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圣心斷裁
謝景耀說完后,任煙云被眼刀影響了,一時間有些語塞。
魯君莫沒有再說什么,他今天說的已經(jīng)夠多了,他不想再多說什么,惹得魯成帝不痛快。
這件事苦就苦在沒有證據(jù),不管怎么說都有理,現(xiàn)在,就看陛下怎么判決了。
謝府看來有些危險了。畢竟,魯成帝一向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更何況現(xiàn)在這個人說的言之鑿鑿。即便不信,也會在心中埋下懷疑的種子。
現(xiàn)在的謝家,到底風(fēng)頭太盛了,君主都講究均衡之道,是不可能對這種情況坐視不管的。
謝思恒心一沉再沉,所有的人都在等著陛下的裁決。
“茲事體大,不管如何,是該要好好的查一查?!濒敵傻劢K于開口說道。
所有人都驚訝的看向魯成帝,這是要向謝家開刀了嗎?謝將軍剛剛打了勝仗,謝尚書在朝堂上也是干了許多實事,謝丞相這些年更是為朝堂,為百姓不知道做了多少貢獻。
陛下為了表示感謝,從小就給唯一的女兒冰人公主殿下和謝將軍定親,現(xiàn)在正是成親之時,倘若連證據(jù)都拿不出來,就因為一面之詞就想要拿謝家開刀,未免讓人覺得寒心。
“你以為,世上的人,有多少是真正重情重義的,權(quán)利面前,什么都是浮云?!蹦礁敢娔狡綋?dān)心的握緊了拳頭,輕視的笑了聲,“諄諄教導(dǎo)”道。
“君為重,民為輕,社稷次之?!痹O(shè)千書自言自語道。
謝思恒聽了魯成帝的話,心沉到谷底,立刻磕頭請命:“臣請命擔(dān)徹查之職?!?p> “兒臣請命?!濒斁擦⒖坦蛳聛?,說道。
魯君莫和魯君余同時跪在地上,魯君余去看魯君莫,魯君莫余光都沒有掃過去,搶先說道:“父皇,謝將軍畢竟是謝尚書之兄,兒臣以為不太合適,兒臣和三弟,四弟都為謝家姻親,也不太合適。”
“莫兒說的不錯?!濒敵傻壅f道。
“兒臣又想,這事也不是小事,一定要穩(wěn)重之人才能辦妥,如此,兒臣以為,倒是有一個人可以推薦?!濒斁^續(xù)說道。
“你說說看。”魯成帝對魯君莫的心思門兒清。魯君莫也知道魯成帝了解他的心思,這件事,說到底,查不查,怎么查,還是要看魯成帝的意思。
至于真相是什么?魯成帝大可自己派暗衛(wèi)調(diào)查,如果想按照真相處置,就該找個兩不相幫,又能扛得住壓力的。
如果不想按照真相處置,無論真相如何都要如此判決的話,那就是找人的問題了,找一個一定會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實行的人。
“兒臣推薦任煙云世子與設(shè)千書世子,兩位都身份尊貴,又都是人中龍鳳,可當(dāng)大任?!濒斁齑轿⒐?,說道。這次,真是天助他也。如此時機,何愁大事不成。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相信任煙云和設(shè)千書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整垮謝家的機會的。
“這,臣可不行,茲事體大,臣還是不參與的好,剛剛就被謝將軍一頓說。再說,臣只會帶兵打仗,不會斷案。不如這樣,刑部尚書李木瓜專管斷案,腦子靈活,不如要他來查,相信一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案?!比螣熢仆妻o道。
謝思恒看向任煙云,目光中帶著些感激,沒想到,最后站出來的,會是任煙云,看來,他以前,都不夠了解他。
謝景耀淡淡一笑,目光依舊直直的盯著任煙云,寒光炸裂。
“這可不行,李尚書雖說確實是專管這一塊的,但是畢竟今日不在現(xiàn)場,不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調(diào)查起來恐有偏差?!濒斁苯臃穸ǖ?。
謝思恒心一寒,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這幾個人,太惡心人了,如此步步緊逼,是要把所有的退路都給堵死,不過,惡心人誰不會啊?本公子也會。
“陛下,李尚書專司斷案,任煙云和設(shè)世子身份尊貴,兵部尚書慕平過目不忘,又都與本案沒有任何的牽連,不如請三人一起破案?!敝x思恒跪著提議道。
他相信,魯成帝一定不會讓他們謝家在這時候倒臺,從他感受到的魯成帝的態(tài)度,他還是比較信任的,畢竟要讓他們做不少事。但是,魯成帝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肯定是想從謝家這個大家族身上扒掉一塊肉。既然如此,何不把水?dāng)嚋啠綔喸胶?,誰也別想撈著好。
看來,這件事,是糾纏不清楚了。魯君莫、任煙云聽到謝思恒的話,臉色都不太好。
只是,懷疑的種子只怕要就此留在魯成帝心里了,算是埋下了一個定時炸彈。
“臣以為謝公子說的有理,臣附議?!蹦狡讲活櫮礁傅淖钄r,作揖說道。
“父皇,兒臣以為……”魯君余跪不住了,也打算說自己的看法。
“好了,都住嘴,東一句西一句,吵的朕的頭都疼了。這件事,既然是事關(guān)官員,就理應(yīng)交給刑部。不論最后是這個人信口雌黃或者有幕后指使,還是謝二公子真是前朝皇孫,朕都有嚴懲不貸?!?p> “有一點,現(xiàn)在這里說清楚,這次調(diào)查之后,以后休要有人再提此事,拿此事做文章?!濒敵傻鄣穆曇舨恍?,又極具威嚴,一番話下來,無人敢再說話。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直呼:“陛下圣明,萬歲萬萬歲?!?p> 魯成帝說完,一臉不歡快的走了。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剩下的人也無心留在謝家,紛紛起身告辭。
這件事情,說來也奇怪,陛下的意思,竟然是要袒護謝尚書。這要是換了陛下再年輕些的時候,一聽到前朝就炸,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
這才過去幾年,陛下就已經(jīng)如此寬容了,還真是讓人難以預(yù)料。聰明的人都知道,這里面一定有什么文章,畢竟,謝景耀還是景耀的時候,是陛下把人送進了謝家,變成了謝景耀。
當(dāng)初,陛下如此關(guān)心一個罪人之子的行為本來就十分可疑,只是當(dāng)時沒有人敢說陛下的不是,只當(dāng)陛下一時興起罷了,之后也再沒有過這樣的情況,這件事就被慢慢淡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