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離開離央的小院后并沒有回到地府,畢竟現(xiàn)在地府里還有魔界的一干人等,清水還沒有做好準(zhǔn)備面對之音。
清水在人間某處找了個酒家,這次他身上帶著一些銀兩,起碼夠他喝個盡興。
清水要了兩壇烈酒,準(zhǔn)備在今夜忘掉所有的一切,忘掉之音,忘掉卯月,就連他的好兄弟離央也要忘掉,這樣他才能得到短暫的放松,卻不心安理得。
清水在喝下第一碗后眼前就浮現(xiàn)起方才離央問他要青燈時無助乞求的眼神,當(dāng)時他狠下心拒絕,可是現(xiàn)在回想起來心卻在隱隱作痛。
清水喝下第二碗時腦海里又想起了靡音的笑,無邪且美好,可是轉(zhuǎn)眼間靡音突然變作之音,她冷漠地凝視著他,眼里從不曾有過一星半點(diǎn)的溫度。
離央問清水索要青燈時,清水拒絕了他,他是兩方都舍不下的,一邊時出生入死的兄弟,另一邊是愛而不得的女子,他不知如何抉擇,況且現(xiàn)在青燈不再叫做靡音,她是之音,她有著旁人如何都動搖不了的意志。
夜幕漸漸降臨,酒館里絡(luò)繹不絕的客人已然走光了,偌大的酒館里只剩清水一個人,他舉起酒壇倒在酒碗里,一杯接著一杯,仿佛再多的酒都不會把他灌醉。
酒館的小二壯著膽子前來叫他,“客官,您看天色不早了,我們也要打烊了,您看……”
清水抬眼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fā)地在桌子上排出幾個銀兩,“夠了嗎?”清水心知肚明他付的銀兩足夠再買更多的。
小二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夠了夠了,客官您還要什么?”
“有酒壺么?”
“有有有,客官您等著,我就給您去拿?!毙《阶舆~得輕快,走向酒館內(nèi)給清水拿酒壺。
小二是個頗有眼力見兒的人,不消片刻就提著一個精致的酒壺回來了,酒壺里毫不例外地裝滿了酒館的上好佳釀。
“客官,您要的酒壺?!毙《⒕茐匦⌒囊硪淼剡f到清水手中。
清水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接過酒壺后便站起身來離開了酒館,身后的小二還站在酒館門外沖清水不住地招手,“客官您慢點(diǎn)兒!”
清水被小二的舉動逗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時的清水已然是有些醉意了,他沒有想到原來人世間的凡人竟然是這般有趣的模樣,還有這銀兩也真是有魔力的東西,只要凡人看到這銀兩,饒是你是陌生人也會對你瞇著眼笑。
清水磕磕絆絆地往前走,突然不知道他該往何處走了,他的家在哪兒呢?他的友人又在何處呢?
突然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dú)感席卷而來,清水的心頭被重重一擊,他感到心里悶堵得厲害,于是再也走不動路了,一下子躺倒在了地上,手中酒壺里的酒也胡亂地淌出來,濕了清水半截袖子。
微涼的夜里,樹林里有月光的映照并不顯得陰森恐怖,微風(fēng)拂過,月影在交錯的樹葉間跳躍,斑駁的月光在清水的臉上撒出一片明亮。
清水的呼吸襯著涼蟬的鳴叫聲,和著微風(fēng)吹拂樹葉的簌簌聲,顯得那么美好,只是誰也不知曉清水的難過。
此刻的陰曹地府中,之音已經(jīng)在閻王殿正中央的寶座上坐了好幾個時辰,之音單手托臉假寐,突然有風(fēng)“吱呀”一聲吹開了大殿的門,之音慌忙睜開雙眼查看來人。
哪里有什么人,不過是之音的心里人罷了。
之音看清面前并沒有清水的身影,不禁苦悶地再次合上了雙眼,之音不禁思索,清水真的有這么難面對自己嗎?還是她之前實(shí)在是傷他太深了,之音想著想著,不由自主地就傾向于后一種答案,是她將清水傷透了。
清水不回來,之音并不對他感到擔(dān)心,這似乎已經(jīng)成了他們之間不成文的規(guī)矩。
之音在大殿里坐著無聊,突然想起了廂房里似乎還有那么兩位。
之音心思一動,從寶座上站起身來就要去廂房看看那兩個來自魔界的客人,或者說,是去看看她原先的同道中人。
之音摸索著找到了流光和柳月陽待著的廂房,之音才推開廂房的門,流光便突然從門后出現(xiàn),他一手扼在之音的脖子上,使之音差點(diǎn)呼吸不上來。
之音冷漠地看著流光,眼神里有些疑惑,她不明白流光為什么突然對她有這種充滿惡意的行為。
流光目不斜視地同之音對視,他的眼神里看不出情緒,之音不禁有些懊惱,她竟然想從這個人的眼里找到答案,簡直是不理智。
“你來做什么?”流光開口質(zhì)問之音。
之音斜眼睨了一下流光正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流光會意,即刻松開了之音。
“我來看看你的主子?!敝裘鏌o表情地踱步走到床榻前,仔細(xì)盯著床上那個人的容顏看。
“大人也是你的主子。”
“在他把我推下懸崖以后那個唯唯諾諾只會奉他為信仰的之音便死了,他只是那個之音的主子,而不是我的?!敝艨桃庖辶四莻€之音和我這兩個字眼,有意要將以前的她和現(xiàn)在區(qū)分開。
流光頗為不屑地冷哼了一聲,接著就對之音下了強(qiáng)硬的逐客令,“那我看你也沒必要待在這里了,還請你出去?!?p> 之音沒有回應(yīng)流光,只是冷笑著看床上的那個人,那張臉?biāo)恢账家瓜肓硕嗌俦?,現(xiàn)在他竟然就這么毫無防備地躺在自己面前。
之音悄悄地將手握成爪,待走近柳月陽的身邊時突然出手。
好在流光早有防備,他眼見之音對柳月陽出手,當(dāng)即一腳把之音踢開,之音撞在門上,嘴角溢出殷紅的鮮血,之音自嘲一笑,“還真是手下不留情呢?!?p> “他現(xiàn)在不是魔尊大人,我希望你清醒一些?!?p> “精神分成兩個不同體了?呵,罪有應(yīng)得罷了?!敝艚z毫不肯服軟,她艱難地支撐自己站起來,卻沒有力氣再對柳月陽出手了,畢竟她也是剛恢復(fù)沒多久。
在流光冰冷的目光中之音扶著墻緩緩走出廂房,真是狼狽,之音苦笑,自己上一次這么狼狽還是幾百年前,但是之音根本記不清在她淪為靡音的這段時間里她其實(shí)每天都過著自己口中的所謂的狼狽生活。
愚不愚
今天碼不動了,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