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和刑沂州下棋下的聚精會神,外公拄著拐杖走下來。
“兩個小家伙下棋呢?”
看著自己逐漸不明朗的局勢,決不能在繼續(xù)下了。于是,海藻果斷的起身跑到外公身邊,抱著他的胳膊撒嬌:“外公,他都不讓著我!”
老爺子笑著點著她額頭:“你呀!以為誰都是你小舅,非得讓你悔上幾個棋子才行?你就不動動腦筋?”
“不動,累!”
海藻搖頭,放開外公的胳膊坐在一旁隨手拿起果盤里的葡萄剛要往嘴里放,就聽見刑沂州頭也沒抬的說道:
“棋盤上有上千個細(xì)菌。”
海藻的手僵在空中,看了看手里可口的葡萄嫌棄的扔到一旁。嘟著嘴嚷著:“你聽啊,外公他還嚇唬我呢!”
來自外孫女久違的撒嬌,老爺子心情格外的好。坐在棋盤前看了看,拿起海藻這面的棋子落下,看樣子是準(zhǔn)備力挽狂瀾。海藻見狀趕緊乖巧的坐在一旁觀戰(zhàn),誰知沒有幾分鐘,外公也成了人家的手下敗將!
海藻失望的看著外公,無力的靠在他伸手小聲說:“哎呦,外公,您怎么也輸了呢!”
“哼,你都把自己走死了,我還能怎么辦?”老爺子傲嬌的說道。
刑沂州嘴角不由的慢慢勾起,將打亂的棋盤重新擺好,老爺子看了滿意的點頭。指著棋盤看著海藻道:
“這回你看外公的!”
一局結(jié)束后,海藻抱著外公歡呼:“外公,真是棒棒噠!”
老爺子開心的胡子都要翹起來了,看著開心的爺孫倆,刑沂州也笑笑。心滿意足的看著刑沂州失敗后,為了表示她的大將風(fēng)范,于是到廚房給刑沂州洗水果,畢竟輸?shù)舻娜诵枰参俊?p> 看著海藻離開的背影,老爺子欣慰的拍拍刑沂州的肩膀:“不錯,不錯!”
刑沂州會意的笑笑,放水得到了表揚,還有水果不是很好嗎?
三人坐在一起安靜的曬太陽吃水果,忽然想起了池喬,老爺子問道:
“你小舅又去哪了?”
海藻搖頭,她醒來的晚,起床后就沒見到他了。
刑沂州嘴里咀嚼著提子,眼神落在海藻身上待嘴里的咽下去才說:“聽說是去看鄭雯了。”
他注意到,海藻剝著山竹的手一滯,便像是無意的補了一句:
“鄭雯最近怎么樣了?”
“我有點困,先回房間休息了?!?p> 海藻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情緒。只是把剝到一半的山竹放在一邊,起身回房間。
感覺到海藻的情緒不對,老爺子靠在一邊問:“鄭雯是誰?”
想起老爺子還不知道海藻的事情,刑沂州想了想回答道:“最近跟她鬧別扭的閨蜜?!?p> 老爺子點點頭,原來是小孩子鬧別扭??!想著剛才外孫女的樣子,老爺子把果盤推給他道:
“女孩子都喜歡讓著自己點的,你又不是小孩子了,這還用去我來教嗎?”
聽了老爺子的話,刑沂州忽的笑。剛想說他誤會了,可是卻猛然間明白了什么。聽話的拿起果盤去哄海藻,走了幾步回頭看著老爺子道:
“我的確對她很感興趣,謝謝您!”
老爺子了然一笑,靠在沙發(fā)上瞇著眼睛。他是誰啊,吃過的鹽比他們走過的路都多。以他的棋藝碾壓海藻綽綽有余,但還是很有耐心的陪著她。這不是喜歡是什么?年輕人,還是太嫩了些?。?p> “那個人今天又來了?”前臺的護(hù)士看池喬站在門口轉(zhuǎn)過頭問身邊的另一個護(hù)士。
那女孩抬頭托著下巴盯著池喬的背影,癡癡的點頭:
“是啊,都已經(jīng)半個月了,一天不落的。那個女孩子可真幸福,癡情又帥的男生可真好呀!”
“帥哥都是別人的,趕緊工作吧?!?p> 半個月的治療,效果卻并不是很好。每次看著鄭雯滿頭大汗的堅持,池喬都心疼的不得了??墒沁@么久以來,他從來沒進(jìn)去過。
他害怕再次見到鄭雯,害怕自己會問為什么當(dāng)年她要不辭而別?也害怕自己口不擇言傷害她?這樣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知道她的情況或許是對現(xiàn)在的他們來說是最好的。
但是,海藻需要見鄭雯一面,而他們再次見面在所難免。透著窗口,看著里面眼神有些落寞的鄭雯,池喬雙手漸漸握拳,忍住想走進(jìn)去的沖動轉(zhuǎn)身離開。
誰知,剛轉(zhuǎn)身便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鄭柏晥,看起來已經(jīng)站在這里很久了。池喬看看里面的鄭雯,又看看他輕聲說:
“這邊說?”
鄭柏晥點頭,剛才他向這邊走過來的時候就聽到了護(hù)士的對話,聽他們的話池喬應(yīng)該來很久了。據(jù)他所知池喬除了和海藻那小丫頭有點關(guān)系之外根本不認(rèn)識雯雯!所以,他為什么要偷偷的來看雯雯?
“我是海藻的小舅,這次來……主要是想求你點事。能不能帶鄭雯去和海藻聊聊?”
鄭柏晥兩手插在口袋里靠在一旁的墻上挑眉問:“海藻怎么了?”
“輕微抑郁癥。鄭雯的傷她一直覺得是自己造成的?!?p> 鄭柏晥眉頭微動,聽雯雯說,如果不是海藻她就不知道要被賣到哪里去了。誰知她竟然因為鄭雯的傷留下這么大的心結(jié)。
“過幾天雯雯身體好一點,我們一起去看她。”
池喬點頭,看著他道了聲謝轉(zhuǎn)身離開,忽然想到了鄭雯停下腳步回頭問:
“鄭雯她……恢復(fù)的怎么樣?”
鄭柏晥盯著他半天才說道:
“你和雯雯……”
池喬忽的一笑沒看了看那邊鄭雯的病房,想了想:“算的上是校友吧!”
看他的表情可沒有校友那么簡單。鄭柏晥從西裝口袋里拿出一顆煙剛要點燃,想起醫(yī)院禁止吸煙便又放回去:“可能要有一個長期的復(fù)健過程。”
池喬點頭,將放在口袋了很久的冰棱糖拿給他:“別告訴她是我給的。”
鄭柏晥看了看,良久接過來頭也沒回的走向病房,伸出長臂晃了晃:
“替她謝謝你!”
走進(jìn)病房的時候,鄭雯吃午飯。抬頭看著自家大哥來鄭雯放下手里的筷子扭頭靠在一邊不理他。看她孩子氣的動作鄭柏晥笑,走到她床前身子前傾:“我昨天突然有點急事,所以才沒來的,原諒我好不好?”
明明說好帶她出去玩的,結(jié)果鄭雯等了一天還是被哥哥放鴿子了。最重要的是她聽秘書說,他明明是去泡妞了!重色輕妹真的好嗎?
“騙人!小崔說你去見美女了!”鄭雯轉(zhuǎn)身氣鼓鼓的說。
鄭柏晥笑笑,一手輕掐著她的小臉:“你相信他的話,不相信親哥哥?”
鄭雯想了想,低著頭不講話。
鄭柏晥從口袋里拿出池喬給他的東西,放在鄭雯的手心:“道歉禮物。”
“冰棱糖?你怎么知道這個?”鄭雯一臉驚喜,立刻打開吃了一塊。
看著妹妹的笑眼,鄭柏晥笑著道:“街上看到覺得你會喜歡,所以就買了?!?p> 冰棱糖是她和池喬最后的記憶……只有在那個地方才能買到,哥哥是在哪條街才買到的呢?是他嗎?怎么會呢,他都不知道自己住院,更不知道自己在哪。
看著鄭雯逐漸落寞的神色,鄭柏晥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答應(yīng)池喬的??磥碜约盒∶妹煤统貑痰墓适逻€不簡單呢!
“明天帶你出去好不好?”
鄭雯握著糖果靠在一邊搖頭:“你還是忙著吧。”
“你不想去看看海藻嗎?”
提起海藻,鄭雯抬眸點頭:“我都好久沒看到她了呀!”
后又像想起了什么一般抱怨道:“這個沒良心的,怎么都沒來看看我。哼,我還是不要去看她了吧?!?p> 鄭柏晥坐在一旁,低頭給她剝橙子:“聽說她好像得了抑郁癥。”
“什么?”鄭雯坐起身子,驚訝的提高了聲音。
“她覺得你的傷是因為她才會這樣的?!?p> 鄭雯看了看自己的腿傷,神色復(fù)雜的輕嘆:“這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