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將功補過,不用我教你怎么做吧?”陸一鳴將視線重新轉(zhuǎn)回梁未如的身上?!斑@個知縣,我看是要換個人當當了。當官不為民做主,縱容百姓胡亂傷人,那個官當?shù)糜惺裁从?,還不如回家種田?!?p> “是。那錢牧該怎么處置?”陸川問道。
“自然是依法處置了,這種小事還需要問我?!标懸圾Q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不要把你們想的那么壞。他們的罪行,還需要本公子出手?官府又不是吃閑飯的?!?p> “是,屬下馬上去辦?!标懘ê诡伒钠鹕硗酥灵T口。
“等等,”陸一鳴突然開口,“廢了他?!?p> “是?!表{必報,這才是他們公子啊。陸川心想著。
等到陸川離開了,陸一鳴看著梁未如說道,“小笨蛋,我要回家。這世上就再也不會有陸一了。我們估計再也沒有可能了。我是真的想娶你的,我也想過去你家提親。我們甚至想過他們會出什么樣的難題來刁難我。”
“可笑的是,原來這一切不過就是我的幻想,癡人說夢罷了。明天過后,你還是你,而我就已經(jīng)不是我了。這三個月我過得是前所未有的輕松。這三個月我就當作只是一個美夢,如今夢也該醒了?!?p> 夜秋風過后,院子已經(jīng)充滿了蕭條的氣息,落葉滿地。
陸一鳴看著李婆婆的院門口,仿佛透過院門能看見里面熟睡的人兒。
“公子,為什么不帶梁姑娘一起回去?”陸川忍不住說道。他很少看見陸川有如此神情。既然舍不得,為何不帶在身邊。
“那里不適合她。鳥兒就該在更加廣袤的空間飛翔,跑到蛇窩里就只能被人蠶食了?!彼敲幢浚欢ú荒鼙Wo好自己的。
“走吧,我們也該去和叔叔們打個招呼了。我真是很期待在他們臉上看見精彩的表情。”陸一鳴勾唇一笑。陸川卻覺得寒風陣陣。
第二天在陣陣雞鳴聲中到來,村中接著是此起彼伏的叫聲。
“哪來這么多的錢?”
“媳婦,天上掉錢了。”
“這么多錢,我一定是還沒有睡醒!”
……
梁未如迷迷糊糊的醒來,入目的是熟悉的環(huán)境。她回來了?她應(yīng)該不是在做夢吧。
梁未如坐起身,轉(zhuǎn)頭看見自己枕邊的一個荷包和一個字條。
“梁未如,我回家了。不能和我成親,你是不是覺得很遺憾。沒關(guān)系,我會成為你心里的一個夢,讓你日思夜想的。小笨蛋,外面的生活不適合你,早點回家,找戶好人家嫁了吧。
這些錢就當是感謝你這些時日一直照顧我了,我們算是兩清了。你最愛的一一。”
“混蛋,憑什么兩清。拿些錢就想打發(fā)了我。你讓我回去我就回去啊,我憑什么聽你的?!绷何慈鐚χ垙埩R了幾句。
梁未如不傻,她不相信陸一鳴會突然這么巧合的回家。還有這些錢,這字條。梁未如猜測,那個黑衣人口中的公子就是陸一鳴。
江州城,陸家。
陸家大廳里站在各懷心思的人。為首的位置坐著一位老太爺,已過花甲之年,神態(tài)不怒自威。
陸川推著陸一鳴進了大廳。陸老太爺見到了陸一鳴,面上的神色稍稍變得柔和了些。
陸一鳴打了哈欠,“爺爺,我回來了?!?p> “鳴兒,你看看你像什么樣子,也不知道跟叔叔們打個招呼?!标懤咸珷敵庳熤墒钦Z氣中卻是沒有半分責怪的意思。
“爹,鳴兒死里逃生想必是累了,該是讓他去好好休息了。”陸二爺陸宗文打著圓場。
“你腿怎么了?怎么出門一趟就把自己折騰成這樣?”陸老太爺看著坐在輪椅上的陸一鳴,心疼著。
“大概是廢了吧。哎呀,不就是把腿給折騰折了嗎?爺爺這又不是什么大事。那么高的懸崖下掉下來,不折才怪?!标懸圾Q又打了一個哈欠,無所謂的說著。
“胡鬧,這還不是什么大事?!标懤咸珷斉?。
“鳴兒,你就少說兩句,瞧你把爺爺氣的?!标懽谖恼f道。
“鳴兒回來就好。其他的事情可以以后慢慢說的?!标懭隣旉懽趧僬f道。
“對啊,爹,最重要的是鳴兒能平安歸來。我明天就去請靈樞閣最好的大夫過來給鳴兒看看,肯定不會有事的?!标懰臓旉懽跐沙鲅?。
“那你們慢慢商量,我累了,先回去睡覺了?!标懸圾Q打著哈欠離開了大廳。
只留下發(fā)怒的陸老太爺和哄著老太爺?shù)娜齻€兒子。
江州城陸家是在江州城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陸老太爺陸國忠曾是兩朝閣老,門下學(xué)子三千。雖說如今秦國統(tǒng)一了,可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陸國忠一共有四個兒子。長子陸宗陽,二子陸宗文,三子陸宗勝,四子陸宗澤。
長子陸宗陽是他最落魄時的糟糠之妻為他所生的兒子,感情很深,等他發(fā)達之后,沒享過幾天福就去了,后來他就把這份感情轉(zhuǎn)移到了長子陸宗陽身上??上ш懽陉栍⒛暝缡?。
三子陸宗勝是陸國忠的繼室所生,二子陸宗文和四子陸宗澤分別是妾室所生。
陸一鳴到了后院,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小女孩跑向陸一鳴,她穿著鵝黃色羅衣裳上面繡著淡粉色的桃花,倒也顯得活潑可愛。
“大哥哥,你終于回來了。我就說你一定會回來的?!毙∨Ⅲ@喜的說道。這個小女孩是四子陸宗澤唯一的女兒陸梓諾,排行第七。
“你大哥我是屬貓的可是有九條命的,哪那么容易死?!标懸圾Q笑著捏著陸梓諾的臉。
“大哥,小諾一聽說你回來了,就迫不及待的要去見你,一直纏著我?guī)ヒ娔恪!备戣髦Z身后的一個男子笑著出聲。這個男子是二子陸宗文的長子陸以然,排行第二。
“是嗎?我不在的這些時日倒是勞煩二弟費心了。這個江州城希望我死的人可是多的很啊,我哪能那么容易稱了他們的心?!标懸圾Q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
“大哥說的哪里的話,我們都很擔心大哥的,尤其爺爺知道你出事的時候可是徹夜難眠的,人一下就蒼老了許多。老人家經(jīng)不住折騰的,好在大哥沒事了?!标懸匀徽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