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蔣斑花悠悠轉醒。
她翻了個身,然后便看到了李笑草的睡顏。
誰能告訴她,為什么一個平常沉靜如水的人就連睡覺都是這么的安靜,要不是感受到他的體溫,蔣斑花都要以為他不在了。
呸呸呸。
大早上的,真不知道自己的腦袋瓜里在想些什么。
蔣斑花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動靜不大,卻還是吵醒了熟睡的李笑草。
他揉了揉眼睛,側過身子來看她,笑著說道:“你醒啦。”
蔣斑花點了點頭,她眨了眨眼睛,然后無意識地用食指刮了刮李笑草的鼻子。
他倆都被這個動作定格住了,蔣斑花收回了手,紅暈突然爬滿了她的臉龐,她覺得不好意思,作勢想要起床,卻被李笑草拉著跌入了他的懷抱。
“就抱一會兒。”她竟然在他的聲音里聽到了一絲撒嬌。
蔣斑花乖乖地躺在他的懷里,一動都不敢動,沒吃過豬肉還見過豬跑,她當然知道那個抵在她身上的滾燙物是什么。
過了好一會兒,蔣斑花見李笑草還是沒有要松手的意思,于是拍了拍他的手臂,輕聲說道:“大李,再不起床我們就要遲到了?!?p> “嗯?!鳖i間傳來他的呼吸聲,這里面還帶著一絲不滿足,但他還是松開了手,然后先她一步起了身。
蔣斑花看著他走出房門的背影,害羞地鉆進了被窩,踢了好幾下被子然后才爬了起來。
等她全部洗漱完畢出來,李笑草早就做好了早餐。
“今天就簡單吃點吧?!?p> 他說的簡單,在她看來卻已經(jīng)很豐盛了。
蔣斑花拿起了面包就著牛奶吃了一口,李笑草幫她撥好了雞蛋,放進了她的碗里。
“大李,你一直都這么會做菜嗎?”她好奇地問道。
李笑草搖了搖頭,他好像還從來沒給她做過一頓像樣的正餐,怎么她就知道他會做菜了?
“我連煮蛋都不會,那個蛋液總是會從蛋殼里漏出來,然后蒸鍋白水都會變得很惡心。”蔣斑花吃了口雞蛋,然后說道。
李笑草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覺得像是她能干出來的事情,于是勾起了嘴角,然后說道:“沒關系,以后你想吃什么和我說,我可以給你做?!?p> “什么都可以嗎?”蔣斑花的眼睛里露出了只要聽到食物就會露出的亮光。
李笑草點了點頭:“只要我會。”
“我想吃番茄炒蛋,清炒萵苣,糖醋排骨?!笔Y斑花想也沒想,脫口而出,然后又補充道:“再來一道湯吧,目前只能想到這么多了?!?p> 李笑草將牛奶喝完,然后點了點頭說道:“那今天下班我們一起去買菜?!?p> “好啊?!彼廊煌猓瑢τ诔?,她總是可以如此義無反顧。
李笑草笑了,將碗收進了洗碗池,擼起了袖子準備洗碗,卻被蔣斑花阻止了。
“你都煮蛋了,碗就我來洗吧,也不油。”蔣斑花擼起了袖子,打開水龍頭,她想在做飯和吃飯這件事情上,她也只能做點這些小事了。
李笑草靠在一旁看著她洗碗,嘴角一直掛著淺笑。
他一直以為沒有人能打開他冰冷的內(nèi)心,但顯然蔣斑花是那個例外,將他冰冷的內(nèi)心逐漸融化,甚至變得溫暖起來。
但他不知道的是,其實他的內(nèi)心從來都是溫熱的,只是他常以為那里冰冷異常,無法為別人打開心門罷了。
蔣斑花將碗和盤子放上了瀝水架,她擦干了手,自豪地說道:“好了,上班去吧?!?p> 李笑草摸了摸她的頭,然后和她一起走向了門口。
這種一起出門的感覺真的很棒,直到他倆打開門后看到了也正好打開門的郝仁。
“草草!你們住一起了?!”他夸張地捂住了嘴巴,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李笑草牽住了蔣斑花的手,點了點頭,然后走下了樓梯,獨留郝仁一個人在門口慌亂。
蔣斑花想回過頭去解釋,卻又覺得好像也沒什么需要解釋的,他倆昨晚確實住在一起了。
等他們上了車,郝仁跑下了樓,鉆進了他們的后座。
“為了緩解我難以接受的心情,我覺得我需要坐你們的車壓壓驚。”
蔣斑花帶好安全帶,回頭看了郝仁一眼,然后說道:“我看你是懶得打車吧?!?p> “這都被你發(fā)現(xiàn)了,不過你倆發(fā)展的是不是有點太快了?!?p> “還好吧?!?p> “哎呀,姐妹,我跟你說,男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啦?!?p> 郝仁的表情有點嫌棄的意思,他當著李笑草的面和蔣斑花這樣說,令前座的兩人都有點哭笑不得。
“你可要好好保護自己?!彼嵵氐卣f道。
蔣斑花學著他的樣子,嚴肅地說道:“好的。”
雖然她在內(nèi)心里覺得郝仁真的是戲精本精了,但是不可否認的一點是有時候男人最懂男人。
她看了眼認真開車的李笑草,又想了想相處到現(xiàn)在的過往,她想她應該連和他結婚都愿意,在他面前其實不保護自己也是可以的。
當然這一點,她也只是默默地藏在了心里。
郝仁依舊一直在車座后面絮絮叨叨,蔣斑花時不時地回應著他說的話,不一會兒他們就到了公司。
下車的時候,李笑草拍了拍郝仁的肩膀,輕聲說道:“別亂說?!?p> 郝仁挑了挑眉,反正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喜歡他了,在他女朋友面前說他的壞話他又能把他怎么樣呢?
郝仁沒有理會李笑草,反倒是勾住了蔣斑花的手臂,像閨蜜似的朝著站在車旁的李笑草做了個鬼臉。
李笑草無奈地嘆了口氣,他揉了揉眉心,然后走在了他們身后。
蔣斑花看了眼郝仁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假裝不經(jīng)意地掙脫了,然后往后退了幾步,挽住了李笑草的手臂。
“你們要不要這樣秀恩愛啊?”郝仁扶了扶額,那樣子看上去好像有點生氣。
蔣斑花笑了起來,然后說道:“就是要在你面前秀恩愛?!?p> “幾天不見,你小翅膀硬了哈?”
“嗯?!彼遣皇浅岚蛴擦?,而是有恃無恐。
李笑草單手插在口袋里,看著他倆一唱一和的,竟然有點酸。
他和蔣斑花之間從來沒有說過那么多的話,而且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和普通情侶之間好像也不太一樣,怎么說呢,好像太過平淡了。
雖然他很喜歡這種平平淡淡的感覺,但他怕時間久了蔣斑花會覺得無聊。
他們之間是不是應該改變一下相處模式呢?
李笑草呼了口氣,他也沒怎么談過戀愛,現(xiàn)在竟然一點頭緒都沒有,完全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果然,人生還是要不斷學習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