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總是下雨。
蔣斑花皺著眉站在屋檐下,看著連綿不絕的雨滴,抬頭望了眼灰蒙蒙的天空,思索著下一步該沖向雨里還是再等等。
周圍的同事大多都成群結(jié)隊的,也沒有人有多余的傘可借,她看了眼手機,再次皺了皺眉,要是再不走可就趕不上班車了。
她深吸了口氣,緊了緊身上背著的小包,將碎發(fā)捋向了耳后,然后便沖向了大雨之中,背影透著一股壯烈。
李笑草從辦公樓里出來,正好看到了這一幕。但他沒有太過在意,只是自顧自地撐起了傘,然后走進了雨里。好像這個世界發(fā)生了什么于他而言,都不重要。他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冷漠與疏離。
“草草,你走這么快干嘛,都不等等人家。”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笑草身后響起,笑草原本不緊不慢的腳步加快了一些。
“你走這么快做什么啦,人家鞋子都要濕掉了?!蹦莻€人飛快地跑了過來,鉆進了他的傘下,挽住了他的手臂。
笑草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沒有掙脫,只是整個人比剛剛看上去更要生人勿近了。
挽著他手臂的這個男孩子叫郝仁,性別男,愛好也是男。
所以,說實在的,笑草并不是很想和他靠的太近。
“草草,回家后一起打游戲吧?!焙氯市χf話的時候,眼睛會瞇成一條縫,像月牙,又像笑的樂不可支的櫻桃小丸子。
笑草良久沒有說話,直到快上班車了,他才點了點頭,答應道:“好的?!?p> “那我可以去你家里打游戲嗎?”郝仁眨了眨眼睛,一臉期待地看著笑草。
笑草勾了勾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微笑,然后搖了搖頭,說道:“不可以。”
郝仁原本因激動高聳著的肩膀垮了下去,隨后他又笑了起來,然后朝笑草揮了揮手,跑進了雨里。
“一會兒線上見啦?!彼穆曇衾锿钢淇?,好像即便連綿不絕的陰雨也抵擋不住他的開心。
笑草看了看手里的傘,原本他還想將這把傘給他。
他甩了甩傘上的雨水,然后轉(zhuǎn)身進了車內(nèi)。
這個雨季好像格外漫長,李笑草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窗上有著霧氣,看不真切外面的世界。
笑草閉上了雙眸,靠在了椅背上,一天工作下來真的好累,此時的他只想快點到家。
而另一邊,蔣斑花正用紙擦著臉上的雨水,坐在她身旁的男孩子和她一樣,也被雨水淋成了落湯雞。境況比她并沒有好到哪里去。
“你是我們公司的嗎?我沒見過你誒?!焙氯饰宋亲?,二月的雨淋在身上,還真的有點兒涼。
蔣斑花看了他一眼,收起了紙巾,然后笑著說道:“當然,不然為什么我會在這里?!?p> “小姐姐,有沒有人說你很漂亮?”郝仁托著腮看著蔣斑花,用他自己的話來講,那是一種看藝術(shù)品的目光。
蔣斑花也不扭捏,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后拿出了包包里的小鏡子看了看自己的妝容。
她很滿意地對著鏡子點了點頭,在心里嘀咕道,最近買的化妝品不錯,雨水都沖不掉。
“你不是第一個說我好看的人,當然也不會是最后一個。”蔣斑花看向郝仁,然后勾起了嘴角。
“我叫蔣斑花,你呢?”
郝仁挑了挑眉,放下了托腮的手,然后說道:“我叫郝仁?!?p> 蔣斑花點了點頭,算是認識了,然后便不再說話。
郝仁卻閑不住嘴,又問道:“花兒,你是哪個部門的?”
初見面就叫的那么親切,這個男孩子好像和其他的男生不太一樣,倒是有點像女孩子。
“人資部。”斑花說道。
郝仁點了點頭,還想說什么但看對方好像并沒有什么再交談的意愿,于是也噤了音。
窗外的雨繼續(xù)下著,一點都沒有要停下的意思,車內(nèi)打著暖氣,又是另一番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