瘋狗和四個小弟正圍坐在一起喝酒。桌邊亂七八糟的豎著明晃晃的鋼管。
頭疼的厲害,腦袋里一團漿糊。放學(xué)后,她走出校門,沒看見顧航的影子。等了好一會還沒見他來,就只能自己一個人回家了。可是才剛走出去五十米不到,就被人用麻袋套住了頭。她本能的想要呼救,接下來的一記悶棍讓她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被瘋狗他們帶到了這個廢棄的倉庫。
她知道這里是夏港??梢酝高^氣窗看到外面的塔吊和集裝箱。小時候外婆會抱著小小的她來夏港接遠航歸來的爸爸,所以她對這里還有些印象。
因為夏城是海濱城市,所以它的船舶運輸業(yè)特別的發(fā)達,夏港是其中最大的港口,現(xiàn)在是淡季,空置的倉庫很多,隱藏在成千上萬個集裝箱之中,這樣一個廢棄的倉庫實在是太不起眼了,根本就沒有人會到這里來。
想到這里,白晞倒吸了一口冷氣。剛才從她睜開眼看到瘋狗,她就知道,自己不是他們的目標,顧航才是。想到第一次見面時滿身是血的顧航,她的心沒由來的抽了一下。所以,當(dāng)瘋狗讓她說話時,她死死的咬住了嘴唇,她絕不能讓顧航再一次落到他們的手中。
上次跟蹤白晞的那個高個男,心不在焉的喝著酒,不住的回頭看白晞,“翔哥,你說就這小丫頭片子,那姓顧的能過來嗎?”
“姓顧的會不會來,馬上不就能見分曉了嗎?”瘋狗正在興頭上,他順著高個男的目光朝白晞看過來。猥瑣的目光把白晞從上到下打量了好幾遍,才搖搖頭,“可惜啊可惜,實在太干癟了,不是我的菜,不然啊,倒是可以讓你甩了姓顧的以后跟著哥哥混?!?p> 白晞把頭偏向一邊,眼中滿是厭惡。
“翔哥,那咱要不要再多叫幾個幫手過來。姓顧的那小子身手可不得了?!备邆€男又問。
瘋狗反手就給了他一個暴栗,“你這一天天的出門,帶這么大個腦袋是擺設(shè)啊!我們要不要拿著大喇叭,廣而告之,今天要把姓顧的給辦了,讓所有人都進來插一腳,完事了每個人再都到強哥面前去領(lǐng)一份功。”接著又看著白晞,“之前,我們幾個是不是他的對手。但是今天,這丫頭在我們手里,姓顧的從門口豎著進來,我就要讓他橫著出去!”瘋狗的眼神狠厲中透著一絲瘋狂。
瘋狗說的每一個字,白晞都聽在了耳朵里。這些人,和以前在校門口看到的那些叼著煙頭,把頭發(fā)染的亂七八糟的技校學(xué)生不一樣,那些人只是用這些東西當(dāng)作是自己的名片,自以為特立獨行,故作成熟,想要去融入進成人的社會。
但是這些人,他們心狠手辣,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甚至對權(quán)利和金錢的渴望能夠讓他們枉顧法律。
白晞越害怕,腦子反而越冷靜,大腦在飛速運轉(zhuǎn)著。她絕不能坐以待斃等顧航過來拖他的后腿。手被反綁在后面,用力掙了掙,綁的并不是很緊,可能他們認為自己一個小姑娘,已經(jīng)被嚇軟腿了,并沒有什么威脅性。白晞不動聲色的在背后慢慢的掙脫開綁著自己的繩索。
瘋狗對這一切還渾然不知,他喝的面紅耳熱的,正在向小弟鼓吹著,等今晚收拾了顧航,等在他們面前的是什么樣的錦繡前程。
她密切注視著桌邊那群人的動靜,看見他們的注意力不在自己這里,悄悄地往倉庫門的方向挪動。
這時一個眼尖的小弟看見了。“不好翔哥,這丫頭要跑!”
所有的頭唰唰的轉(zhuǎn)過來看到已經(jīng)挪到了墻邊的白晞。
白晞一看已經(jīng)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心里暗叫一聲“糟糕”,拔起腿就跑。
可是才跑了幾步,頭皮就感到一陣劇烈的撕痛感。她被人狠狠的扯住頭發(fā)拽在了地上。接著又被抽了兩個耳光,踹了幾腳。
“死丫頭,敬酒不吃吃罰酒,讓你老老實實待著你還作怪。你們兩個,把她吊起來,看她還怎么逃?!悲偣贩愿肋吷系娜税阉跗饋?。
剛才抽白晞的幾下實在是下了狠手,白晞覺得自己的骨架好像是要散開一樣,耳朵里一直響著嗡嗡的聲音。
她癱在地上,只能任由自己被再次綁住了雙手吊在了半空中。
這時,寂靜的夜里,發(fā)動機的轟鳴聲,由遠及近,呼嘯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