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妙湘的食量似乎很少,沒動幾口就飽了,只剩下杜晨沒有顧忌地大吃特吃。
“杜先生你是不是對我不太感興趣?”
袁妙湘淺笑問道,語氣中并沒有一絲生氣或者怪責的情緒。
正在低頭消滅餐桌上牛排的杜晨一愣,停下刀叉沉吟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
“袁小姐應該清楚自己有多大魅力,正常男人沒有誰會對你不感興趣?!?p> “是嗎?但我怎么覺得你好像對這塊牛排的興趣比我大,難道說其實你是......”袁妙湘的語氣帶上幾分促狹。
杜晨聞言一愣,想不到這么有氣質的袁妙湘也有開玩笑的時候,于是停下刀叉無奈地說道:“抱歉袁小姐,我承認我剛才說的那些話是故意擠兌你,但我說的的確是事實,我的情況你現(xiàn)在也了解得差不多了?!?p> “所以?”
“所以你應該清楚以你的相貌家境和能力,我是配不上你的?!?p> “恕我直言,杜先生原來是如此自卑的一個人嗎?”
“自卑,可能吧,但我更愿意稱呼這叫自知之明,做人還是有一點自知之明比較好,畢竟這個世界可是很現(xiàn)實的?!?p> 袁妙湘聞言不知道想到什么,晃了一下神,低聲說道:“那可不一定?!?p> “什么?”杜晨聽得不是太清楚。
“呵呵,沒什么,可是人不都是需要一點念想嗎,難道你沒有想過我可能對你一見鐘情,不介意你的情況與你在一起?!?p> “當然有想過,可是會有這種好事?”
“當然沒有”
“呃......哈哈哈”
杜晨聞言大笑,另一邊的袁妙湘抿嘴輕笑。
兩人之間剛開始時原本有點隔閡也通過這一頓玩笑消除了不少,從袁妙湘玩笑般的話中,杜晨也明白到對方果然是對自己沒意思。
這個結果才是正常不是嗎?杜晨內(nèi)心并沒有感到有多失望。
“想不到袁小姐也是個喜歡開玩笑的人?!?p> “難道我給人的感覺很死板嚴肅嗎?”
“哈哈,當然不是?!?p> “那就對了,我可以直接稱呼你的名字嗎?我們倆聊了這么久就不要再先生小姐這樣稱呼了,多尷尬啊,看樣子我們的年紀差不多,我的朋友都叫我小湘,不介意的話,你也可以這樣稱呼我?!痹钕孑p笑道。
杜晨想不到袁妙湘會這樣說,點了點頭道:“好的,我朋友都叫我阿晨,雖然我沒多少朋友。”
“哦,那今天肯定是你幸運日了?!?p> “嗯?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從今天起你的朋友又多了一個啊?!?p> 袁妙湘的話使得杜晨驀然一頓,看著談笑嫣然的袁妙湘,他的語氣不自覺變得認真起來:“謝謝,這是我的榮幸。”
“別別別,別那么客氣,你還是用剛才那種和我說話比較自在。”袁妙湘聞言淺笑,就這此時她的眉頭突然微不可查地一蹙。
這個細節(jié)剛好讓認真看著她的杜晨發(fā)現(xiàn)?!霸趺戳?.....”
“不好意思阿晨,我點事需要失陪一下。”袁妙湘充滿歉意地說道,語氣中隱隱帶著幾分著急。
“沒事你先忙?!倍懦奎c了點頭。
袁妙湘再次歉意一笑,婉約站立起來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
看著袁妙湘離去的背影,杜晨嘴角不自覺揚起來,原本內(nèi)心堅守著的某些信念不知不覺間出現(xiàn)了一絲轉變。
唔,這種感覺很危險啊。
杜晨暗暗告誡自己。
不過......
好像還不錯啊,這算是心動感覺嗎?像袁妙湘這種率真的女生我還是第一次遇到。
自從父母離世后,杜晨便不自覺地封閉了自己了內(nèi)心,變得不太想與別人交流,像今晚這樣和一個陌生人聊得這么開心已經(jīng)很久沒有在他身上發(fā)生過了。
如果爸媽還在世的話,應該會很滿意這個姑娘吧,心情不錯的杜晨不禁陷入了某種幻想中,或許我......杜晨一邊幻想一邊拿起刀叉準備繼續(xù)對付面前的牛排。
而就在此時,
突然間,
沒有任何征兆,
杜晨身體一僵,雙眼中的瞳孔急劇擴張,嘴巴不自覺逐漸張開。
這是人類在驟然遇見某些不可思議的事情,大腦因為過于驚駭短時間陷入一片空白身體不受控制的反應。
因為此時此刻,就在杜晨的眼皮底下。
原本鮮嫩可口的牛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質,腐爛。
身前的桌子開始像塵土一樣風化,剝落。
桌子上的其他物件就像正在被無形的橡皮擦在擦拭一樣,以一種杜晨不能理解的方式迅速消失。
我產(chǎn)生幻覺了嗎?
“哐當”
驚駭中杜晨雙手一滑,手中的刀叉成自由落體掉落到地面上。
為什么不是掉落到桌子上呢?因為桌子已經(jīng)不見了。
更準確來說,原本精美結實的桌子在短短幾秒間就在杜晨的面前化為他腳下的一堆塵土。
究竟發(fā)生什么事了?杜晨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眼前正在發(fā)生的事情,此刻他感覺自己猶如身處夢中。
這時候他忽然感受到自己身下傳來一股異樣感,杜晨立馬火燒屁股般跳了起來,然后眼睜睜看見剛才還端坐著的椅子消失了。
四周的異變?nèi)栽诓粩嗬^續(xù)。
賓客滿座的餐廳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變成空無一人,除了杜晨孤零零一個人還站在這里之外,裝飾的植物早已枯萎,四面墻壁上的瓷磚,水泥“簌簌”剝落,很快便露出里面的生銹的鋼筋。
一陣陣惡臭,腐朽的氣息傳入他的鼻端。
我這一定是做夢,一定是的......
......可如果是做夢的話這也太逼真了吧,有什么幻覺就連氣味都能模仿出來。
杜晨機械地揚起手捏了捏自己臉部,他并沒有“醒”來,傳來的感覺真實無疑。
啊!我知道了,一定是這間餐廳的建筑問題,那個工程隊這么偷工減料啊,豆腐渣工程不是......
呸
就算是豆腐渣工程也沒有這么渣吧,現(xiàn)在發(fā)生的明顯已經(jīng)不是正?,F(xiàn)象了好不好。
杜晨腦海里思緒紛現(xiàn),內(nèi)心卻不合時宜地開始了瘋狂吐槽模式。
沒辦法?。∥抑皇菞l咸魚而已。
遇到這種事我也很絕望啊。
我也不知道到,我也不敢問,能找誰問呢,除了吐槽,我還能干啥?
杜晨身體僵硬地轉了一圈,發(fā)現(xiàn)異變已經(jīng)停止,原本裝修精美十分有格調(diào)的餐廳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nèi)變成眼前仿佛荒廢了十多年的破爛建筑。
不但如此,杜晨還發(fā)現(xiàn)了一件更加驚駭?shù)氖隆?p> 他清楚記得自己相親的時間是在晚上,而此刻餐廳里的照明設備早已隨著突如其來的異變?nèi)繐p壞,按道理來說這時候周圍應該一片漆黑杜晨什么都不能看見才對。
可剛才發(fā)現(xiàn)的一系列變化,杜晨可是一直清晰看見整個過程。
之所以會這樣,原因在于這里有其他光源存在。
光源來自于天花板上的破洞,餐廳里已經(jīng)失去玻璃的破爛窗戶,還有墻上剝落出來大大小小的洞口......這是
——陽光。
短短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內(nèi),杜晨身處的環(huán)境已經(jīng)由黑夜變成了白天。
這,這,這,這特喵的簡直毫無邏輯可言......
眼睜睜看著這一切在自己面前發(fā)生,杜晨身體上的毛孔因為過于緊張而紛紛豎立起來,一層冷汗從他的額頭滲出。
不會那么倒霉吧!難道我遇到了傳說中只發(fā)生在萬中無一的天命之子身上,或者是萬中無一的倒霉身上的穿越?還是說我所在的地方靈異現(xiàn)世恐怖復蘇?
嘛,不管是那種情況,我好像,或者,應該是攤上什么大事了。
想到這里杜晨內(nèi)心的驚駭逐漸消退,一種名為恐懼的情緒代替驚駭開始迅速在他的身體蔓延。
“得得得”
在恐懼中他的牙關不自覺地打起顫來,這時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杜晨感覺到四周的氣溫在迅速下降,時間不長他便猶如置身于冰窖之中。
一層肉眼可見的白霜毫無征兆地出現(xiàn)在他的臉上手臂上還有身上。
這是怎么回事,大夏天哪來的冰霜?
看見這一幕的杜晨內(nèi)心恐懼更甚,而他的體溫似乎隨著杜晨恐懼加深下降得越發(fā)厲害......
......
“如果你不想失溫致死的話,就馬上停止胡思亂想。”一把干脆利落,又有幾分熟悉的聲音在杜晨身后響起。
這里有其他人在?
杜晨驀然轉身,看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小湘?你怎么也在這兒?”杜晨驚喜地叫道,身體不自覺向著袁妙湘走去。
在這種奇怪的地方遇到一個自己認識人,相信大部分人本能都會第一時間向他(她)靠近。
“止步”
袁妙湘臉上露出一副警惕的表情,右手伸出,璀璨的銀色光華在她手掌上閃耀,涌動。轉眼間一把閃著銀色光輝,造型奇特,帶有一絲難以形容古樸韻味的長劍出現(xiàn)在她手中。
剛前行兩步的杜晨見狀立馬停下了腳步,眼神轉到袁妙湘手中的劍上。
咦......
這是什么操作,難道是魔術?
竟然可以憑空變一把劍出來,那接下去難道是表演活人吞劍嗎?
那我是不是可以準備鼓掌喝彩了。
牛批啊,老鐵666?
杜晨不知道在想著什么,下意識伸出手來再次往自己的臉上伸去。
“啪”
聲音清脆響亮。
喲,真疼啊,這特喵再次確認不是在做夢,難道此刻站在我面前這個耍劍的少女真的是袁妙湘?
杜晨機械地扭動脖子,將視線放回身前一臉警惕的少女身上,后者看見杜晨動作嘴角微微一抽,似乎想笑但又忍住的樣子。
從外貌上來看,面前這個亭亭玉立的人兒的確是袁妙湘,就連發(fā)型也和剛才一樣,只有衣服發(fā)生了變化。剛才袁妙湘穿的粉紅色淑女連衣裙,現(xiàn)在她穿著的是一套合身的黑色運動服,把她優(yōu)美的身型恰到好處地呈現(xiàn)出來。
話說剛才穿裙子的時候沒注意看,原來袁妙湘的身材是這么火爆的,杜晨內(nèi)心一熱,頓時連身體表面的溫度也上升不少。
袁妙湘似乎發(fā)現(xiàn)杜晨的想法,臉上閃過一絲慍怒之色,手中的長劍隨著她手腕微振亮光一閃,把杜晨的心神吸引過去。
眼睛緊盯著銀白色的長劍,不知道到為何此刻杜晨的內(nèi)心深處有一種直覺,那把看似古樸的長劍實際上......很危險。
“你竟然也是念能者?!痹钕嬗弥斏鞯膽B(tài)度對杜晨問道,與剛才簡直判若兩人。
念能者?
杜晨內(nèi)心閃過一絲疑惑,緊接著連忙問道:“什么念能者啊?這里是哪里?小湘你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這把劍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會......”
“停~~”
袁妙湘輕喝一聲,打斷了杜晨連珠炮似的發(fā)問,看著一臉驚慌疑惑緊抱雙肩瑟瑟發(fā)抖的杜晨,袁妙湘沉吟了一下,朱唇清啟道:
“你不知道什么是念能者?”
杜晨搖了搖頭,緊緊了身子,和袁妙湘短短幾句話間他感覺到身體變得更加寒冷了,此刻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不著片縷站在冰天雪地中。
杜晨的話并沒有使袁妙湘放下警惕,只見仍然持劍擺出戒備狀態(tài),雙眼緊盯著杜晨的一舉一動。
在杜晨感覺自己快要冷得不行的時候,袁妙湘目光一閃,似乎下定什么決心:
“你站在那里別動,閉上眼睛平復內(nèi)心的恐懼,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要胡思亂想?!?p> 杜晨點了點頭,按照袁妙湘的說法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盡力將內(nèi)心噴薄而出的恐懼壓下去。
寶寶不怕!
寶寶不怕!
寶寶不怕!
就在杜晨在內(nèi)心可恥地嘀咕這一句的時候,不見袁妙湘有動作,瞬間來到杜晨身前。
銀白色長劍隨即劃過一道危險的曲線虛架著他的脖子上,另一只柔若無骨的小手伸出,輕按在杜晨的胸膛上。
下一刻,璀璨的銀色光芒從袁妙湘手中亮起,一個巴掌大小由無數(shù)光線構成,精美繁復的幾何形狀圖案出現(xiàn)在袁妙湘的手背上。
隨著這個精美圖案的出現(xiàn),原本柔若無骨的小手氣息一變,仿佛變成了一把無堅不摧的武器。
......
......
袁妙湘是一個非常優(yōu)秀的人,自打小時候她就是廣大家長口中“別人的孩子”,在父母長輩的心目中,她是一個乖巧有禮的好女孩,在同學好友的心目中,她是一個顏值氣質俱全的女神。
膚白貌美,家境優(yōu)越,學習成績優(yōu)秀,畢業(yè)后有一份讓人羨慕的機關單位工作,更重要的是她性格溫和,待人接物真誠有禮,和任何人都能相處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