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斑花覺得自己的耳朵出現(xiàn)了幻聽,于是她再次問道:“你剛剛說你喜歡誰?”
“草草啊,李笑草?!焙氯室槐菊?jīng)地回答道。
蔣斑花看了眼郝仁,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直到疼痛從神經(jīng)末梢傳來,她才意識到這都是真實的,不是夢境。
郝仁竟然喜歡李笑草!
接受傳統(tǒng)教育的蔣斑花一時之間對于這件事情有點無法接受。她嘆了口氣,心里想著還好自己沒有陷的太深,不然知道真相后就不會是啼笑皆非的感覺,而應(yīng)該是欲哭無淚了。
“花兒,你怎么不說話了?!焙氯兽D(zhuǎn)過頭來看向斑花,眼神清澈,絲毫未見慌亂。好像剛才他說的那些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了。
斑花咽了咽口水,然后看向他,她雖然也知道社會多元化,性取向多元化等等,但在現(xiàn)實中遇到還是頭一次,所以難免會有些不知所措。
“那個。”斑花清了清喉嚨,然后問道:“你和笑草認識很久了嗎?”
郝仁點了點頭:“六年多了,我們一個學(xué)校的,然后一起進了這個公司。”
“你喜歡他這件事情,他知道嗎?”斑花再次問道。
郝仁點了點頭:“他知道的,但他喜歡女孩子?!?p> 斑花點了點頭,她覺得自己的意識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清醒過。
“那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他們倆互相喜歡,你準備怎么辦?”
郝仁皺了皺眉,原本清澈的眼眸逐漸變得深邃,他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然后笑了笑:“我能怎么辦呢?”
他們倆互看了眼對方,然后便陷入了沉默,無盡的沉默。
車子依舊在公路上行駛著,直到斑花漸漸有了困意,他才停了下來。
司機師傅沙啞的聲音從前座傳來,提醒著他們已經(jīng)到達了目的地。
“那么一會兒見了。”郝仁站在門口,朝斑花揮了揮手。
斑花打了個哈欠,點了點頭?,F(xiàn)在的她實在沒有多余的力氣去思考愛情,她現(xiàn)在只想快點躺在自己的床上,然后就這樣昏睡過去,不問天明。
“噢,對了。”郝仁剛打開門,然后轉(zhuǎn)過身來,看向即將進門的斑花。
“怎么了?”她問。
“如果草草喜歡季薇,季薇也喜歡草草的話,我會祝福他們。但我可能會特別難過?!?p> 郝仁撓了撓頭,然后笑了起來,露出了他的月牙眼:“我不知道為什么會對你講這些,但如果你覺得我說的這些讓你覺得有負擔,你可以將它們當成廢話?!?p> 郝仁說完又擺了擺手,然后又說道:“那晚安啦。”
“嗯,晚安。”
蔣斑花說完后,看了眼對面關(guān)上的門,因為長時間沒有聲響,走廊里的燈過不久后便熄滅了。
她跺了跺腳,然后整個空間重新又恢復(fù)了明亮,有風(fēng)從窗口吹進來,鉆進了她的領(lǐng)口,她這才意識到,自己保持這個姿勢已經(jīng)很久。
于是她轉(zhuǎn)過身,關(guān)上了門,然后打開了客廳的燈。
“唉?!彼龂@了口氣,然后走進了臥室,衣服都懶得脫,便鉆進了被窩。
她覺得好累,身心俱疲。她抱起了邊上的枕頭,然后慢慢合上了自己酸澀的眼睛,很快沉入了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