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跪下后,他身后的那幫人見勢不妙,也跟著跪倒了一大片。
都尉一臉厭惡的看著白掌柜,厲聲斥責(zé)道:“大膽奸商,居心不良趁人之危,無理取鬧誣告他人,罪不可赦,給我拖下去鞭刑五十,余則同黨鞭刑二十,以儆效尤!”
胖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一群如狼似虎的甲士摁倒在地,其余那些絲綢商和惡奴打手一個也跑不了,全部被巡城甲士摁倒,扒掉褲子準備用刑。
行刑的甲士皆是身材魁梧的壯漢,掄起膀子,用沾了鹽水的皮鞭噼里啪啦的抽打了起來。
“啊……都尉,饒命啊……”
胖子和奸商們的慘叫聲震環(huán)宇,響徹云霄……
……
三天后,陳子安帶著管家滿倉和仆隸來福,親自為婁煩主的兒子多克哈桑送行。
多克哈桑用數(shù)百頭牛和幾十匹馬換走陳記店鋪的所有絲綢,八家店鋪的陳年積貨一掃而空。
雖然這些絲綢的顏色和紋繡的圖案有些過時了,但是在胡人的眼里還是好東西!
為了表示感謝,多克哈桑送給陳子安一匹黑色的駿馬,作為回禮,陳子安送給他一壇黍米老酒。
數(shù)十匹駱駝駝滿了絲綢,看著滿載而歸的駝隊,多克哈桑非常高興,再次擁抱了陳子安。
“小哥,有空到婁煩來找我,我請你喝最好的馬奶酒!”
“好哇,老哥,一路順風(fēng)啊!”
多克哈桑忽然對著陳子安的耳朵輕聲道:“小哥兒,有沒有和女人那個過?”
陳子安沒想到胡人如此豪放,竟然不知如何開口。
穿越前他就是宅男一枚,別說談戀愛了,連女人的手指頭都沒有碰過,穿越后也沒見過讓他心動的姑娘,如今還是童子一枚啊,說起來都讓人難堪??!
多克哈桑見陳子安臉紅不語,哈哈大笑著騎上了駱駝。
“小哥兒,到了婁煩,我會為你找一個最漂亮的姑娘,破了你這童子雞!”
多克哈桑留下一陣大笑,隨著他的駝隊遠去了。
“少主人,何為童子雞?”
來福一臉呆萌,古代對男女之事甚為避諱,由于缺乏兩性教育,他雖然比陳子安大兩歲,但是對男女之事依然懵懂無知。
陳子安差點被他的話噎住,想了想說:“你這樣的就是童子雞了!”
“……”來福無語。
管家見駝隊逐漸遠去,愁眉苦臉的對陳子安說:“少主人,胡人走了,留下了一群牛馬怎么辦呢?總得有人看管??!”
陳子安想了想說:“咱家的絲綢店不是沒了嗎?讓那些賣貨的伙計都放牛去!把桑園變成牧場,蓋上牛欄馬廄,讓他們好好喂養(yǎng)這群牲口,若是牲口掉了膘,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好好,少主人,你放心,我這就去安排!”
……
處理了積壓多年的絲綢,陳子安心里的一塊石頭落了地,沒事的時候他就看看竹簡古卷,用樹枝在地上練字,研究那些古體字的書寫方法。
再有十天就到月底了,下個月他就要到啟明學(xué)宮讀書了,若是還是那種半文盲水平,恐怕會鬧笑話。
“阿娘,家里還有書嗎,我要讀書!”
陳子安只在家中找到幾本簡書,上面刻的都是西周大篆文字,還沒有找到趙國文字。
陳母驚喜不已:“沒想到我兒喜歡讀書了,好好好,阿娘這就去給你拿,你爹書房里有好多呢!”
不大一會兒,陳母就讓一群丫鬟抱來了一堆書籍,有竹簡、木牘、還有少量的帛書。
陳子安在一個木牘上發(fā)現(xiàn)了大片的趙國文字,跟趙國銅幣上的文字差不多,雖然是從西周文字簡化而來,但是看起來實在太難懂了,無論和西周遺留的大篆還是秦小篆都有明顯的區(qū)別,好像是叫會意體,陳子安琢磨了半天,一時半會兒還真會不了意。
“罷了,反正本少主在趙國也呆不了多久,連趙國都要滅亡了,我還學(xué)它作甚?這種亡國文子不學(xué)也罷。”
他干脆不學(xué)了,果斷放棄了趙國文字,開始習(xí)練大篆和秦小篆,大篆六國通用,相當(dāng)于普通話,小篆是秦國的文字,這兩種文字對他都有用。
可是這兩種文字書寫起來極為不便,陳子安練來練去總覺得別扭,篆體筆畫就像火車在固定的軌道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過于死板,一點也不靈動。
若是變圓為方,把這些古體篆文簡化為隸書豈不更好?
這種想法只是大腦里閃了一下,卻沒有敢去實施,當(dāng)務(wù)之急是趕快認識這些古體字,而不是搞文字發(fā)明。
陳母見兒子看書寫字已經(jīng)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不由心疼起來。
“兒啊,歇歇吧,不用急在一時的,到了學(xué)宮自有夫子教你。這是你最愛吃的蓮花羹,趁熱喝了吧?!?p> 戰(zhàn)國先秦時代飲食普遍粗糙,但也不乏精美的飲食,這蓮花羹就是其中之一。
陳子安喝著蓮花羹,見阿娘一直憐愛看著自己,就像一縷溫暖的陽光撫慰著他的全身,讓他感到心里暖洋洋的,在如此亂世,能有一個溫馨的家,對陳子安來說已經(jīng)是莫大的欣慰了。
他暗暗下定決心,絕不能讓自己的家人成為這亂世的蜉蝣,一定要找到秦始皇,只有找到這位牛人,才能保障自己一家老小的安寧。
“阿娘,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讀書的?!?p> 陳母欣慰的笑了,站在他身邊的小蘿莉那千好奇的問道:“兄長,你讀書是為了做官嗎?”
“是啊,兄長要做大大的官,保護你和阿娘!”
就在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時候,管家一路大呼小叫的跑進了院子。
“少主人,少主人……不好了,不好了!”
“喊什么喊?我爹在睡覺,不知道小點聲嗎!”陳子安怒道。
管家一聽嚇得捂住了嘴巴,但是已經(jīng)晚了,大概是事情過于緊急,管家忘記了平時的叮囑,破鑼般的嗓子早把陳善給驚動了。
休養(yǎng)了二十余日,陳善的身體已大有好轉(zhuǎn),聽了管家驚慌失措的聲音,頓時心里一驚,摸索著從床上爬了起來。
但事已至此,管家也過不了那么多了,捂著胸口喘了一口粗氣說:“少主人,不好了,那白掌柜……那白掌柜找上門來了!”
“好你個死胖子,還沒完沒了!”
陳子安火了,心想他奶奶的,我還沒找你這個死胖子算賬呢,你居然找上門來了!
“滿倉,來福,給我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