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真的是乖的很,只要不是觸碰到她的警戒線,她都會乖乖的回答。
“告訴我你那天晚上喝醉酒,是不是因為邵云旌?”
她卻只在傻笑:“邵云旌,你也認識邵云旌,那你知不知道他真的好壞呀,明明做的牛排那么難吃,卻硬要我捧場,而且他煮咖啡的手藝一點都不好……”說起邵云旌,她好像能找到一千個點來吐槽他。
賀韶庭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因為這話無意的話他卻有心的記在了心里:“那你喜歡他嗎?”
“喜歡……”她傻傻的抱著酒杯發(fā)呆,這個詞對她來說是一個不能被提起的詞語,而且她現在根本分不清楚他問的到底是喜歡什么,喜歡誰,卻好像被人一下子觸及到了軟肋一樣,“喜歡啊,我喜歡他,一直都很喜歡他很喜歡他,可是他一點都不喜歡我……”
他照顧她可能是因為發(fā)善心,可能是因為他喜歡助人為樂,但是他一點都不喜歡她呀。
如果兩個人的腦回路不在一個頻道上呢,就容易出現如同他兩人一樣的問題,賀韶庭問的是邵云旌,姜暮辭答的是賀韶庭,而他誤以為她喜歡的人是邵云旌,她卻在抱怨他一點都不喜歡她,聽起來像一個復雜糾結的繞口令,但是感情的事情說復雜也復雜,說簡單也簡單。
“你喜歡誰?”他雙手抓著她的肩膀。
暮辭微微掙扎:“我喜歡他!”
“說,你到底有多喜歡他?”
她有些煩躁:“都跟你說多少遍了,我喜歡他,很喜歡很喜歡他!”
不知道是初夏的溫度太高,還是紅酒的作用太過,她的小臉紅得就好像是發(fā)燒了一樣,賀韶庭再三確認過了她只是喝多了,身體并沒有任何不適。
白里透紅的臉頰如同剛剛成熟的蘋果一樣讓人愛不釋手,而她烏黑細致的長發(fā)就這樣緩緩的披散著,讓她原本明凈的臉頰多了幾分柔美,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眨一眨就好像會說話一樣,最誘人的還是她的櫻唇,是屬于少女淡淡的粉色,就好像是春日里散漫的櫻花一樣。
她什么都不做,對他來說就已經很具有誘惑力,更何況是她現在神志不清的時候,嬌嬌軟軟的倚在他的身上,如果他在邪惡一點,果決一點的話,她可以讓他為所欲為。
賀韶庭有些奔潰,無論他問什么,她就好像復讀機一樣的重復一句話,那就是“我喜歡他,非常非常的喜歡他,我喜歡他”!他真的是嫉妒慘了那個男人。
他幽暗的眼神當中是不快,也是無奈,眼前這畫面是這樣的似曾相識,她明明睡在他的懷里,但是嘴里一直對別的男生表白,“我喜歡他,我喜歡他!”
她喝醉的時候寥寥可數,那年她和韶晴十八歲,賀家為韶晴舉辦了一個隆重而盛大的成人禮,她當時眼中的艷羨他深深的記在心里,但是真到她生日的時候,她父母都遠在美國,除了郵寄過來一幅油畫,一身璀璨奪目的晚禮服之外,她身邊的親人都跑沒了影,當時她的父親和姜家尚未聯(lián)系。
她除了和韶晴多說兩句話之外,身邊唯一親密的人就只有他,而且他獨一無二的精致,生日的成人禮雖然盛大,但是他不喜歡有人來打擾他們。
那個時候他后知后覺,剛剛確定了自己對她的心意,滿懷期待卻又無限的惆悵應該如何對她表明自己的心意,才不會嚇到她,畢竟她一直跟著韶晴叫他“哥”,由“哥哥”到“喜歡的人”總是要有一個轉變過程的。
他在那天晚上之前可以說想盡了萬千種為她慶祝的辦法,但是她卻懂事的給自己煮好了壽面,雖然也差點報廢了他的廚房。
賀韶庭準備了鮮花,準備了氣球,準備了所有女孩會喜歡的東西,都是他自己一點點準備的,甚至還為她準備了一首曲子,當他將自己收拾妥當,一身光線風度翩翩的去找她的時候,她手里卻拿著一瓶香檳在發(fā)呆。
“哥,你這是……”她以為他晚上有宴會要出席,心中不免低落,“今天晚上要出去嗎?”
但是他卻給了她一個小小的驚喜,是那種失望轉變成希望的小驚喜,因為他說:“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當然是留在家里給你過生日了?!?p> 她跟他三年多,他是越來越忙,忙到有的時候她只看到桌上他給她訂的早餐,一天過后晚上才能在一起吃一頓飯,或者有些時候對著餐廳里那空蕩蕩的餐桌,卻擺著一桌子豐盛的晚餐,卻只有她一個人,這個時候往往這些美味佳肴她都不會動一筷子。
到后來她學鬼了,就會帶著她的拼圖一起到他公司去,他在公司呆多久她都要陪著,最夸張的時候某些天的第二天一早,司機是從公司送她去上學的。
賀韶庭原本是準備了很多驚喜的,其中還包括他最鄭重其事的表白儀式,但是卻都被她那“成年合法飲酒論”給暫時的擱置,她拿了兩個笛形杯,一個給他,一個留給了自己。
只能說她真是乖的讓人心疼,不僅給自己準備了香檳,而且還有一個小小的蛋糕,看起來她今天也只想和他兩個人過,這種假設讓他很欣喜。
喝香檳,吃壽面,切蛋糕,賀韶庭縱容她完成了自己那一套學來的“固定模式”,只等著一切結束之后他這邊再行動,但是命運告訴我們往往計劃都趕不上變化。
誰也想不到眼前這個剛剛成年還不到一天的少女,酒精竟然這么差,一杯香檳下肚已經是眼神迷離,歡騰到就差拉著她一起跳兔子舞,他算是見識了她的本事,她醉醺醺紅了臉倒在他的懷抱里。
一開始的時候,他還有些手足無措,但幾乎是一瞬間下定了決心,攙扶她身體的手雖然很輕,但是卻很堅決,似乎他們兩個從此地老天荒,再也分不開,賀韶庭是有這樣的決心的。
每個人都有一顆悸動的心,它時刻在跳動,掌控著人的七情六欲和喜怒哀樂,他的心只是比別人晚了那么一些,看著她那弧度優(yōu)美的側臉,賀韶庭才知道一直清冷的自己,竟然也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時候。
那是欲望,忍不住想要和她親近的欲望,更何況她本來就是他喜歡的姑娘,她跟在他身邊好幾年,每天每夜,每食每餐,他們都那樣熟悉和習慣彼此。
他動心是在與他初見時,覺悟卻是在日常點點滴滴的相處中,而且這種喜歡不鳴則已,剛被發(fā)現就已經是無法自拔。
她就靜靜這樣躺在他的懷里,少女的馨香和她的眉眼……任何一點,都讓他覺得自己被點燃了火熱,他不過也是個二十一二的男人,血氣方剛,除了在商場殺伐決斷之外,他竟然還會有這樣難以自抑的沖動。
他輕輕地吻了下去,彼此的薄唇相互觸碰的時候,帶給彼此的震撼真的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對賀韶庭來說那是比任何計劃成功和實現時的澎湃與激動,他甚至想要高聲的喊出來。
迷迷糊糊的暮辭卻好像是吃到了美味的果凍一樣,涼涼的,冰冰的,然后抽離,繼而是火熱,她還砸吧了一下嘴唇,市面上什么時候出產了這樣口味的果凍,好像是薄荷辣椒味的,雖然后面有些難吃,但是味道卻讓人無法自拔,除了糾纏不休的灼熱感之外,她在短時間之內就好像被拋到了外太空,體驗了一回失重的感覺,瞬間又回到了地球一樣。
暮辭之所以有這樣的感受,當然是賀韶庭先輕吻了一下她的嘴唇,然后就是糾纏不休的纏綿,欲望是在那一瞬間宣泄的,他霸占著她,可以說是難分難舍。
賀韶庭承認是有些不君子,但是對著自己喜歡的人,誰君子誰就是柳下惠了。
他是在占她的便宜,熱烈的纏吻之后,解鎖了新愛好的他就好像是剛剛得到玩具的小孩子一樣,輕吻她一下,盯著她笑十秒鐘,問一下笑一會,如此反復,何謂初出茅廬才知情字為何物的毛頭小子,不外如是。
暮辭沒有睡著,只是她在他懷里真的是乖得很,一臉天真的看著他,也不掙扎可以說是認他為所欲為。
似乎親夠了,賀韶庭覺得那些鮮花和氣球已經起不到作用了,他打算直奔主題:“Bella,你有喜歡的人了嗎?”
他當然已經為自己提出的問題想好了答案,這幾年她身邊就只有他一個男人,雖然她一直把他當哥哥看這點有點棘手,但是沒有別人出現在她臉前與他競爭,他自然是胸有成竹。
如果她說“沒有”,他就可以說:“既然沒有,那你試著喜歡我怎么樣?”
她是從來都不會拒絕他的,這樣她會開始嘗試去喜歡他,他會一點點帶著她體會和感受愛情的美好與甜蜜。
喜歡這個詞,當時是暮辭藏在最深處的秘密,突然被人提起她下意識的幾乎是跳了起來,“喜歡的人,我當然有喜歡的人呀!”
后來賀韶庭不得不承認,當時她說的那兩句話對他來說去,確實如同晴天霹靂一樣,他難以接受。
他卻還是耐著性子問:“你喜歡的人是誰?”那情形就和現在是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