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養(yǎng)母巢角剛剛的擁抱,則讓樗里蝶春明白,自己不是在做一個夢,十多年的時光,昨天的種種,依舊在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
前世在高樓中的背叛,在人行道上的車禍!今生被白狼拋棄,再到被巢角夫婦撿起。
這些印象深刻的現(xiàn)實,一筆一劃地雕刻進樗里蝶春靈魂內(nèi)!無力的他,想要救養(yǎng)父母,但艱難的抉擇告訴他,自己只能拯救三個孩子!
再多的人,會成為樗里蝶春的負擔!
小心翼翼將母親沏給自己的茶水喝干,樗里蝶春艱難地將巢角的眼淚擦凈,道:“母親,我是一個沒用的人!在危機到來時,根本沒有辦法救助你們,這么長時間過去,讓你們?yōu)槲也倭四敲炊嘈摹N?、我……?p> “蝶春,不要說了!不是你沒能力救我們,是我們沒能力救你,如果我們力量強大,也不會讓你們受這樣的苦,是我們對不住你。你是個好孩子,是個聰明的孩子,我只能看著你犧牲,卻沒法幫助你!我……”
說著說著,巢角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對于魔族的圍攻,自己根本拿他們沒一點辦法,連國家都沒能力阻止他們,自己這些斗升小民,又該怎么對付他們。
“娘親,你不要哭了,不要哭了!你要是再哭,那我也哭了!”
看到母親巢角大哭起來,蒲嚴焱也忍不住了,在那抹起眼淚來。
看到自己姐姐哭起來,不懂事的蒲小殼雖然不知道是怎么會事,也跟著大哭起來。
看著全家哭起,蒲言爵也只得有淚往肚子里咽,他要確定,養(yǎng)子真的能夠活下去嗎,如果真的能夠活下去,自己也不用費心思保護蒲嚴焱他們。
“蝶春,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能保護嚴焱他們能夠活下去,只要你能夠少有下去,那我就支持你去做!”
說到最后,蒲言爵在心中暗暗一嘆,在族人與親人之間,他還是做出了選擇,不能因為自己的孩子,而放棄求生的希望。
沒人希望自己的孩子勞苦一生,都想讓自己孩子健康成長,但成人的不努力,則為自己孩子的人生埋下苦果!孩子需要的不是成績,而是需要一條能夠踏上,即便吃盡苦楚,也要堅持走下去的崎嶇小路!
畢竟,孩子的未來,是在他們自己手中,父母只是孩子的指路人罷了!
……
“是的,父親!我有能力保護嚴焱他們,但你決定讓我這么做嗎!這些族人跟我沒有半點關系,是您跟母親養(yǎng)育了我,我報達你們是應該的,但我現(xiàn)在面臨的情況是,我根本沒有救助你們的權力!”
樗里蝶春搖搖頭,把自己的無奈講出!
“好,蝶春,既然你這么說了,那我就相信你的決定,你永遠不要忘記今天的話,我也明白你的難處,但其實我也想讓你知道?!?p> 蒲言爵說到這里,將身子一把挺直,如同一顆直松,即便是生活的磨礪,將他的背膀壓彎,在這時也能看到不一樣的姿態(tài)。
“我是一名軍人,我的職業(yè)就是保護身后的子民!今天即使你有能力將我救走,將來我也會抱憾終身的,老死在病床上,并不是我想要的,戰(zhàn)死疆場才是軍人的宿命。我的那些老兄弟,他們?nèi)颊蹜煸趹?zhàn)場上,我現(xiàn)在也想這樣走!”
蒲言爵咬了下嘴唇,看了一眼巢角跟蒲嚴焱他們,又道:“蝶春,你帶著他們?nèi)俗甙?!這是我對你的最后要求,你能不能答應我!”
在樗里蝶春還未開口回答,一旁的巢角則大喊道:“你這個老家伙是什么意思,就這么把我們拋棄了,告訴你,就算是死,我也先死在你前面,你再敢替我瞎做決定,看我饒不饒得了你!”
“巢角,你……”
“給我閉嘴,這個家里我還說得算呢,別想給我瞎做決定!孩子們的事我不管,是因為他們都懂事,你又算是什么東西,腦子一點也不頂用,還敢說其它什么!”
巢角打斷蒲言爵的話,劈頭蓋臉地呵斥了他一頓,都說“兒孫自有兒孫?!?,蝶春他們早已懂事,還用得著我去看管,跟在他們身邊也是徒增悲傷,我還不如跟你死在一塊!
看著自己妻子在胡攪蠻纏,沒有“大難臨頭各自飛”的想法,蒲言爵現(xiàn)在有些高興自己取了這樣一個媳婦,只有在生死關頭,才能見識到真情流露。
看著養(yǎng)父母在這做出決定,樗里蝶春也沒再說什么,這是他們自己做出的決定,自己能帶三個人逃出去不假,但加上一個大人,樗里蝶春則沒有那樣的底氣。
……
“父親,我們不要再爭執(zhí)了,我現(xiàn)在就把自己要帶走的人數(shù)說出來了,您也不要為難母親了,因為我也不知自己能否活下來。至于我為什么說有把握帶三人活下去,您聽我接下說的,再去做出打算!”
將養(yǎng)父母蒲言爵與巢角的爭吵打斷,樗里蝶春把自己的能帶走三人的底氣說了一下。
“其實,我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記憶了!”
“什么,蝶春,你說什么!”
聽到樗里蝶春的話,蒲言爵跟巢角一下子向后退了半步,他們雖然知道自己收養(yǎng)的孩子是個異類,但真的從養(yǎng)子口中說出,蒲言爵他們還是有些害怕,也還有些興奮。
害怕的是眼前這個養(yǎng)子,到底屬于什么來歷,他的身份又是什么!
興奮的是這個養(yǎng)子,如果是個百年不出的圣人,那自己這一輩子,也不算白活了!
“蝶春,你說你從小有記憶了,那你從那來的,你有沒有印象!”巢角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有??!”
“那來的!”蒲言爵雙眼一瞪,睜得老圓問。
“后山懸崖爬上來的!”
“什么!!”
聽著養(yǎng)子樗里蝶春異于常人的回答,蒲言爵與巢角對視了一眼,齊聲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知道??!”
一聽到這,蒲言爵的眉頭就深深地皺了起來,他不太確定道:“為什么說不知道,你不是從小就有記憶嗎!當初我們撿到你時,只是以為有人把你從傳送點帶過來,扔在那里不管的!你說你是從后山懸崖爬上來,那你是什么來頭!”
“父親,我不知道?!?p> 樗里蝶春看著自己的手,回想起剛到這個世界的記憶,道:“我只記得自己裝在一個籃子里,由一頭白色的巨狼,銜著籃子逃跑!在路上看到它用一面令牌,命令一頭黑色巨虎,它們說的話很迷,那時我根本聽不懂!”
“妖語?。 ?p> 蒲言爵與巢角聽到這里,又齊聲喝到。
“是不是妖語我不知道,因為隨后白狼便銜起籃子跑走了,大概有十多分鐘,我便被白狼從籃子叼出來,扔在地上跑開!”
聽著樗里蝶春敘說,巢角搖搖頭,道:“不可能,白狼是不會就這么把你拋棄的,一定是因為其它原因!對了,你剛剛說逃跑,是什么東西在追趕著白狼?”
“魔族!!”
“魔族!!”
蒲言爵與巢角又再次驚呼一聲,自己到底收養(yǎng)了一個什么孩子,怎么跟妖魔二族扯上關系了,魔族都夠人族喝一壺的了,怎么還跟妖族扯上了。
妖魔二魔雖然跟人族并稱三大種族,但人族天生就比它們二族弱小,再加上域外天魔、懲戒大妖這兩族扶持!人族最近幾萬年,過的日子并不太好!
現(xiàn)有的技術已經(jīng)發(fā)展到瓶頸,如果不再進行其它技術開發(fā),人族就會走進下坡路,現(xiàn)如今急需一個圣人出世!
雖然妖族已經(jīng)不再踏足人族大陸,但從未聽說過它們銷聲匿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