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回來了!吃的吃的!”
小號錘肩,正在優(yōu)哉游哉沉思的陳彬看到李佩雪手中的包裹,頓時跳了起來,驚喜的跑了上去。
“烤雞?這個大塊的是牛肉?哦,酒么?炒花生?”
把食物迫不及待的擺到地上,陳彬搓著手,興奮的扯下雞腿就啃了起來,一邊吃還一邊模糊不清的哼哼,“唔錯,很奧刺。。?!?p> 看著陳彬餓死鬼投胎的樣子,黑紗下李佩雪輕笑著搖了搖頭,盤腿坐到地上,用隨身的小刀切了一塊牛肉,從黑紗下送入口中,不快不慢的吃了起來。
剛吃了幾口,李佩雪抬頭看了眼依舊尾隨在陳彬身后,一直給陳彬錘肩的黑衣女殺手,“她不吃么?”
“哦!我都忘了!”陳彬眨巴了兩下眼睛,回頭對小號道:“你也吃吧?!?p> 小號女殺手默默的收手,坐到陳彬身邊,用李佩雪放在旁邊的小刀同樣切下一塊牛肉,不快不慢的小口吃了起來。
“你們?yōu)槭裁炊枷矚g吃牛肉?”陳彬有點不明所以。他給小號下的是模糊命令,就是‘吃東西’,結果小號和李佩雪一樣的選擇。
“一般習武之人都比較喜歡吃牛肉,體力要更加充沛一些。”李佩雪解釋了一句,隨后好奇的看向默默吃東西的黑衣女殺手,問道:“你會說話么?”
得到陳彬的授意,黑衣女殺手淡淡的回應,“會?!?p> “你還記得以前的事情么?”
“不記得了?!?p> “你的名字呢?”
“不記得了?!?p> “那你記得什么?”
“什么都不記得。”
“你為什么會聽陳彬的話?”
“他是我的主人,我為他而生。”
“那如果他讓你死呢?”
“我會死?!?p> 。。。。。。
陳彬坐在那里一邊吃,一邊好奇的聽著兩人的一問一答。他給小號的命令是‘回答李佩雪的所有問題’,所以小號的回答都來自構裝靈魂,和陳彬沒有關系。這些問題陳彬其實同樣也挺好奇的。
問完話的李佩雪卻是微微的震撼。雖然陳彬說復活的女殺手靈魂似乎有什么問題,然而一番對答下來,女殺手和活人完全沒有任何區(qū)別,明明就是一個正常的活人!
一個為陳彬而復生的活人!
“你說過,有一定概率可以復活對方原本的靈魂?”和黑衣女殺手的問答結束,李佩雪默默吃了幾口牛肉,轉向陳彬道。
“嗯,概率不大,純粹看臉,要是運氣好就可以。”正忙著啃第二個雞腿的陳彬抽空點了下頭應道。
李佩雪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要是有一天,我死了,也能復活么?”
啃著雞腿的陳彬頓了頓,又接著啃了好幾口,才抬眼看向她道:“雖然我這復活有條件限制,不過如果是你的話,我可以付出足夠的代價,讓你的靈魂跟著一起復活。只是,你會和她一樣,為我而生成為我的奴隸,無法反抗我的任何命令,你可要想好了。”
李佩雪思索著緩緩點了點頭。
陳彬的意思她懂,如果她真的死了被陳彬復活,那她和陳彬之間的關系,可就不是朋友情誼了,即使兩人想要保持,可因為身份地位的不對等,以后依舊會變的。
“對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要是你想被我復活,你就要努力的想要活著,這樣我復活你的靈魂也會省點力氣,嘿~!”低頭啃了一口雞腿,陳彬又抬頭皮道。
“呵,好?!崩钆逖┹p笑道。
雖然李佩雪這么說,不過陳彬有種感覺,真有那么一天,李佩雪是不會接受復活的。除非李佩雪有什么極為重要的執(zhí)念要完成,否則,她就像翱翔在天空的鷹,寧愿死也不愿意被束縛自由。
或許,真正的俠客,就是這個樣子。。。
“吃好了么?外面的大道上我已經(jīng)雇好了馬車,你們兩個換了衣服我們就直接坐馬車前往天山?!?p> 看著舒坦的摸著肚子的陳彬,李佩雪道。
“好了!你們練武的還真是不一樣,我們?nèi)齻€,雖然我吃的最猛,可我竟然是吃的最少的那一個。。?!?p> 陳彬一邊感慨一邊站了起來,示意小號給自己換衣服。
別看他吃的最猛,他吃的還真是最少的,最多的是李佩雪,一幅不快不慢的樣子,然而,同樣的時間,吃的最少是陳彬的兩三倍。
看著女殺手貼心溫柔的給陳彬換衣服,李佩雪隨口道:“練武,即使是內(nèi)力高深,身體的活力依舊很重要?!?p> “還好我不練武,準備修真,應該會越吃越少?!毙缕娴拿砩洗┖玫那嗷疑L衣,陳彬道。
“修真,修道么?可是我看那些道人,似乎也和普通武林人士沒什么不同?!崩钆逖┟鎺Р唤?。
“那是你沒遇上真人?!标惐蚩隙ǖ牡馈?p> “或許,倒是一些神神鬼鬼的事情遇上過不少?!笨吹脚畾⑹忠矒Q好新的青色勁裝,李佩雪便示意走人。
“哦?說來聽聽!”陳彬頓時來了興趣,依舊讓小號背著自己,跟隨李佩雪向官道趕去。
“就是一些無法解釋的事情,很奇怪,就像。。。”
三人一邊說一邊來到了官道上,路旁果然停著一輛馬車,車夫看上去很是憨厚老實,看到李佩雪他們立刻站了起來打招呼,“客人,你回來了?”
“嗯。”對著車夫應了一聲,等到陳彬和女殺手進入車廂后,李佩雪才鉆了進去,同時吩咐車夫,“走吧。”
“好嘞!”車夫說著,挽了一個花鞭,趕著馬車上了官道,一路向北駛去。
三天后,傍晚十分。
夕陽已經(jīng)漸漸落山,一輛馬車還在官道上快速奔馳著。
車廂里的陳彬被自己的小號女殺手公主抱抱在懷里,一幅蔫頭蔫腦的死狗樣。
坐對面的李佩雪默默看了眼窗外漸漸黑下來的天色,安慰道:“再堅持一下,很快就到東京城了?!?p> “我要死了。。?!标惐蛄⒖逃袣鉄o力的吐槽,“這破馬車減震避震系統(tǒng)根本沒有。。。就倆木轱轆滾啊滾,一路給我顛的。。。三天。。。整整三天。。。要不是有小號抱著我,我早被顛散了。。。賣糕的!”
“你以前出門不坐這個的么?我們晚上也有在客棧休息的,沒那么夸張吧?”
李佩雪有點理解不能。這年頭出門,不是騎馬就是坐馬車、牛車這些,從沒見誰像陳彬這么慘過,完全一幅受罪的樣子。
“你不懂。。?!标惐驘o力的靠在小號柔軟的胸上。要不是有小號柔軟溫暖的身體可以依靠,估計自己早難受死了。
他覺得以前坐長途客車、火車已經(jīng)很累人了,然而和現(xiàn)在一比,陳彬才知道,那些現(xiàn)代化的交通工具到底是有多舒服。
就在這個時候,馬車突然猛的停了下來。
車夫略帶驚恐的聲音傳來,“客,客人,有,有東西堵路?!?p> 李佩雪黑紗下的眼睛微微一瞇,鉆出了車廂。
小號女殺手則伸手,把小小的窗簾布掀開一角,蔫了吧唧的陳彬隨即望了出去。
只見空空蕩蕩的官道中央,矗立著一具兩米多高,一米多寬的黑棺。黑棺身后,夕陽的光輝正隨著太陽落山而漸漸消散。
一直烏鴉鳴叫著,落在了黑棺之上,一偏頭,一雙詭異血紅的眼睛似乎在看向馬車里的陳彬。
陳彬頓時心中一驚,心跳都慢了半拍。
然而等陳彬再次細看,那烏鴉的眼睛卻是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