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晞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又回到了那片迷霧之中。這一次,她雙手被綁,被人吊在了樹上,周圍全是竊竊私語的聲音,但是沒有人來救她。
她聲嘶力竭的大聲呼救,這時,迷霧里沖出來一個人,是顧航,看見白晞被綁,他非常著急,對著她大聲喊“白晞,別害怕,我來救你了?!?p> 白晞剛松下一口氣,這時迷霧中突然又沖出來一群人。他們帶著青面獠牙的面具,手里握著明晃晃的刀子,悄悄的繞到了顧航的身后,“顧航哥,小心你后面?!彼胍舐暤奶嵝杨櫤?,但是來不及了,戴面具的人們朝著顧航捅了一刀又一刀,顧航也好像麻木了一樣,就這樣任由他們捅著直至倒下。
看著倒在血泊之中雙眼大睜的顧航,白晞崩潰了,她失聲尖叫,“不要,顧航哥,你不要死?!?p> 顧航被驚醒了。他的警覺性一向很高,所以一聽到臥室里的動靜,他立刻睜開了眼睛。
趕快來到來到臥室,他看見白晞雙目緊閉,眉頭緊鎖,整個人在床上痛苦的扭曲著,嘴里還在呢喃“不要死,不要?!痹瓉硎亲鲐瑝袅?,顧航因警惕而繃緊的身體放松了下來。
“白晞,白晞?”他動作輕柔的摸著她的頭,小心的叫喚她。
白晞睜開雙眼,閃過一絲迷茫,隨后看清眼前的人是顧航,猛然從床上坐起來,一把抱住顧航失聲痛哭起來,一邊哭嘴里還在迷迷糊糊的說著“顧航哥,你不要死,你別死?!?p> 看著懷里抱著自己哭得泣不成聲的淚人兒,顧航有些好笑,溫柔的輕拍著她的背,“沒事了,白晞。都是夢,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待在這里嗎?”
白晞淚眼婆娑的看著他,又想到夢境里的情景,抱得更緊了。
顧航有些手足無措,只能不住的輕拍著安撫她,直到她終于恢復了平靜??粗讜動珠]上眼睛睡著了,顧航替她小心翼翼的蓋好被子,準備悄悄的退出去。
這時,從被窩里伸出一只小手,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衣角?!澳隳懿蛔呔妥谶@邊上嗎?”白晞小聲的問。
“行,我不走,我就坐在床邊上陪著你。沒事了,快睡吧!”顧航又坐回到床上。
白晞還是捏著他的衣角,一會又睡著了。
清醒時的白晞遇到任何問題,即使再無助,再害怕,也只能自己硬著頭皮面對,但是在這個夜晚,她卸下了所有的心防,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全暴露了給顧航。
見白晞又睡著了,顧航干脆就這樣保持著坐姿,合上眼睛閉目養(yǎng)神。
之前幾次遇到她,每一次的問題,都要遠超這個噩夢很多倍。但顧航所見到的白晞,都是自己硬著頭皮面對。但是在今天這個夜晚,半夢半醒的白晞,反而卸下了自己所有的心防,把最脆弱的一面全部展示給了顧航。
也不知睡了多久,顧航醒了過來??戳艘谎鄞巴猓爝呉呀?jīng)泛起了魚肚白,應該有五點鐘了。
他查看了一下白晞,她睡的挺安穩(wěn)的。但小臉紅紅的,顧航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壞了,昨晚一直折騰,又是驚嚇又是挨打的,現(xiàn)在白晞她發(fā)燒了。
顧航小心的起身,去從醫(yī)藥箱里拿來了耳溫槍和退燒藥。
然后輕輕的搖動白晞,“白晞,醒一醒?!?p> 白晞有點燒迷糊了,顧航叫了好幾聲她才醒。睜開眼,覺得天旋地轉(zhuǎn)的,顧航說話的聲音,也好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
“你發(fā)燒了,我們來替你量一量體溫,來,把耳朵側(cè)過來?!?p> “好”白晞順從的側(cè)過了頭,幾秒鐘后,耳溫槍‘嘀嘀’的響了起來,顧航拿起來一看,已經(jīng)三十九度了。這可不太妙。
“我們來把退熱藥吃了。”顧航扶起白晞,讓她軟綿綿的靠在自己身上,先喂她吃了藥,又讓她躺了下去,給她的額頭敷了一塊冰涼的毛巾。
冰涼的毛巾有些刺激到白晞,她掙扎著想要把毛巾拿開,顧航握住了她的手,“你現(xiàn)在需要降溫,不可以把毛巾拿開,知道嗎?!?p> “知道了?!卑讜勴槒牡囊粍硬粍?,眼睛愣愣的盯著他。
顧航被她盯得不好意思了,摸了摸她的頭,“把眼睛閉上,休息一會兒吧?!?p> “好?!卑讜動猪槒牡拈]上了眼睛,一會又迷迷糊糊的陷入了沉睡。
顧航看著睡著的白晞,溫度還沒降下來,她的臉還是紅紅的,而且剛才他發(fā)現(xiàn),生病了的白晞特別的聽話,你對她說什么,她都說好,讓她做什么她都照做。還挺可愛的。
白晞睡著了,但顧航并沒有。他一會幫她換毛巾,一會兒又量體溫。白晞反反復復一直折騰到中午十一點才徹底退熱,顧航反復摸了摸白晞白晞的額頭,確定她徹底退熱了,一顆懸著的心才終于放了下來。
等白晞再次醒過來時已經(jīng)是下午了,她睜開眼睛,顧航就趴在她的床邊。忙了那么久,他也是真的累了,就這么趴在床頭直接睡著了,眼睫毛因為呼吸而微微的煽動著。
白晞很少有機會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觀察顧航,所以她仔仔細細的看著他,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小細節(jié),然后她發(fā)現(xiàn)顧航的耳垂上有一顆小小的淡淡的黑點,不注意都發(fā)現(xiàn)不了。她忍不住去碰一碰,想看看是真的痣,還是沾上了什么東西。
這一碰,顧航醒了。同時她心里也得出結(jié)論,嗯,這是一顆真的痣。
“你醒啦,還有沒有哪里覺得不舒服?!鳖櫤揭娝蚜?,又不放心的摸了摸她的額頭,確定她已經(jīng)徹底退燒了。
“沒事了。我現(xiàn)在頭也不痛了。”白晞?chuàng)u了搖頭,很認真的回答。
“現(xiàn)在幾點了,我是不是睡了很久?”第一次到這里來,就霸占了主人的床睡了這么長時間。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顧航看了一眼手表,“現(xiàn)在下午四點多,你肯定餓了吧,我替你熬了粥,你先吃點清淡的?!彪S后就去廚房盛粥。
看著顧航出去的背影,落日的余暉在他的身上打了一圈特別柔和的光暈。以后白晞每次回想起這個畫面,心里都覺得特別溫暖。這個人就是顧航?。“殃柟鈳нM我生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