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日上三竿,南云晚才復(fù)轉(zhuǎn)醒,睡眼朦朧,頭昏腦漲,是她此刻的真實寫照,洛銘涵不知什么時候離開房間的,南云晚醒來時,看了看四周紅燭已經(jīng)熄滅了,上刻的大紅雙喜也已經(jīng)被燃燒掉了大半,沒有洛銘涵的身影,房間里只有她一個人,莫名的孤獨之感來襲伴隨的還有那么些稍許的失落。
‘吱呀’一聲,房門被打開了,洛銘涵端著一碗粥進了來,“餓了嗎?”,洛銘涵看到倚在床頭的南云晚出聲問道。
南云晚本想說不餓,結(jié)果肚子咕嚕嚕的響了一串聲,不好意思的看著洛銘涵回道,“是有些餓了”,說完便要起床。
“別起床了,我喂你”,洛銘涵兩步走到床邊坐下,讓南云晚倚在自己的肩頭,舀一勺粥,輕輕吹了吹,然后才遞到南云晚的嘴邊,這熟悉的場景讓南云晚驀然想起那日生病的場景,洛銘涵也是這邊對她呵護備至,從什么時候開始,她與洛銘涵有了這般親近的關(guān)系,亦或者說洛銘涵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將她放在了心上?她想不明白,抬眼看了下洛銘涵,此刻竟有種做夢的感覺,只是,她現(xiàn)在心里還有些憂慮,倘若明珠帶著藥材回來后,她該如何與洛銘涵講她容貌的事情?
唉,現(xiàn)在想了應(yīng)對之策也是徒然,還是順其自然的走吧。
“王妃有心事”,洛銘涵見她突然嘆了口氣,鄭重的向她保證著,“有什么事都可與本王說,你是我的妻子,即使是天大的困難也有我在你之前幫你擋著”。
“王爺,臣妾沒有心事,只是有些疲乏”,南云晚收回心神說道。
北地西川城內(nèi),迎客樓的一間包廂內(nèi),“閔大人,可要想清楚自己的立場”,說話的是一位年約四十的中年人,留著寸斷的胡須,在他的旁邊還坐著一位面若冠玉的青年,這青年正是去年的金科狀元白蘇,見過這狀元白蘇的人無不夸他玉質(zhì)金相,擲果潘安,街頭巷尾又有傳言夸他,“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不瞞兩位大人,本官可是一心向著皇上的,覺無二心”,閔尚本連忙為自己辯解道,“只是如今北地武慧王一人稱霸,下官想反抗也沒有那個能力不是”,閔尚本悄悄擦了下額頭上的冷汗。
北地武慧王玉英烈是當(dāng)年追隨先帝征戰(zhàn)的一員猛將,先帝賞識他的英勇善戰(zhàn),特封為異性王爺,賜封武慧王以表彰他的功勛,先帝去世前,武慧王請旨前往北地固守北方邊境,如今先帝已去世,武慧王在北地擁兵自重,隱隱有自封為帝的意圖。
白蘇此次與兵部侍郎蘇景城前來北地,就是想從底層瓦解武慧王的統(tǒng)治,第一個目標(biāo)便是西川知府閔尚本,這閔尚本也是個墻頭草一樣的人物,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白蘇冷笑著看著他,“閔大人,不要緊張,我與蘇大人也是想給你提個醒”,白蘇舉起酒杯抿了一口后,說道:“這北地的酒還這是烈性,聽聞閔大人的兒子去了南疆,女兒在京都,這兒女都不在身邊孝敬,閔大人可要多保重身體呀”,白蘇意有所指。
閔尚本聽到他提到自己的一雙兒女,連忙拱手說道,“如今北地局勢混亂,本官之前有所怠慢,白大人,蘇大人還請給本官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好說,好說”,蘇景城連忙接下話,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這出戲眼見著也該收尾了。
“既如此,本官就再給閔大人透一個消息”,白蘇含笑著說道,“閔大人可愿附耳傾聽”。
閔尚本楞了一下,連忙湊上前去,白蘇在他耳邊低語幾句后,閔大人的一雙眼睛都睜大了,嘴巴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
等到離開了迎客樓,上了馬車后,蘇景城疑惑的問向白蘇,“白大人剛才與閔大人說了些什么話?我看他神色都變了”。
“閔大人的女兒給涵王下了春藥,懷上了涵王的孩子”,白蘇簡單的解釋給他聽。
“什么?”,蘇景城不敢置信的看著白蘇,“這簡直是大逆不道,傷風(fēng)敗俗,不知羞恥...”。
“得,得,得”,白蘇連忙打住蘇景城的話,“這件事就不用蘇大人你去操心了,如今正好可以借此要挾住閔尚本,想必閔尚本會好好想清楚到底要站在哪一方了”。
“那下一步咱們?nèi)ツ膬??”,蘇景城問向白蘇。
“自然是去會一會武慧王的得力干將焦峰”,白蘇掀開一側(cè)車窗的簾子,向外看了一眼。
“焦峰?”,聽到這個名字,蘇景城眉頭皺了一下,表情也有些嚴肅,“這個焦峰可不是那么好說服的,要是一個不小心,估計我們就會在這北地被人給”,蘇景城說完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白蘇看著他一臉肅穆的神色,再配合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頓時覺得有些好笑,調(diào)侃道,“蘇大人別怕,就算你為國犧牲了,好歹也活了這么大年紀了,有兒有女,就是死了往后每年也會有個燒香焚紙錢的,你這做了鬼也能逍遙”,說著擺正了身子靠在車廂上,“不想本官,年紀輕輕不說,也沒個一兒半女,以后死了連個燒紙錢的都沒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