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聲在房間天花板的一個角落戛然而止,屋子里瞬間安靜到了極點。
年輕干警和女警都很緊張。接下來,在那個天花板的角落,一聲輕微的木頭相互碰撞的聲音傳了過來,緊接著,一種細小的、好似手指甲劃過墻壁一般的聲音,自遠而近的向他們的床邊襲來。
兩名干警躲在被子里,年輕干警的身上開始冒出冷汗,他也能明顯的感覺到,身邊的女警似乎有些顫抖。
那種指甲劃過墻壁的聲音,很明顯的,是某種東西在悄悄爬行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年輕干警一手握著警棍,另外一只手緊緊貼在腰間手槍上,他心里雖然也有些害怕,但是也已經拿定了主意,不管是什么東西,只要它靠近了,就先打一棍子再說。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年輕干警就感覺到,那個東西已經爬到了他的被子上,并且正順著被角爬向他的胸口,他能感覺到有許多的腳不斷的輕點被面,霎時間,冷汗就流遍了他的全身,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難道真的是鬼。
他盡量的沉著氣,就在感覺那個東西快要爬到他胸口的時候,他猛的從被子中直起身體,握著警棍的手瞬間向后伸出去,蓄足了力氣,準備憑著感覺,把身上的那個東西打飛出去。
那天月亮很圓,月光順著窗簾的縫隙散進屋內,借著那微弱的月光,他突然發(fā)現(xiàn),幾只毛茸茸的怪爪子,已經向他的臉伸了過來。
年輕干警驚駭?shù)男呐K狂跳,一瞬間他也來不及多想,沖著那幾只怪爪便是一棍,只聽得一聲悶響,一道黑影便直直的飛出去,撞到旁邊的墻上。
驚魂未定之時,他似乎已經是恐懼到了極點,這個時候卻感覺沒那么害怕了。他猛的從床上跳起來,以最快的速度拔出手槍,女警這時也跳了起來,打開強光手電,照向那個黑影。
那個東西被如此的重重一擊,好像并沒有受傷,只是在地上掙扎了一會,就爬了起來,然后順著墻壁,就像一條瘋狗一般,飛快的向之前的天花板上那個角落爬去,看樣子是準備逃走了。
年輕干警借著手電的光線,他突然發(fā)現(xiàn),那個東西原來是一只巨大的黑褐色蜘蛛,身長至少在半米以上,之前看到的怪爪子原來就是他的長足,跟小孩的胳膊差不多粗細。
眼見巨大的蜘蛛就要爬入天花板,年輕干警當機立斷,對著它“啪、啪”就是兩槍。
這兩槍,一槍正好擊中了蜘蛛的腹部,另一槍打傷了他的一條爪子。那巨型蜘蛛中槍后,便從墻上滑落,仰面摔在了地上。
不過它似乎并沒有死,而是在那里不斷的掙扎,腿上的絨毛散落了一地,女警嚇的臉都青了。
當天夜里,旅店的老板被干警逮捕。經過突審,他終于交代了一切。
根據旅店老板的交代,他開的旅館雖然是這里唯一的旅館,但是因為地理環(huán)境的原因,所以收益并不是很好。
蜘蛛是他在一次進山時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于是他就想出了一個主意。
他先是將蜘蛛捕獲帶回了旅館,之后就對旅館的房間進行了改造。
最后,就是尋找他的犯罪目標。
他將目標盯在一些前來住宿的外地游客身上,同時還要估計對方身上攜帶了多少值錢的東西。一旦確定目標,他就想方設法在游客的飯菜或者飲用水中,投放一種致幻藥粉。
藥粉是他自己研制的,是由一種毒蘑菇曬干后研磨而成。
這種藥粉只要控制好計量,是不會毒死人的,只會使人感覺很累,并會產生輕度的幻覺,中毒的人會很想睡覺,而只要睡上一晚,毒效就會基本消失,驗血都驗不出來。
然后,就在客人中毒休息的期間,他就會在后半夜放蜘蛛進房間,這時毒蘑菇粉的毒效尚未完全清除,就會加劇人恐怖的感覺。
那蜘蛛習慣往溫暖的地方鉆,被窩就是一個很好的暖巢??腿嗣悦院H,根本分不清看到了什么,他在將電閘拉斷,自己躲到暗處,客人還以為自己見了鬼呢,一般都會被嚇的屁滾尿流,落荒而逃。
而慌亂的時候,一般人都不會想起自己的行李,他就趁機偷取其中一些貴重物品。
因為他只對外地人下手,下手之后又迅速收拾現(xiàn)場,將蜘蛛藏好,一般的客人只是受了驚嚇,都是很快的離開,就算報警他也不怕,因為沒人會相信,也查不到什么證據。
所以,他根本沒想過,自己會被神勇的公安干警逮捕的事情。
高亮峰自顧說著,我聽的卻是目瞪口呆,心說這怎么好像是某個恐怖故事里的橋段一樣。
雖然我以前也聽說過許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那基本都是傳說,而這件事情,按照他的敘述來看,這是一件真事,而且就發(fā)生在一個月之前。
我驚訝的看著他,但是他并沒有理會我,而是繼續(xù)的說著。
老板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年輕的干警和女警都受到了表彰,不過這件事太過匪夷所思,就單單是那只巨型蜘蛛,就是一個謎團。所以,這件事情并沒有對外聲張。
他的那個學生,跟當時破案的那個年輕干警是同學,也是在閑聊的時候,年輕干警講給他聽的。
他的學生聽后非常的興奮,便第一時間動身,趕往化萍,以科研人員的身份,聯(lián)系了當?shù)嘏沙鏊?p> 派出所的干警正發(fā)愁如何處理這只蜘蛛,便在辦理了相關手續(xù)之后,將蜘蛛移交給了他,被他帶回了瑚南實驗室。
“那東西,還活著?”我半信半疑的問道。
高亮峰抬頭看了看我,對我點了點頭,說:“不僅活著,而且槍傷正在自我痊愈,我接到消息后也立刻趕回了瑚南,跟我想的一樣,蜘蛛的體內也有蟲血素,而且——”
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我忙問他“而且什么”。
他說:“而且就在化萍當?shù)匾粠У拇迓渲校覀円泊蚵牭搅怂{靈芝的傳說,只不過當?shù)厝私兴硪粋€名字,就是鬼胎草。”
他終于講完了事情的整個經過,講完之后,他似乎吐了一口氣,就好像壓抑了許久的心情,終于被釋放了一般。
我也深吸了一口氣,內心無比震撼,一下子接收了這么多信息,說真的,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
不過仔細思考了一會,無論我爺爺?shù)哪侵曛参锸墙兴{靈芝還是叫鬼胎草,應該都是一種,那么既然這種植物被傳的這么神秘,又是包治百病的神藥,那我爺爺?shù)降资菑暮翁幍玫降哪??而且他為何從來沒跟家里人提起過呢?
疑點太多,需要解決的問題也太多了,看來這件事情,還真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簡單,這背后一定有什么故事,那個故事也許非常的瘋狂,也許只是一個偶然,但是無論如何,看來我都有必要,親自去一趟大西南了。
見我有些發(fā)呆,他便說道:“你有什么想法,說來聽聽?!?p> 我見他話里有話,也不好隨便應付,便說:“你剛剛說的這些事情,如果是真的,應該都是保密資料,你為什么要告訴我?”
他沖我笑了一下,然后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告訴你,其實這也不是什么秘密,巨蝗和巨型蜘蛛的事情,早就被人用手機傳到網上了,我只是想聽聽你的看法,你感覺這巨蟲和神藥,到底有沒有聯(lián)系。”
他說的很嚴肅,神情也不像是跟我開玩笑的樣子,我便也思考了一番,然后才說:“你的猜測有可能是對的,這兩種東西,雖然表面上看沒什么聯(lián)系,但是冥冥之中似乎預示了什么?!?p> 說完后,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便又問道:“對了,你沒去問問那個張大叔,或者找一下那個小印,畢竟他們才是唯一見過那植物的人?!?p> 他卻說,他早就去調查過了。張大叔說,他壓根就沒想帶著那藍色的植物回來,因為在他們當?shù)?,大家都認為,有奇怪顏色的東西都是有毒的,而且那神藥又只是在傳說中才出現(xiàn)過,他怎么可能相信那是什么好東西。
而那個小印,他將瘋癲的女朋友送到了當?shù)氐尼t(yī)院,后來因為病情比較嚴重,又轉到了京城的醫(yī)院,后來就沒了行蹤,現(xiàn)在是無處尋找。
聽完后我暗罵了一句,這個張老頭既然知道那東西有毒,還讓那女孩去摸,看來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他的話是真是假還不一定呢!
想到這里,我靈光一現(xiàn),突然想起了我八歲那年,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那奇花的時候,我想去摘那朵花,我的爺爺卻不讓。
原來真的有可能,那花真的有毒,那也就是說,我爺爺可能早就知道那植物的用途,那朵花真的可能就是傳說中的藍靈芝。
事情說到這里,我們就都開始沉默了??磥硭材懿碌轿业南敕?,如果張老頭說謊了,那么這件事情的真實性就有待考究了,于是我便說:“不管那神藥是不是真的,至少你又找了巨型蜘蛛,蟲血素也有了,你可以繼續(xù)搞你的研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