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藤密麻如雨,藤蔓上散發(fā)的紅光將整個天地都染成了血紅色,宛若煉獄。
“有些麻煩?!鼻嘁律倌晷南?。他方才又用了一輪幻雷劍,但血藤被砍斷后,迅速吸收周圍靈氣恢復,砍之不盡。
“只能解決本體了?!?p> 少年挺劍向前,化作雷霆閃到的韓常銘身前,刺向他的眼睛。
與韓常銘現在的身軀無比巨大,少年就像一只麻雀,撲向比他大十多倍的蒼鷹。
少年的劍很快,弧光一閃,便刺到韓常銘臉前。這時,韓常銘的瞳孔里突然也長出十多條血藤,卷向少年。
少年手腕一轉,將那些血藤削了下來,自己也順勢后退而去。
現在的情況十分棘手,到處都是血藤,自己去到哪,他們就追到哪,根本就沒法傷到韓常銘本體。
少年一邊砍斷擊來的血藤,一邊找空位躲閃過去。
“絕望吧,只要天地間還有一絲靈氣,這些血藤就會立即再次長出,你砍不完的?!表n常銘笑著說道,“你遲早會被耗死在這里?!?p> “你這招看起來確實無懈可擊?!鄙倌暾f道,“但是我已經有破解的方法了?!?p> “哼,虛張聲勢?!表n常銘不屑地說道。
“你的血藤始終還是木頭,不知道怕不怕火?”少年指著身下的沼澤說道。
“你想用雷引爆沼氣?”韓常銘心頭一驚,但很快就平靜了下來,“這沼氣濃度根本就不夠,你在癡心妄想?!?p> “轟”,沼澤當著他的面爆炸了,掀起一大股氣浪,隨之而來的,是遍地的火海。
今晚風很大,風催火生,烈火蔓延得到處都是。
韓常銘面如死灰,他沒想到眼前這少年竟然真的將沼澤引爆了。
少年在與血藤搏斗的時候,便已經在手上畫了一個法印,就在剛才,他念咒催動法印,施展至尊級法術:天神雷,從天上引了一道紫雷下凡,擊在沼澤之上。
“只要能量足夠,便能引爆?!鄙倌暾f道。
隨后,他全身綻放出雷光,揮劍朝韓常銘斬去……
沼澤爆炸時的沖擊波將沼澤中間的石屋掀飛,落到沼澤上,逐漸被吞沒。
石屋里,林壯壯仍昏迷不醒,形勢危急,突然,他胸口的純陽像火焰一樣跳動了一下,如起搏器般讓他全身隨之一顫,林壯壯頓時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他眼睛張開,發(fā)現自己正趴在一間陌生的屋子里,屋子的地面還是傾斜的,外面火光沖天,四處彌漫著濃濃的煙味。
“怎么回事?!绷謮褖延米笫种沃约簭牡厣吓榔?,走到窗前往外看去,這一看讓他心臟像觸電般猛跳了一下,原本有些迷糊的大腦馬上清醒了過來。
屋子正現在沼澤里,而且越陷越深,再不趕緊想辦法逃跑,就要被沼澤吞掉了。
林壯壯轉過身,在屋子里掃視了一圈,這時,他看到了地上那些童男童女的碎尸。
這場景,就像身處在恐怖電影之中。
一陣莫可抵御的惡心感,如同沼澤上升的氣泡一般在他胃里翻涌上來,直竄喉嚨。林壯壯沒能忍住,當場吐了出來。
吐完后,他忍著頭皮發(fā)麻的恐懼,強迫自己往屋里看去,很快,他找到了一張床板,就在屋子的角落。
“有救了?!彼麑ψ约赫f道。
沼澤旁,青衣少年與韓常銘的戰(zhàn)斗勝負已分。
少年用劍支撐著自己,勉強地站著,他身上被血藤刺了三個血洞,青衣上濡染了一大片鮮紅。
韓常銘躺在地上,整條右手被齊齊削斷,雙目無神,整個人看上去像一根枯萎的樹木。
“我輸了?!表n常銘說道,“一開始輕視了你,我為此道歉,你確實年少有為?!?p> 雖然贏了韓常銘,但少年也受傷不輕,他不會治療的法門,沒法自己治愈傷口,便吃了一顆二品回春丹。
二品丹藥效力顯著,不一會兒他的傷口便止了血,開始結痂。不過這丹藥十分珍貴,若非此時情況緊急,他也舍不得吃掉。
“你為什么煉制百血丹?”少年厲聲問道。
韓常銘像沒聽到他的話,自顧自地從懷里掏出一塊粉紅色的手帕。他將手帕抖開,里面放著一張照片。
照片的相紙已經開始泛黃,上面是一個穿著碎花布衣的女孩子,扎著雙馬尾,小麥色皮膚,笑容十分清純。
韓常銘用拇指輕輕撫摸著女孩的臉龐,傻傻地笑了起來。
如果當年沒有被冤枉殺人,被迫逃離村子,自己應該和她結了婚,孩子都上中學了吧。
那晚逃走后,一個神秘組織的人找到了他,說能給他提供庇護,他加入了,此后真的開始殺人,變成一個殺人犯,越殺越多,再也回不了頭。
“喂,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韓常銘說道。
“宋譽遲?!鄙倌昊貞?。
“原來是道行者的馭雷劍仙,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表n常銘說道,“輸在你手上,我不算丟人。”
“別廢話了,我再問你一遍,你煉制百血丹,到底要用來做什么?”宋譽遲說道。
突然,韓常銘沒了氣息。宋譽遲吃了一驚,在他的靈力感知里,韓常銘的生命體征突然消散了。
他連忙跑到韓常銘的身旁,用劍挑開他的嘴,只見他嘴里流出一坨惡臭的黑水。
“是個狠角色?!彼巫u遲說道。
韓常銘方才咬破了嘴里的毒丸,飲毒自盡。他寧死也不愿說出煉制百血丹的目的。
沼澤邊上,林壯壯從床板上走下,往樹林里走去。他剛才將床板鋪在沼澤上,拆了一塊木板下來作漿,一路劃了出來。
“明明傷得很重,為什么不覺得痛?”林壯壯有些奇怪。他醒來之后,總會時不時吐出幾口血。
這時,一個人影閃到他的身前。
“你是什么人?”來者對林壯壯說道。
林壯壯抬起頭,只見面前是個青衣少年,他手里拿著一把鐵劍,衣服破了三個洞,上面沾滿了血。
“我叫林壯壯,是臨東市第三中學的學生,家住在……”林壯壯看少年不像壞人,便如實說來,只希望對方能帶他回去。
他累及了,視線早已變得模糊,話還沒說完,便身子一軟,倒在地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