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情意喚醒?
自爺爺奶奶撿到夢溪那一刻開始,他們的生命中多添了幾分意義。
將所有感情和希望寄托在一個新生命上,不想,一年后得了醫(yī)院都查不出的怪病,昏迷中不曾睜過一次眼睛,更不用說喝水吃飯了。
感謝爺爺奶奶從未放棄過她,成天含著飽含親情的淚水為她尋醫(yī),把她當作手心上的寶,終于老天開眼,憐憫這對老夫婦,給了夢溪一次重新的機會。
自夢溪清醒后,貧血病一直伴隨著成長,算是夢溪生命中的亦敵亦友。
當然,寒宇軒知道這事的時間,是夢溪讀大二的時候。
那時,學校七十周年慶,各級校友,得知學校要舉行較大周年慶活動,想一睹母校風采,近的,遠的,社會各階層的人士,那天紛紛返校。
不知道夢溪是有幸還是無幸,穿著舞蹈服,聽著電話,輕快地飛奔在學校活動中心前面,準備去體育館彩排,彩排時間快到了,她怕來不及……
剛好,下午三點左右,寒宇軒的車進了學校正大門,車速很慢,頂多十幾碼的速度,因為來往的人太多了,必須禮讓行人。
車從行政樓側邊一條公路緩慢駛進岔道,但他是直行。而夢溪則是側面的一條道飛奔過來,準備轉彎去體育館,那時,她還在聽電話。
幸好,直行的道上也有人穿梭,車的行駛速度非常慢,然而,蘇夢溪自己卻往車頭上撞。
當時,蘇夢溪驚慌失措地抬起頭,沒顧得上自己被撞傷了沒有?連忙在車頭鞠躬道歉“對不起……”
寒宇軒立即下車,遞給她一張紙巾“我的車沒事,擦擦額頭上的汗水……”
夢溪抬頭看了他一眼,給她第一印象是,眼前這個男人的氣質太好了,身體挺直地站在原地,特別是眼睛,深邃而傳情,她愣了片刻。
‘哦’了一聲,疑惑地接過紙巾,提起裙擺往體育館跑。
寒宇軒的心顫動著,回頭看著她飄動的背影,無意識地笑了笑。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笑了。
從那時開始,他便對她產生了興趣,以至于到后來了解她有那么一段心酸史。聽起來簡直催人淚下。
………
“寒少,你在想什么?”夢溪在他眼前晃了晃,很少見他這樣陷入沉思。
“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么時候?”寒宇軒認真地看著她問道。
夢溪一時答不上來,因為她在大學時光見過的優(yōu)秀男人多得去了,哪會知道什么時候在哪個地方見過什么人!
她眨巴著眼睛,有些傻笑著,抿著嘴唇,像是在努力回憶……
時不時地用手戳著下巴,很不確定地一邊說,一邊看寒宇軒的神情?!昂孟袷悄谴挝钑?,錢思思把你過來的……”
見寒宇軒眉頭緊蹙,便知道不對,然后改正說道“不對!……我記起來了,是大三那年,你來學校招聘!我就說我的記憶還不是那么差吧?”
‘呵呵……’得意地笑了起來,可是見寒宇軒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立即收住了笑臉。
她手指在空中劃著圈,試圖轉移自己慌張的情緒,苦笑著“大概是門芷若帶我出去的某一次?”她雙眼不停地在寒宇軒臉上巡視著……
叩門聲響起,一個廚子左手端盤子,右手叩門。
聽見叩門聲,夢溪終于舒了口氣兒,被寒宇軒套在回憶的死胡同里面出不來了,終于有人來解救了,簡直是好人啦!
“放下就可以出去了!”寒宇軒似乎有些不耐煩廚子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打斷了他與夢溪的往事回顧。
夢溪最怕看到他那張苦瓜臉了,繃得比什么都緊,怪嚇人的。
“好啦!我就多吃點,總該舒展眉頭了吧!”
公司里面的煩心事都不見得他有什么嚴肅的!這是一種怪癖。
這與他的身世有關,導致他如今這樣寵愛蘇夢溪的根由,是他母親造成的。需要慢慢道來,以后再提。
“多吃點,大補一下,早點把貧血病治好,以后還要結婚生子……”說到敏感的婚姻問題,夢溪立馬知道說錯話了,停下來。
“唄!唄!唄……”這肌肉里有細骨,真讓人受不了!.....”偷偷地瞄了他一眼,見他還矗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瞪著她。
“放心吧!今兒個我怎么吃的,以后我怎么回報你!別生氣阿,就不吃了你幾只土雞嘛?我家多的是,還你……”夢溪故意說笑。
卻不想,話未說完,寒宇軒迅速轉身走向床邊,看樣子他沒把這話當成笑話,走近床頭,俯下身子,直勾勾地盯著她,把聲音壓得極其低,問道“你打算怎么還?”
“當然是慢慢還……嘿嘿!慢慢還!”夢溪蠕動著嘴唇,湯勺在碗里轉了幾個圈,然后端起碗,往嘴里倒湯,喝的嘰里咕嚕直響。
一只手臂故意擋住眼睛的部分視線,在有限的視線中,偷瞄寒宇軒嚴峻的臉。
“哈哈哈……”不知道寒宇軒是被她的話逗笑了還是讓她喝湯的樣子逗笑了,總之寒宇軒站起身子開懷大笑起來。
“你笑什么?我知道我欠你太多的…錢,也許需要花一輩子時間慢慢還!”夢溪垂下腦袋,很認真地說道,但抬起頭那一霎那,沒由來的添了一句“不過幾只土雞還是可以很快還你!”
余笑中的寒宇軒,聽了她的話,安靜片刻,眼眸忽然冰冷起來,沒有搭話,坐在她身旁,離她很近,近得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寒…”夢溪想挪動身體的位置,可身體不似平常那樣靈活自如,況且手上端著碗。
“你想做什么?”眼神里流露著絲絲恐慌。
寒宇軒冷哼了一聲,伸手過去。
夢溪以為他是要摸她的臉,自然地將臉扭開。
他冷哼了一聲,搶過她手上的碗,說道“湯喝完了,我重新給你盛一碗”
此刻,夢溪覺得尷尬,把他當作了‘小人’,有些內疚。
其實,她擔心的人不是寒宇軒,而是一個富家之女,錢思思。萬一錢思思來寒宇軒的家,讓錢思思看見她待在寒宇軒家里養(yǎng)傷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