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青山”倒下了,又有一個“青風(fēng)”站了起來。這共黨還真是不達目的死不休,展開了車輪戰(zhàn)術(shù),誓將抗戰(zhàn)進行到底。也許這就是他們的高明之處,用一些無關(guān)痛癢的消息來換取政敵的信任。
對于凌風(fēng)的分析,李純良還是持有懷疑的態(tài)度,“既然如此機密的情報,為什么要用明碼電報?”
“也許是電報員在這次行動中死亡或是重傷,情報又急于送出去,所以共黨才抱著僥幸的心理發(fā)出了這封明碼電報!”凌風(fēng)的這個解釋有些牽強,李純良是一個懷疑至上的人,他認(rèn)為這只不過是共黨的一枚煙霧彈,想借他們的手除掉叛變的特工。
對此,凌風(fēng)不置可否?!笆遣皇菬熿F彈,我們只需要盯住他就行了!”這個“他”,自然就是那個變節(jié)的共黨。李純良囑咐他們不要外傳,然后小心行事。
自從王大力招供以后,他的待遇已經(jīng)從牢房,轉(zhuǎn)到了總部大樓一個單獨的房間,沒有人看守,行動相對自由。
這天傍晚,他從一碟菜里吃出了一個油紙包的東西,打開一看竟是一張字條。內(nèi)容是“青蔓”約“青風(fēng)”亥時在某地見面。他雖是一頭霧水,卻心知不妙。正想揉成一團,塞進嘴里吃掉時,三個人兇神惡煞的闖了進來,按住他的手腳,奪下了差點被他“毀尸滅跡”的罪證。
晚上十時,凌風(fēng)等三人埋伏在停尸房外,等待著那個代號“青蔓”的共黨自投羅網(wǎng)。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一個瘦小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出現(xiàn)了,他貓著腰,時不時的前后左右張望,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因為隔著一段距離,看不清他的樣貌,看身形似乎是后勤科科長胡一偉。
近了,近了,三人不約而同的握緊了手里的槍。結(jié)果,他沒有走進他們的包圍圈,而是停在了距離他們大約兩百米的停尸房門口。也許敏銳的他已經(jīng)察覺到了什么?凌風(fēng)當(dāng)機立斷,即刻實施抓捕。
他一個箭步跨了出去,勢如猛虎沖向那棵“弱不禁風(fēng)”的青蔓。
今天和他搭檔的是電訊、情報科科長,論體力,常年坐辦公室的,自然比不過驍勇善戰(zhàn)的行動隊隊長。讓他們搞搞情報還行,真要真刀實槍的干起來,可就是趕鴨子上架了。
所以,當(dāng)凌風(fēng)沖到胡一偉身邊時,他們只不過才剛剛起步。
胡一偉見到凌風(fēng),剛想招呼,卻被凌風(fēng)捏住了下巴,一顆氰化鉀順勢進去了他的喉中。不過幾秒鐘,他便口吐白沫,四肢抽搐。
凌風(fēng)捏著他的下巴,“哎,哎”的大聲呼喊著,不明就里的人還以為他正在全力搶救呢。
待他兩人趕過來時,胡一偉早已一命嗚呼了!
“怎么了?沈隊長!”兩人氣喘吁吁的同聲問道。
“服毒自盡了,唉,沒防備他還有這一招!”凌風(fēng)不禁扼腕嘆息。
“死就死了唄?!逼渲幸蝗苏凑醋韵驳恼f:“半個晚上,兩名臥底,這次我們可是立了大功了!這都是沾了沈隊長的光!”
“沾什么光啊,都是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
“對,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兩人附和著說。
死者胡一偉,新晉的后勤科科長。他緣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這話說起來就有點長了。
自從上一屆科長王大有戴著共黨的帽子,不明不白的死了以后,這個肥差就落到了他的頭上。
這人不怕膨脹,就怕膨脹后的欲望。當(dāng)上科長沒幾天,他就勾搭上一個女人。哪知還沒占到什么便宜,倒被她糊里糊涂的擺了一道。
這個女人有個相好的,是青幫里有名的混混,兩人聯(lián)手訛了他一下。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一個亡命之徒天不怕地不怕,動了他的女人,就得賠償他的損失。
自那以后,胡一偉每個月都要孝敬他一大筆的錢財,要不然,青幫的兄弟們分分鐘要了他的命。即便后勤科科長是個肥差,也架不住這般折騰。他只是一個后勤科長,手里沒有玩命的弟兄,也沒有幾把槍,自然干不過刀口上舔血的莽夫。
漸漸的,他萌生了買兇殺人的念頭。這年頭,亡命之徒比比皆是,可是要找一個做事干凈利落的殺手,同樣需要一大筆錢。錢,錢,錢,他這輩子就和錢杠上了。
下午,他經(jīng)過花園的時候,無意當(dāng)中聽到了凌風(fēng)和唐海的對話。
凌風(fēng)說:“兩條小黃魚怎么樣?”
“沈哥,還是算了吧,要錢不要命?。 ?p> “你小子平時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怎么這會兒就慫了起來?”
“沈哥,不是認(rèn)慫,我也是有家室的人,再說了我又不是鐘馗,沒有那兩把刷子??!”
胡一偉聽到“兩條小黃魚”眼睛都直了,忙不迭的跑出來問道:“沈隊長,你們在說什么呢?又是小黃魚,又是鐘馗的?”
凌風(fēng)左右張望了一下,神神秘秘的說:“胡科長,停尸房那邊鬧鬼,你聽說了吧?”
鬧鬼一說,由來已久,在這個戾氣深重的特工總部鬧出點怪力亂神之說,實屬正常。他點了點頭,“確實有所耳聞?!?p> “這不,昨天夜里,有人親眼看到一個白衣女鬼,在那兒飄來蕩去的。偏偏我就是不信這些鬼神之說,就想讓小海晚上陪我去看看。嘿!我許了他兩條小黃魚,他都不肯陪我去。還沒見著鬼,就被鬼嚇破了膽!”他有些鄙夷的說。
“沈哥,你要想逞英雄,干嘛不一個人去,還非得拉上我?”唐海不甘示弱,回敬了他一句。
“我這不是怕那女鬼看上我,死乞白賴的拉我回去拜堂,好歹有個人幫襯一下。”
“不就是陪沈隊長去看看嗎,有什么可怕的?他不去,我去!”
“當(dāng)真?”
“當(dāng)真。只是不知道這小黃魚當(dāng)不當(dāng)真?”他涎著臉問。
“自然當(dāng)真,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不過,這件事胡科長可要保密,要是被別人知道了,都來找我要小黃魚,我可招架不?。 ?p> “那是那是!”他不住的點頭。他深知凌風(fēng)的為人,仗義豪爽,對于此事,自然深信不疑。
就這樣,在凌風(fēng)和唐海的一唱一和下,他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死亡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