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宴會風(fēng)波(一)
你有算勝券在握,他有兵行險招。
慕天雅看著那雖然生得俊俏卻萬分風(fēng)流的慕澤瑜,心里盤算著若是哥哥成了親自己與太子就也快了,自己經(jīng)常隨娘親進(jìn)宮,看多了那些女人的悲慘下場,有時候自己真想不明白為什么那么多人想進(jìn)宮,皇家到底有什么好。
“臣……”
慕鶴榮那渾厚的聲音剛剛響起就突然被外面的嘈雜聲·哭泣聲打斷。
不知是誰這么大膽,居然在將軍府吵鬧,這不是把將軍府推向風(fēng)口浪尖嗎?
大堂上的太子面不改色,好像沒有聽到外面的吵鬧聲似得,左手一揚:
“愛卿為何不繼續(xù)說了?難道瑜兒是有心意之人,所以愛卿才出口不便是吧?”
大堂里眾人都被外面的吵鬧聲勾了心思,公西捷剛才這番話才叫眾人回過神來,但所有都假裝沒有發(fā)生一樣,都齊刷刷的把目光聚集在了慕鶴榮身上,那目光簡直是無盡探尋且各有不同。
慕鶴榮的目光并沒有看向公西捷,而是看向不遠(yuǎn)處剛剛已經(jīng)熄滅還有些許燈花的燭臺,這正是剛剛公西捷袖袍之風(fēng)帶滅的燭燈,大堂之上也只有慕鶴榮一人察覺。
月影夫人察覺到了太子弦外之音,不慌不忙的站起來,蓮步輕移,一身百花曳地裙裹著細(xì)細(xì)蠻腰,飛仙鬢上一枝連珠金釵,金珠隨著月影夫人輕盈的步伐鋃鐺著響,聲音清脆悅耳,整個人像極了天邊的晚霞。
不知道是被月影夫人美貌所吸引還是其它原因,眾人的目光又齊刷刷的看向了月影夫人。
“夫人……你這是干什么?”
慕鶴榮的聲音聽起來像似充滿了火藥味,實則全是關(guān)愛之意,在這風(fēng)口浪尖月影夫人還要出來幫他,這份情真的看起來很深厚。
如此賢而貌美的夫人,夫復(fù)何求?
剛繞過餐案時月影夫人那長長的裾尾卻被餐案纏住,就這么一下子慕鶴榮的餐案被帶翻,美食散落一地。
角落里慕澤瑜那雙腳依舊交叉著搭在餐案上,雙眸不停的向著對面那群美眷送著秋波,惹得對面那群美眷嬌羞不已,畢竟對他們來說有機會嫁進(jìn)將軍府是個不錯的歸屬,那怕是夫君是個廢柴,也絲毫不影響她們的前程。
月影夫人見狀急忙快步流星往大堂中央向太子一跪:
“賤民惶恐,殿下為賤民犬子婚事擾心,本想上前告知殿下,犬子早已心宜雅蘭,夫君并無不樂之意,不料糟衣難舍坐榻之適帶翻了餐案,毀了殿下之樂,辱了殿下之眼,讓賤民心生惶恐,萬望殿下恕罪?!?p> 月影夫人不停的磕著頭,飛仙鬢與地面相接,幾縷發(fā)絲散落了下來,這是她在賭,賭殿下的賢明,賭夫君的寵愛,賭她自己譽享中州的賢惠之名,不得有半分差池。
慕鶴榮心里萬分感謝夫人這般為自己冒險,從來沒有見過夫人這般狼狽過,對她而言這該有多艱難,思及與此也便隨之跪了下來:
“殿下,夫人之過乃臣之過,望殿下饒了夫人臣愿帶過受之?!?p> 在慕鶴榮下跪之時,月影夫人那一絲竊喜藏在了那幾縷亂發(fā)間,不得任何人察覺。
這一局真是一個好的開始……
“哈哈………………哈哈…………”
公西捷從主位下來,那笑聲浸滿了大堂,大堂內(nèi)眾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本以為自己是個看戲的人,不料自己卻是那戲中人。
“起來吧,當(dāng)初父皇就是看出你倆心意相通便戳合了你們,你們?nèi)缃襁@般恩愛,相必教出的子女也是不錯的。”
公西捷眼里全是笑意,畢竟不管過程這么樣,只要結(jié)果是自己想要的,那便就是美事。
慕鶴榮拂著弱弱的月影夫人緩慢的站了起來:
“臣謝過殿下,犬子婚事還望殿下選一吉日。”
公西捷轉(zhuǎn)身往一邊往上位走去一邊朗聲道:
“你我想如此之美,還得看承相成不成全這莊良緣?!?p> 夏侯凌聽公西捷這么說,心里不知如何是好,畢竟將軍府這位少爺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如今卻要成了自己女婿,如果不愿意吧又得讓將來中州的皇上惱怒,思前想后還是答應(yīng)吧,畢竟皇上與慕鶴榮關(guān)系不一般,自己女兒也不會太吃虧,至于那公子吧,管他什么樣。
“臣謝殿下,臣同意這門親事,愿成文武之好?!?p> “臣,恭喜殿下,恭喜將軍,恭喜承相,……”
剎那間大堂里眾人的恭賀聲如雷般響動,侵越了整個將軍府,把外面的嘈雜聲蓋了下去。
“不可……?!?p> 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讓人聲鼎沸的大堂瞬間鴉雀無聲。
只見來人生的纖巧削細(xì),面凝鵝脂,唇若點殷,眉如墨畫,一身翠綠的流仙裙,縱有天公也難刻其之姿。
承相夫人大為吃驚,一臉疑惑的看向夏侯凌:
“蘭兒怎么來了?”
慕澤瑜看著禮部侍郎從夏侯雅蘭進(jìn)來的那一刻,那雙深情的雙眼就沒有從雅蘭身上移開過,不禁心中大喜,這場婚事看來要讓有些人失望了。
慕天雅看著滿臉笑意的慕澤瑜有點不開心:
“哥哥喜歡雅蘭姐姐很久了吧,就連娘親和爹爹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還以為……”
慕澤瑜一只手臂習(xí)慣性的往慕天雅肩上一搭,我這小妹實在太可愛了,必須得逗她一番:
“還以為……還以為……還以為什么?哥哥想猜一下看能對嗎?!?p> “哥哥猜呀,你以為夜清河心悅夏侯雅蘭對嗎?”
這哥哥真是什么時候都能拿自己當(dāng)樂子,慕天雅想著必須要反擊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氣鼓鼓的沖上了大堂中間。
澤瑜伸出手打算拉慕天雅回來時,慕天雅有些怒氣的聲音已經(jīng)在大堂中央響起了來。
“雅蘭兒,你說過心悅我的,今個兒這么不愿意了。”
眾人看著眼前的這位公子在大堂上與雅蘭拉扯,沒有一點儀態(tài),而那張白皙的臉上全是清秀之氣,鼻尖上那顆黑斑很是刺眼,那廣袖袍子卻全是出至早春最好的絲綢。
眾人心中頓時明白,這應(yīng)該就是將軍府的少公子了,只是沒想到是這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