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如趙玄默之前所說,由于鴻天寺里的人事變動,柳清影和他順利的開啟口譯副本。
雖然謠言的事情還沒解決,不過柳清影還是最先想到的是和樂清坊的那個契約。
那是上個月的、非正式的,但是這個月頭兩天掌柜的主動要求再重新簽訂一份正式的合約。
上個月的那個游戲已經(jīng)為眾店家所抄襲、翻新,不過這也并不會影響樂清坊的生意,他們這兒生意還是最火的。
柳清影勸掌柜的不要管這些人,因為新點子源源不斷的出來,抄襲者也只是跟著沾光而已,主動權(quán)仍掌握在樂清坊的手中。
何況有競爭才有進(jìn)步,同類型的店家互相比拼,生意只會都是越來越紅火的。
其實柳清影能給出的都是一些新想法,具體還要他們自己來。
這樣一想的話,其實不止游戲,還有別的,例如衣服、食品等等只有她一時半會想不到的,就沒有不能拿來賺錢的!柳清影有的是跟這些古代生意人談價的砝碼。
柳清影這邊又拿出了另兩個點子,在她給出‘官兵捉賊’和‘一反常態(tài)’的介紹紙條之后,掌柜的就樂呵呵的奉上前面半個月的銀子,柳清影喜不自勝。
賺錢的事情已不著急,工作的事情仍要穩(wěn)扎穩(wěn)打。
話說鴻天寺內(nèi)有為數(shù)眾多的各國使臣,其中大部分是西方小國,還有一些是東渡而來的使者傳教士之類。
幾乎各國都會帶一個自己的翻譯,雖然不是那么正規(guī),但普通的交流是沒有問題的。
這天他們要作為石國的隨行人員陪伴在側(cè),除了柳清影和趙玄默之外,還有幾個從民間招上來的老前輩。
陪同外國使節(jié)出行的時間是上午,今天將要去往西市,柳清影和趙玄默已經(jīng)在外等著了。
“柳姑娘,在下最近聽說了有關(guān)你的謠言,不知你可還好?”趙玄默語氣中夾雜一些莫名的情緒。
柳清影笑道:“你也說是謠言了嘛,在解決了,我沒事,謝謝你。”
聽完趙玄默也不言語,似是想明白了什么,忽的又輕笑起來,柳清影看的奇奇怪怪,專心思考接下來應(yīng)該做的事情。
算起來,這應(yīng)該是柳清影第一次直接接觸他們吧,因為過去的兩個月她都在藏書閣里一坐就是一整天。
這次她不光要了解大大小小的西市的事情,還要細(xì)致的給使臣們介紹,好在她已經(jīng)做了不少功課,也好在石國使者們看起來似乎比較好相處,心里也微微松了一口氣。
一行人去往西市,沿街并沒有像東市那樣的此起彼伏的吆喝聲,可能是由于民族文化的差異,但這并不代表這條街就會冷清了。
相反地,這里的貨品琳瑯滿目,有各個國家自己的特產(chǎn),例如酥餅、布料之類。
相較東市,西市更加大眾化,既有深鼻高目的西方壯士,也有如本朝人一般長相的東方面孔;既有露出蠻腰雜耍的女藝人,又有黑紗裹遍全身的妙齡女郎。
但無論如何,柳清影都發(fā)現(xiàn)了這里,充斥著各種文化的碰撞與較量,當(dāng)然也有融合,如此甚好。
一路上,柳清影和趙玄默等人與那些石國人相談甚歡,時不時的聽他們說穿插在阿拉伯語中的蹩腳的漢語,逗得柳清影直樂。
而就在此時,柳清影感覺有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連忙回頭四顧,卻看見了一個白胡子的老人正隔著人群,注視著自己,可一個眨眼的功夫,那人就不見了。
“你怎么了?”趙玄默問道。
“沒事,可能是眼花了。我們繼續(xù)走吧。”柳清影以為自己看錯了。
“好的。剛才講到哪兒了?這里有我們國家獨有的鮮花……”。
白胡子老頭并未走遠(yuǎn),只見他仙風(fēng)道骨,口中還在喃喃自語:“丫頭,可算見著你了……”。
一上午的時間過的飛快,回到鴻天寺內(nèi),眾位翻譯們感覺相處的不錯,其中一個翻譯里德說道:“柳譯官,你人真的非常好相處,我們很喜歡你。有空你可以去我們國的女眷住所找她們玩,相信她們肯定也會很喜歡你的?!?p> 柳清影微笑點頭,“謝謝,我會去的,你們都很熱情開朗,我也很喜歡你們?!?p> ……
下午沒什么事,柳清影偷會兒懶,歪在書桌前想想事情。
正所謂三人成虎,柳清影覺得自己深受其害。
在鴻天寺的這幾天,她就被人指指點點,當(dāng)真是不勝其煩。
“小影子,事情我都聽說了,我關(guān)心你來了,你還好嗎?”
看來宋靜也聽說了,柳清影仰頭望天!
柳清影跟她嬉皮笑臉,“我的心理多強大啊,這能對我造成什么影響?我不還是該吃吃該喝喝啦,就是耳邊總是圍滿了蒼蠅,嗡嗡響個不停,有些煩而已。你別為我擔(dān)心了,說說你吧,今天來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宋靜點頭笑道:“小影子果然不是一般人,不過我確實是來看望你的,你沒事就好啦,那我們就說會兒話?!?p> 見柳清影有心情開玩笑,宋靜也就笑道:“你和云之哥哥到底算怎么回事啊?”
柳清影裝傻,“什么怎么回事?不都說了是謠言嘛!”
宋靜眼珠一轉(zhuǎn),揶揄她道:“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和他之間是不是有什么情況啊?比如郎有情妾有意?或者是襄王有意神女無心?又或者……”
沒想到她竟這么直白的問出來了,柳清影只能打岔:“哎,好啦好啦,越說越離譜了,你自己的事情還不清不楚呢!”
“哎呀,好影子你就說說嘛!我真的很好奇??!”
宋靜使用撒嬌的戰(zhàn)術(shù),柳清影只能堪堪抵擋。
“好奇寶寶呀你?沒事就是沒事!不和你說了?!?p> 柳清影扭頭不看她,要知道,這樣一個五官精致的美人在柳清影面前晃,她都懷疑自己能不能把持的住,不說漏嘴。
“那好吧,不說就不說,不過我相信你們倆都是成熟的人,會處理好這些事情的?!?p> 宋靜不再逼迫,柳清影頓覺松了一口氣。
柳清影想了一下道:“還是你最好,不過現(xiàn)在我有個事情需要你幫忙?!?p> “你說吧,能幫你的我肯定幫?!?p> “是這樣的。關(guān)于謠言這件事,我覺得無論結(jié)果如何,我離開王府是必然的,所以你看看我搬出來之后要住在哪里比較好?”柳清影說的認(rèn)真,宋靜不禁皺眉。
“其實你完全不用去在意她們說什么呀!這樣做的話不會看起來反而有些欲蓋彌彰嗎?沒事也有事了!”
柳清影也想過這個問題,不過比起這個,她認(rèn)為,還是杜絕以后,再出現(xiàn)什么更加難聽的謠言,更加重要些。
嘆了口氣,柳清影再道:“總不可能一直待在王府,這樣下去并非長久之計,早早搬出來也好,但問題是我現(xiàn)在連客棧都住不起?!?p> 就柳清影這點銀子,她想在江湖上飄,是做不到的,一個好漢三個幫,目前她只能先求助于公主,實在不行就再說。
“這么說也是。你放心,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肯定會幫你留意,你就先不要擔(dān)心了?!?p> “嗯,還是靜靜最好?!?p> 她們這邊敲定的快,可宋云之這邊還什么都不知道。
回府之后,柳清影先問:“怎么樣,事情都查清楚了嗎?”
宋云之點頭,“是個五品官員家的女子,不過也不是什么要緊的人。至于府中的人,她雖是無意之舉,但該罰的也都罰了,總之我已將事情解決,你也就不必憂心了?!?p> “如此,就多謝公子了?!绷逵暗乐x完欲走,不防被宋云之出聲挽留。
“你可曾想過在這件事情解決以后怎么做?”
柳清影聲音不帶一絲溫度:“搬走?!?p> “什么?為何?”宋云之仿佛難以置信,皺著眉頭拔高聲調(diào)道。
柳清影含笑反問:“既是客哪有不走的道理?”
“若是因為這件事,你大可不必……”
宋云之話還沒說完就被柳清影打斷,“本來在沒找到住處之前我沒打算說的,不過既然你現(xiàn)在提出來了,我就把話說明了。有這樣的事情出現(xiàn)就已經(jīng)說明我們現(xiàn)在的相處模式是有問題的,有問題就要解決徹底,所以我搬走是最好的選擇?!?p> 柳清影頓了頓再道:“這件事我想了有幾天,已經(jīng)決定了??傊?,謝謝你這么長時間以來的照顧,等我找到合適的地方就會立即搬出去?!?p> 宋云之聽著柳清影的意思是不可能更改了,不得已只得退讓:“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不便再勸,但也請你聽聽我的意見?!?p> “這次本是你我二人不應(yīng)獨處于一個屋檐下才惹出來的事情,既是如此,再過兩月父王母妃就會來京。到時候,你想要知道的所有事情都會得到答案,那那時你也可以名正言順的搬回來,這樣你的人身安全也有保障,如何?”
宋云之怎么說也能猜到些柳清影的抗拒之意,便不說什么逼迫她的話。
“你的好意我明白,到時候的事情那就到時候再說吧!”柳清影還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在那之前回家呢,未來的事情她說不準(zhǔn),也就留了一絲情面。
“好,那就說定了?!?
二月晚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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