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休不再理會成野,轉(zhuǎn)向李木道:“我給小十一找著吃食了,只是對方要銅板,不要竹筍,我得想辦法賺錢了,先給小十一用蛋糕先對付著。”
李木一臉愁容道:“休哥,雞蛋糕也得要雞蛋來蒸不是?咱手里雞蛋也沒了,小十一,今天怕是要斷頓兒了......”
楊休皺起了眉頭道:“不行,絕對不行,你等我一會兒,我現(xiàn)在就去弄幾個雞蛋來?!?p> 楊休急匆匆的走出了院子,一臉的愁云慘霧。
他曾經(jīng)說過,可以偷雞摸狗,可以打家劫舍,但是,卻不可以為禍鄉(xiāng)里鄉(xiāng)親。
今天,難不成要破例嗎?
楊休站在村西,看著一排排破敗的房子,不由嘆了口氣,這村西,都是窮得叮當(dāng)響的人家,還是去村東吧。
剛走過橋,就聽見老王家院內(nèi)一陣打罵的聲音,楊休不由咧嘴一笑,定是王四虎聽了兒媳婦小王氏告的狀,回來收拾懶婆娘王婆子了。
這已經(jīng)成為老王家隔三差五便上演的戲碼。
楊休叩響了房門,不多時,小王氏一臉沉色的開了門,見是楊休,臉上先是懼色,后向后望了望,似乎心里有了幾分底氣道:“你來做甚?”
楊休完全忽略掉了小王氏臉上的不屑,咧嘴笑道:“小嫂子,聽說我叔兒回來了,我來看看他。”
小王氏撇了撇嘴,向院內(nèi)喊道:“公爹,楊休找你!”
一個男人不耐煩的聲音傳了出來:“楊休是誰?我不認(rèn)識?。 ?p> 小王氏翻了一下眼睛,隨口解釋道:“雁過拔毛、楊一毛!”
王四虎停頓了半晌才略顯不耐煩道:“讓他進(jìn)來吧。”
小王氏這才讓開了身子,讓楊休進(jìn)了屋。
屋內(nèi),王四虎只著一件汗衫,虬實的胳膊裸露在外,比豬蹄膀還要壯上三分。
臉上的橫肉一顫一顫的,形成了無數(shù)個“丘陵”,除了壯,還是壯,除了肥,還是肥。
此時的王四虎,手里提著一把大刀,咔哧咔哧的在一大塊磨刀石上磨著,見楊休進(jìn)來,又繼續(xù)低頭磨著刀,直磨得刃口白又亮。
楊休絲毫未懼的坐在了王四虎身側(cè),不言不語,只靜靜的看著王四虎磨刀。
不知過了多久,王四虎才一臉不悅道:“小子,老子刀下的亡魂不計其數(shù),別打老王家的歪主意,否則,老子的斬頭大刀可不是吃素的......”
說完,王四虎頗有氣勢的將大刀舉起來,重重的砍在了剛剛磨刀的石頭上,石頭登時碎成兩塊兒,足見其鋒利無比。
楊休毫不打杵,笑看著大刀道:“四叔,我若是想對王家使壞,也不會等您在家的時候動手,您不在家的日子,可比您在家的日子好撞多了?!?p> 王四虎面色一凜,想要生氣,卻發(fā)現(xiàn)對方說得無懈可擊,自己,除了偶爾想孫子回家看看,其他時候決不愿回家來面對那個滿臉褶子賽雞皮的老太婆。
王四虎臉色緩了緩道:“你來所為何事?”
楊休盡量露出一個諂媚的笑容來:“四叔,小子最近手頭緊了,想找些活計,你是官府中人,什么收尸埋尸、抬棺打幡、懸賞抓人等生財?shù)氖聝?,知道的肯定不少,以后多照顧照顧我唄!”
王四虎看了一眼衣衫襤褸的楊休,本想一口叱回,想著寧得罪君子千次,莫得罪小人一回,不過是尋些晦氣得不能再晦氣的差事,給他倒也無妨,遂點了點頭道:“行,四叔記下了,有活就讓人捎了信兒回來,盡著你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