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要面紗做什么?”本來白樓正失神著,聽了她這話又是疑惑。無緣無故,小芷兒怎么突然想戴面紗了?
只看白芷淺笑盈盈道:“看這天氣該是又有雷雨,到時候那街上必是一股泥土腥味,所以想戴個面紗遮掩一下。”
“原來如此?!?p> “妹妹等著,姐姐這就去取。”綠蔓聞言也不疑有他,說完便往樓下后院而去。
此刻那樓下的女子叫囂愈甚,雖然這里是殺手閣,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她與白樓的關(guān)系,再加上自家閣主有意要撮合兩人,是以也沒有什么干涉。
綠蔓正取了面紗要上樓,可這才剛走到樓口就被那一身黑衣的柳卿卿攔?。骸熬G蔓,你讓白樓那王八蛋滾出來?!彼m然有在知音閣胡鬧的特權(quán),但是也知道雅間是不能夠上去的,所以縱使心里再氣,卻也只能待在樓下。
“這······”白樓是主子的摯交,哪里是她一個侍女能喚得動的?只看綠蔓一臉為難:“柳姑娘你也知道,綠蔓只是一個侍女。恕綠蔓愛莫能助?!闭f罷便一個閃身躲過了她的攔截往雅間走去。
“該死的?!绷淝湟姞顨獾难腊W癢。她才剛探親回來,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呢就聽說白樓那小子最近整天跟一個女子廝混,頓時怒火中燒,拿起寶劍就往知音閣沖來。
這全京都誰不知道白樓是她的人?竟還真有不要臉的女人敢往他身上擠?她今日倒要看看是哪個不知死活的。
“王八蛋,還不快點給老娘滾出來?”
“喲,這小娘子脾氣還挺火爆。”此刻的白芷已蒙了面紗,確定不會被人看出身份后才施施然走出了房間。只看她妖嬈地往那欄桿上一靠,立時就發(fā)現(xiàn)了大廳里暴跳如雷的女子。
此刻的知音閣早已沒了客人,只余下一群侍女小廝收拾餐桌上的殘局,似乎早已習(xí)慣了這般場面,充耳不聞地來來往往,就跟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般。
看來這女人來知音閣鬧事不是一回兩回了。
有趣,有趣。
白芷眼珠一轉(zhuǎn),四下打量了那個女子一番,又突然咯咯直笑,像一串清脆的銅鈴,又略帶了幾分妖嬈與嫵媚。
“妙妙妙?!卑总葡騺砹邌菘淙?,但是如今才剛只見了那女人一面就一連三聲妙,說明她對這女子有著極大的好感。
那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妙人兒。
傾城絕貌,不施粉黛。著一席勁衣黑裝,手握一柄青綠色的寶劍,長長的馬尾高束,那叫一個英姿颯爽。
“你是何人?”柳卿卿一聽頭頂傳來的女聲,心中一個咯噔,趕忙抬頭望去。一眼便瞧見了那個一身湖藍羅裙、戴著面紗的女人。雖然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是看那妖嬈的身姿,應(yīng)該是個國色天香的美人。
知音閣內(nèi)的女人不少,但是除了綠蔓,她就沒見過哪個女人能上那頂層雅間的。如今這個女人是誰,為什么她可以得妙音的允許去雅間?照她所知,妙音不近女色,難不成這女人是沾了白樓的光?
“你問我是何人?”正當(dāng)她暗自揣測之際,只看白芷妖嬈地伸了個懶腰,故意壓低改變了嗓音,帶著幾分慵懶與魅惑開口:“我叫戚思妮,是樓哥哥未過門的妻子,你又是何人?”
戚思妮,氣死你,很明顯是要耍弄樓下的女子。妙音和綠蔓沒想到白芷如此古靈精怪,一主一仆竟同時笑出了聲。
至于白樓和柳卿卿倒不愧是天生一對,竟都沒反應(yīng)過來那名字的含義。
只看白樓驚慌失措地望著白芷,如見了鬼一般:“小芷兒你說什么胡話呢?”什么未過門的妻子?他是她的親哥哥,若是這話傳到了老頭子的耳朵里,還不打斷了他的腿?
“誒呀,二哥我鬧著玩兒呢。你不是不喜歡那個女人嘛,我這是讓她知難而退?!睂τ诎讟堑囊槐菊?jīng),白芷暗自在心底里翻了無數(shù)個白眼。這種話不用想也知道是用來唬人的,沒想到他竟還當(dāng)了真。她這二哥平時看著挺機靈,怎么今天就成了個二傻子?
怕這二傻子較起真來攪了自己的計劃,只看她故作嫵媚地沖一旁看好戲的妙音拋了個媚眼:“有勞谷主大人了?!闭f罷便轉(zhuǎn)身噔噔蹬地往樓下走去。
“······”當(dāng)妙音作為殺手閣的閣主時,女人們從來都是對他避如蛇蝎。但是當(dāng)他摘下面具成為谷主細辛,一張絕世魅顏猶如神仙天子,勾引他的女人不計其數(shù)?;蜓龐疲驄趁?,或清純,或端莊······對于那些女人,他從來沒起過一絲波瀾。但是如今,明知道白芷剛剛那番舉動沒有任何勾引的意思,卻依舊是沒來由地生出一絲悸動。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覺,只覺得腦子“嗡”地一聲,心臟就跟打了雞血似的“砰砰砰”地要跳出來。
再說樓下的柳卿卿,一聽到“未過門的妻子”幾個字,氣的暴跳如雷。
“呸,你個小浪蹄子,只知道勾引男人的狐貍精。就憑你也配進白家的大門?老娘今天就要替白家正正門風(fēng),打死你個不要臉的小騷貨?!闭f罷便撩起袖子,抽出寶劍就要往剛走到樓梯口的白芷砍去。
小浪蹄子?狐貍精?小騷貨?
這些話都是從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口中跑出來的?
白芷聞言不由得嘴角有些抽搐。長這么大,她就還真沒有見過這么潑辣的人。
“知音閣是個文雅之地,姑娘滿口污言穢語,未免有失妥當(dāng)?!敝豢此`巧一閃,輕松便躲過了那寶劍的利刃。
“老娘污言穢語關(guān)你屁事!”沒想到這女人輕松便躲過了自己的襲擊,柳卿卿惱怒更甚,轉(zhuǎn)身便欲再次往白芷身上砍去。
“你敢!”這一次,白芷倒是沒躲了。只聽她一聲大呵:“我懷了樓哥哥的孩子,你若是敢傷我一根毫毛,樓哥哥一定不會放過你。”
“你說什么?”柳卿卿的長劍被她呵地一頓,堪堪就停留在距離她脖子不過厘米之處。聽了她那話只覺得如晴天霹靂,再聽不見任何聲音。
這個女人懷了白樓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