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茶,皇上站起身來,隨意走了幾步,又問道:“荊州的事怎么樣了?”。
“據(jù)幸存的紅衣使所說,五位紅衣使被殺一案,應該不是林章所為”。
皇上雙目凝神,皺眉細思。
傅衡繼續(xù)道:“五人都是一劍斃命,此人至少是個九品的高手”。
“到底是什么人?”。
“臣無能,目前還沒有線索,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是想挑起朝廷和西楚的爭端”。
皇上冷哼一聲。
“你想得太簡單了,或許他是想阻止他們?nèi)バ写涛鞒醺薄?p> 說到這兒,傅衡又想起來什么。
“據(jù)說,在那后不久,西楚王府的確出現(xiàn)過刺客”。
“喔,那是要嫁禍到我們頭上啊”。
沉默了一會兒之后,他又問道:“林越啟程了嗎?”。
“探子回報,他已經(jīng)出了荊州,不過......”。傅衡突然停住,不敢往下說。
皇上聚了聚眼,轉(zhuǎn)頭看著他。
他只好面露難色地說道:“林章手下的鎮(zhèn)軍將軍邊延宣帶了十萬西楚軍駐扎在并州”。
“哈哈哈......”,皇上失聲大笑,“他這是在跟朕示威啊”。
轉(zhuǎn)而,他又怒氣沖沖地吼道:“朕還死了個兒子呢!”。
傅衡諾諾地說道:“陛下,捷王的死,目前來看,似乎不關(guān)西楚王府的事?”。
想到王奕玄,皇上眼睛即刻布滿血絲,他怒視傅衡道:“那到底是誰做的?”。
“卑職無能”。
其實倒不是他對這個兒子有多重的感情,只是一個皇子無端被殺,他感覺到皇權(quán)的尊嚴受到了踐踏,所以才異常憤怒。
殿內(nèi)只有他們二人,說的話卻經(jīng)過回響,像是有幾個人在場一樣,一邊與傅衡說著話,一邊,皇上的眼神游離渙散,像是在思考著很多的事。
良久過后。
“好好栽培一下這個楚立,朕還受過他幾只野味的恩惠呢!”。
傅衡看得出,皇上似乎對這個楚立頗感興趣。
上官權(quán)一路上愁眉不展,顯然皇上更加偏向哲王,要想給楚立判個斬立決怕是不容易。
不過他早已向陳平施壓,手上又弄到了人證,他想著,先將楚立弄到牢房去再說,之后的事情,等風聲沒那么緊了,他想要一個囚犯的命,那不是輕而易舉嗎。
上官權(quán)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來到陵王府。
“父皇怎么說?”。王奕川問道。
“哲王殿下定然在皇上面前說了什么,皇上沒有明確的態(tài)度,想必是打算任由老臣與哲王相互斡旋,看誰給京兆尹那邊的壓力更大些了”。
王奕川皺著眉頭,眼神中似乎有一絲不屑。
“哲王,他能有什么勢力?他只不過空有父皇的寵愛”。
聽到王奕川這么說,上官權(quán)心中暗暗偷喜,有王奕川相幫,陳平那邊就好辦得多。
“還望殿下替老臣做主”。上官權(quán)拱手彎腰行禮道。
王奕川趕忙雙手扶起他,說道:“本王與上官延交情匪淺,如今他慘遭橫禍,本王不會坐視不管的”。
上官權(quán)噎泣一聲,道:“謝殿下”。
王奕川嘴角微斜,自負地說道:“本王就不信,陳平敢買他哲王的賬,不買本王的賬”。
聽到王奕川的狠話,上官權(quán)的心稍寬了些,平復一會兒后,他正色道:“殿下,荊、幽兩州的刺史之位,得想辦法趕緊搶到手才是”。
王奕川聞言愁上心頭,有些沮喪地說道:“早朝看父皇的態(tài)度,荊州刺史怕是沒那么容易定下來,至于幽州刺史,今日本王與太子在大殿上說的幾個人選,父皇似乎都不太滿意”。
思忖片刻過后,他吩咐道:“還得勞煩大人替本王多走幾趟,拉攏一些年輕的官員,我看父皇很可能從這些人里面選一個”。
“老臣這就去辦”。
上官延的案子有王奕川相幫,想必上官權(quán)心中更加死心塌地地替他賣命了。
王奕川獨自一人在房間的時候,癡癡地盯著房內(nèi)的燭光看,眼也不眨一下,思緒凌亂,但是腦海中的臉龐卻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在內(nèi)心做了千萬次的斗爭之后,他還是來到了春芳閣。他在閣樓上靜靜坐著,望著湖中的小亭,心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他咬了咬牙,攥緊手中的拳頭。又是經(jīng)過了一陣喧鬧,一陣寂靜,然后又是一陣囂叫,那塊帷幔細紗之后的身影每晚都有新花樣:或嫵媚妖嬈,或冰清玉潔,或含羞可人,或激情四射。
他來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老板娘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可是他一直都沒有要見她一面的意思。
終于這一次,他叫來老板娘吩咐道:“叫那位姑娘過來”。
老板娘自然是十分開心的,這里的姑娘能入皇子的法眼,那只會讓她春芳閣的招牌更加響亮。
她先是說了一大堆恭維奉承的話,見王奕川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她難為情地說道:“她恐怕不能過來侍候殿下”。
王奕川惡狠狠地瞪著她,吼道:“混賬,你說的什么話,本王的命令,她敢拒絕?”。
老板娘嚇得一下子跪在地上,哭嚷道:“殿下息怒,不是她不想來,而是她來不了啊”。
王奕川怒中帶疑地瞧了她一眼。
“她被太子殿下給叫走了”。
聞此一言,王奕川的怒火更甚,將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到地上。
“太子?哼”。
他怒吼一聲便匆匆離去。
在回府途中,對她又是一通謾罵,后來,他干脆連自己也跟著一起罵,罵自己沒用,被一個臭婊子給迷了心智。
王奕川逐漸顯露他那易怒殘暴的性情。
......
“你不要命啦?竟敢這樣騙他,你知道他是誰嗎?”。老板娘朝司若伊吼道,語氣中盡是恐懼和怒氣。
司若伊邪魅一笑,露出蔑視的目光。
“皇子又怎樣?”。
隨后,她轉(zhuǎn)頭陰冷地笑道:“你不要忘了,騙他的人是你,不是我”。
“你?”。老板娘眼中,恨意滿滿,殺意沸騰。
這時又有一奴婢來報:“太子殿下來了,請姑娘過去”。
司若伊朝一旁氣得一臉紅漲的老板娘陰笑道:“趕緊去吧”。
用太子和陵王的名頭相互搪塞對方,司若伊玩弄男人的手法爐火純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