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紛紛揚揚亂成了一團,各方勢力你方唱罷我登場,誅妖獵人和修行道人們你來我往,跟魔物此消彼長,好不熱鬧。
反觀青丘,送走了昆侖師徒和應(yīng)龍祖孫后意外的回歸了平靜,只是這平靜在紛亂的世間有許多的不安心和不踏實。
妖界有朱厭和倆狐貍的結(jié)界,外人進來不易,魔物向來也不大愿意招惹青丘這些妖怪,雖說他們是一慣喜歡過自己的日子,不過外人找上門來他們也不會手軟,而且大多不是善茬。
魔物也不傻,控制一個凡人的軀體可比控制妖怪容易太多了,而且,人間更為廣闊,選擇何其的多。
所以青丘冷清了許多,人間越是混亂,白澤便越是讓黑目加緊了對妖界眾妖的約束,沒什么必要的事情,不得踏出青丘半步。
若是有歹心的,趁亂想惹是生非的,全都要接受處罰,最嚴重的,會被取出內(nèi)丹,散掉一身妖力,變回原形,永遠不能繼續(xù)修練。
不過青丘的妖怪,大多都是來青丘求庇護的,所以一向也不難管理便是。
大家都在觀望羽山和人間,不想最近青丘出了一個誰都嫌棄的妖怪。
英水河畔不知道從哪一年開始,飄來一團小小的柳絮,落在英水河畔生了根,初時,大家誰都沒有注意,也沒有在意這一棵小小的嫩芽,青丘通常都是包容的。
后來這一棵小小的柳芽長成了小小的柳樹,開始播撒種子,因為數(shù)量不多,大家也都不在意,一顆顆小小的垂柳,倒是挺別致的,赤儒有時候也喜歡跳起來去夠垂下來的柳葉。
年復(fù)一年,年歲悠久的妖怪沒有發(fā)現(xiàn)的時候,柳樹們已經(jīng)在英水河沿岸長成了一排,長長的一排,初春的時候,嫩嫩的鵝黃柳尖如同一團一團淡淡黃色的煙霧籠罩在英水河兩岸,及其好看。
可是等到桃花開得時候,柳樹們也開始播撒種子了,這一年,開始,青丘眾位大小妖怪們開始覺得以往覺得如同飄雪一樣美麗的柳絮,數(shù)量多了,也是十分要命的。
能化形的動物們必然都是敏感的,不然也不能感應(yīng)到靈氣,吸收為己所用,敏感的動物們,往往也容易過敏,尤其是化了形之后,沒有皮毛遮擋,雖開始學(xué)著凡人穿衣戴帽,可是這柳絮無孔不入的,全然徒勞。
如每年的花粉期一樣,過敏大賽每年一度的開始了。
往常因為柳樹都沒有化形的,所以大家就算不滿也就是跑到白澤那里問問說能不能把柳樹都挖走。
可是因著卻沿岸的柳樹們已經(jīng)成為了青丘一景,對柳樹的處理也變成了兩派,不過敏的妖力已經(jīng)相當高的可以在柳絮季節(jié)給自己一個防護,安安心心看漫天飄雪的,都不贊成移走。
中間那些妖力不夠,又異常敏感的妖怪們,只能找白澤主持公道了。
不幸得很,白澤也是那種妖力不高,卻又容易過敏的類型。他以前嘲笑涂山的花粉癥,如今人家涂山已經(jīng)成為了大妖怪,他卻開始受柳絮的困擾,白澤私心也很想把這些柳樹統(tǒng)統(tǒng)挖走。
可是更不幸得是,這一年,最初的那一棵柳樹,人家化形了。
作為土生土長,在青丘的時間長過大部分的妖怪的土著,似乎沒有人有理由請他搬家。白澤捏著鼻子讓柳精入了妖簿。
原本就不堪其擾的白澤只好讓過敏的大家少去英水河畔,也給了一些藥物緩解紅腫奇癢的困擾。
可是柳精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便是,無論她走到哪里,都隨身帶著一團云霧般的柳絮,這便難辦了。
大家紛紛來找白澤告狀,明明柳樹已經(jīng)在英水河成災(zāi)了,現(xiàn)在她滿青丘跑,怎么的?是想把青丘變成柳樹林?
白澤也意識到這個大大的不妥,他找到柳精,強令她不得將柳絮播撒到英水河岸以外的地方,并且不得用妖力幫助柳絮的落地生根,其他的順氣自然,她的子子孫孫就算要把英水河兩岸一直長滿,他也不管。
柳精一肚子的宏圖大業(yè)被白澤生生掐斷,坐在英水河邊流眼淚一遍哭一邊在舉手投足間從身上飛出無數(shù)的柳絮。
白澤暗暗找了桃妖爺爺?shù)暮蟠?,那群小桃兒深受啟發(fā),這么些年來,他們緊緊守著桃妖爺爺?shù)谋倔w,簡直是太沒有出息了,于是,在白澤的暗示也默許下,他們開始沿著柳精的柳樹帶,在英水河跟青丘中間帶開始潛過去許多桃核兒,預(yù)備來年生根發(fā)芽,跟柳樹們來場關(guān)于繁殖的大競賽。
妖怪們聽說了后都樂見其成,許多妖怪摩拳擦掌,就等著今年桃兒成熟了多吃一些,把核兒全部扔到那邊去。
白咎也是木精一族,對于柳絮觸發(fā)的這場繁殖戰(zhàn)爭,她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作為白咎的代表,她是不是也應(yīng)該在青丘留下一片林地。
原以為青丘爺爺要留下來一起防衛(wèi)魔界入侵的,沒想到他跟著應(yīng)龍又回了東海,美其名曰去看看如意是否安置妥當,這個任務(wù)很重要,青丘不會有大的問題,看好門就好。
白澤腹誹這位老爺爺很多遍之后也不得不承認老人家說得對。只要魔族不來招惹,青丘完全不會趟入這灘渾水的。
只有青蘿,被皎皎拉去了南楚,主持清理魔物的事情,一時半會兒回不來。黑目自從成親那么多年,還沒有離開過青蘿三五日,這一次著實讓他思念的緊。
又因為白澤不許妖族隨意出入青丘,作為把守著青丘門戶的狼族頭領(lǐng),他自然不好壞了規(guī)矩。心里對羽山邊諸多抱怨。
若木和長風回到了昆侖,長空早在收到信息的第一時間就已經(jīng)把弟子們都遣下山除魔去了。長風把若木送回棲凰峰,也下山去了,這是他的果,他比別人都更加的責無旁貸。
若木知道他心里的苦楚,也是心疼,只好安慰他:“禍兮,福之所倚,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了?!遍L風點點頭,鄭重的給若木磕頭才離開。
南楚日漸勢大,又有青蘿主持,眾人都去了其他的地方除魔衛(wèi)道。
有形體的那些魔物,因為已經(jīng)跟實體融在了一起,長相怪異、兇惡,殘忍暴戾,連凡人都容易分辨,昆侖的弟子們下了山,也是先尋找這些特征分明的魔物降伏。
但是有許多魔物,平日里就是沒有實體的,也不屑找個身體來拖累自己,一直都是以一團黑煙的形式存在,日出便找了地方潛伏,日落了便趁著黑夜出來活動,這樣的魔物,最難處理,他們消散在空氣中,處處皆可藏身,只有降魔咒下,才會真正的消亡。
這些魔物,都非常難以追蹤。
中山國的國主,給南楚去了一封信,說自己愿意舉國歸降,求南楚庇護。
文貝看到信,兩下撕掉,讓人回了兩句干巴巴的話:是我的,我自己來取,不是我的,我便打下來。
中山國主已經(jīng)年邁了,朱厭給他服下的蓇蓉花讓他此生都沒有機會再有后代,他知道朱厭不會騙他,可是他的宮中卻接二連三的有喜事,他既不能說明白,但卻面上無光,這些事情,如是邱娘知道了,她又該用那種鄙夷的眼神看自己了吧。
他把那些便宜兒女都打發(fā)了,遠遠的趕走了,如今中山國后宮一個人都沒有,他一個人守著諾大的宮殿度日。
群臣皆以為他已經(jīng)瘋了,然后他又不顧眾臣反對抗議死諫,非要向遠在南方的南楚國歸降,激化了君臣的矛盾,他才說,南楚國那個,是邱妃的兒子,他送去修仙的那個。
眾人皆已經(jīng)忘記了那個給他們做出多大的貢獻和犧牲的邱娘,有人提醒才想起來所謂的邱妃就是他們?nèi)巳撕按虻难?p> 如今,她的兒子一手建立了南楚。
他們都知道南楚是南方第一大的國家,那是一個傳奇的君主,年紀輕輕便成為一城之主,短短十年時間從彈丸之地的招搖城發(fā)跡,一統(tǒng)南荒,如今虎視眈眈,厲兵秣馬,意圖北上了。
一時間,殿上眾臣們便又喜又憂了,喜的是后來的朝臣,因為沒有跟邱妃有過交集,沒有作出過對不起她的事情,所以都希望能跟南楚建立往來,有個靠山。
畢竟如今的中山國早已今非昔比,勉力維持國土完整都困難。
可是那些跟邱妃同朝為官的大臣們,全都沒有少攻擊邱妃,或多或少而已,妖妃的稱號也是他們叫出來的,還有諸多檄文,字字誅心。
他們沒有勇氣面對南楚王的詰責,也沒有信心南楚王會放過他們,畢竟妖妃的死,他們心知肚明,而且,中山國主為什么把他們的子女和孩子送走,他們更是心知肚明。
所以殿上諸公分為了兩派,吵吵嚷嚷互不相讓,中山國主高坐君位,看的膩了,悄然離開了大殿。
南楚傳回來的話很清楚,他也無言以對,也罷,不如由他自己去闖了,他的身體已經(jīng)不如往日那般強健,已經(jīng)等不到再見他一眼了,那天夜里的月光明亮,他從中看到了邱娘的笑容,多好呀,那些日子。
中山國主,薨。
布偶貓本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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