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玉玲早就知道馬志才喜歡自己,只不過她不喜歡木訥老實的他,而且馬志才一直沒有挑破對她的喜歡,她也就沒有徹底回絕過他,反而是裝作不知道跟他有說有笑,讓馬志才越加不能忘了她。
說白了就是有些曖昧的吊著他。
這回,她恨林家竟敢挑撿她,一氣之下就去鄉(xiāng)里找了馬志才。沒想到這一趟竟然走出了個意外之喜。
馬志才上了一年半的班,膽子大了許多。看到她主動來找自己,激動極了,就大著膽子向她表白,還向她許諾,只要她答應嫁給她,就讓他父親給她在鄉(xiāng)供銷社安排個售貨員的工作。
這對于一心想吃國家糧的房玉玲來說簡直就是打嗑睡送來了枕頭。
反正高建軍也厭棄了自己,她現(xiàn)在只想好好報復林家和高建軍一把,讓他們丟人,丟大人,成為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笑柄。所以她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只不過這邊她還吊著林大魁,騙得這個傻子恨不得把心掏出給她,還在她刻意的引導下說出林小曼身上有個痣……就這她還沒打算跟林大魁挑明的,反正真到了跟馬志才訂婚的那一天,林大魁知道了她只要當著他的面掉幾滴眼淚說是家里人逼著她嫁的,那個傻子也就會理解并同情她了。
不過她打算得雖好,可她在和村里的二流子劉明才商量著算計林小曼的時候,卻被林大魁無意中聽到了。這一下他可被打擊得不小,一直喜歡并百依百順的女神變成了面目可憎的惡人,不僅和別的男人調(diào)笑,還用如此惡毒的方法算計他的妹妹。
等他回過神來,想要跳出去質(zhì)問房玉玲為什么要這么做,才發(fā)現(xiàn)二人商量完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時候散了。
也幸虧他當時悲憤之下愣住了,要不然除了打草驚蛇什么用也沒有。
他越想越氣,準備追去房家質(zhì)問玉玲,可在房家外卻被房玉玲的哥哥打了一拳,警告他以后少來煩他妹妹,“我妹妹馬上就要嫁給供銷社馬主任的兒子了,你以后離著她遠一點知道不?要是再讓我看見你來找她,我就擾你腿打折嘍?!?p> 他越想越傷心,覺得自己被玉玲給騙了,終于聰明了一把,把這些天的事情串連起來,才發(fā)現(xiàn)房玉玲把他當成個傻子一樣哄得團團轉(zhuǎn),偏他當時還美滋滋,就連小妹肚臍旁邊有個痣這種事都說給她聽了。
要是十幾二十年后,大家都上浴池洗澡,這也算不得什么秘密,最起碼只要一起洗澡的女人就能看見。可這時候,鄉(xiāng)里只有一個小浴室,只供給鄉(xiāng)里上班的那些人,農(nóng)村哪里舍得花那個錢,都是用個盆在家里搓洗。
林大魁知道自己闖了大禍,有心想裝鵪鶉,可想想那后果,到底沒敢裝不知道。
所以才有了這個三堂會審。
高建軍這十年只回過三四次家,不認識劉明才這個人。而林小曼對村子里的人許多都不熟悉,換了芯子后,就更不知道劉明才是誰了。
可林父林母知道啊。
林母氣得攥了拳撲到兒子身上一下下的打他,哭道:“你這個混帳,你咋能跟外人說你妹妹的事?你是被迷了心竅嗎?那個劉明才,他就是個流氓無賴,是個二溜子,他要是胡咧咧出去,你讓我小曼咋見人嘛?”
林大魁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媽,我知道錯了,小曼,對不起,哥對不起你,建軍,你想想辦法吧?!?p> 高建軍看林母連打帶抱的護在大魁前面,兩只手攥著拳松開又攥上,要不是看在岳父岳母的面子上,今天他非得把這個缺心眼的玩意揍成豬頭。
哪怕他含含糊糊地,他都能想到房玉玲是怎么勾引他說出林小曼身上有什么胎記之類的。
真讓人惡心。
林母沒想那么多,手心手背都是肉,大魁是錯了,可他知道錯了,都是親兄妹,還能把他真打壞不成?
雖然怨兒子,可聽了他的話還是趕緊附和著點頭,滿含期翼的對他說道:“是啊建軍,你也聽到了,這事跟我們小曼沒關(guān)系,她是個好孩子,都是那個房玉玲和劉明才搞的鬼,你可一定要相信小曼啊。”
林小曼聽了這話心里嘆了口氣,這個母親……算了,她對女兒也真的算很好了,只是世上都有重男輕女思想,自己也不該要求太多。
高建軍看著面無表情的小曼,心里面慢慢冷靜下來。
是了,現(xiàn)在重要的是那二人。
劉明才……
房玉玲既然找這么個人來禍害小曼的名聲,就肯定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這件事,要不然人少就會被掩下來,那時候她可就白費心機了。
他掃了她的面子,想必是想連他一起報復上了,想讓他丟臉,讓高家丟臉,那適合的日子就是在他辦酒席那天。
要不是大魁提前告之,那天人那么多,就算壓下來了,那小曼也會被人指指點點,那些人才不在乎她是不是被人冤枉的,只會把這當成熱鬧一樣看得津津有味的。
在鄉(xiāng)下,這種桃色事件最愛被人津津樂道了,要是心理承受能力弱一些的,都有可能被逼得上吊或跳河。想到林小曼可能被那些人的議論逼死,他的心倏地收緊,不,他不能讓那一幕開演,不能讓小曼受到一點傷害,不能讓那些流言蜚語波及到她身上。
所以,他要在那之前,想出阻止他們的辦法。
“叔,嬸,你們放心吧,這事交給我吧。我不會讓小曼受到一絲一毫傷害的?!彼麉拹旱钠沉撕凉M了淚水的林大魁,聲音清冷而又狠戾,“今天這事,到此為止,你們,特別是大魁,就當這件事沒有聽說過,知不知道?要是房玉玲再來找你,或是問你怎么不去找她,你就說她要訂婚了,你也要訂婚了……以后長點心眼,要是再出現(xiàn)這種事,別怪我不看叔嬸和小曼的面子?!?p> 林大魁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zhàn),下意識的往墻那又縮了縮,不停的點頭,一副膿包樣:“知道了知道了以事肯定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