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府。
“你說什么?”慕廖聽了手底下人的稟報,直接拍著桌子站了起來。
“大人,都是真的,天青少爺在青州遇到了黑衣人的襲擊,咱們派出去的人全死了,只有天青少爺自己僥幸逃過一劫,被人發(fā)現(xiàn)重傷昏迷在路邊?!?p> “那天青呢?天青人現(xiàn)在在哪里?”
“在青州刺史那里,青州的刺史范泰一聽說昏迷的人是左相府的少爺,便直接把人接到了自己府上,還給大人您寫了一封信。”
聽說慕天青是被范泰接走的,慕廖松了口氣,范泰是他的門生,自然和他是一條心的,“信呢?呈上來?!?p> 手下的人把信遞給慕廖,慕廖打開一看,范泰在心中先是向他說明了發(fā)現(xiàn)慕天青的經(jīng)過,又說了慕天青的傷實在是太重,幾乎差點喪命,不如便先在他那里養(yǎng)傷,等到可以行走自如時再回京城,最后,又問了他的安,言語懇摯。
慕廖徹底松了口氣。
天青是他最看好的兒子,日后整個慕府,他都是打算交給他的,自然不希望慕天青出任何事。
“能查出是什么人襲擊了天青他們嗎?”
“這......”手下之人猶豫,“目前天青少爺昏迷,究竟什么人襲擊了他們,只怕,還得等天青少爺醒來才能知道?!?p> “我要你們是干什么吃的?”慕廖冷眼睨著他。
又有些心煩地撫了額,“也罷,你先下去吧?!彼頌橐粐┫?,手中能用的人,大多在朝堂政事上,能暗中做事的人并不多。
他很清楚洛帝,一個帝王,可以容忍自己的兩位重臣不和,相互間爭斗,以此來平衡各方勢力,好讓自己掌控大權(quán),但他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臣子背著他有太多可以調(diào)動的人。
若真有人這樣做了,必會惹起洛帝的殺心。
他希望這個人是風輕養(yǎng),并非自己。
可惜的是,這個道理他懂,風輕養(yǎng)同樣懂。
這老狐貍最近在朝堂上又與他故意唱反調(diào),他可不能在這個時候給他一個彈劾自己的機會。
看來追查那東西的事,得先放一放了。
剛想到這里,突然門外下人來報。
“大人,不好啦,現(xiàn)在外面都在傳,天林少爺在湖面上與八王府的寧郡王起了沖突,最后輸了十萬兩銀子?!?p> “什么?!”慕廖一聽,差點鼻子沒氣歪。
“逆子,逆子!”他連叫了兩聲“逆子”,十萬兩雖多,慕廖也并不是十分在乎,頂多克扣慕天林的零用錢就是了,只是他剛想著別讓風輕養(yǎng)那個老狐貍抓到尾巴,這逆子就巴巴地給人家送把柄過去,氣死他了,真是氣死他了!
“慕天林呢?”
“呃,天林少爺輸了那么多錢,心情不好,跑去如夢軒了。”
“如夢軒?”
“就是......呃.......青樓。”那下人支支吾吾,最后小聲說出來。
“好,好啊,”慕廖生氣到幾乎猙獰,“你隨我去如夢軒,本相要親自打斷這個逆子的腿?!?p> ........
皇宮。
御書房。
“哦?染兒和人在湖上起了爭執(zhí)?”洛帝挑了挑眉。
一旁的張遠低眉頷首,“聽說與小郡王起爭執(zhí)的,是慕左相家的二少爺,兩人的船在湖上撞了,慕相家的二少爺不依不饒,小郡王一氣之下讓精衛(wèi)鑿沉了他的船,還讓他賠了十萬兩銀子?!?p> 洛帝哭笑不得,“這小混蛋。”
張遠也笑,“郡王爺?shù)钠?,的確孩子氣了些?!?p> 洛帝呵呵一笑,“罷了,孩子嘛,難免胡鬧一些,這些小輩的事就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好了”
“倒是他上次在朕壽辰宴上,能毫不躲避地站出來,又那么信誓旦旦地懇請朕允他打賭,最后還真的成功地幫朕贏回了四座城池..........”洛帝似乎又想起了當日壽辰宴上的事,“朕在他的身上,竟隱隱看到了當年天顧的影子?!?p> “不過從那時候就能看出,這小家伙又多么無賴了?!彼坪跤窒肫鸬o華的人被東方洛染氣個半死,洛帝忍不住搖頭失笑起來。
看樣子便知道,當日東方洛染做的事,真是深得他的心。
張遠在一旁道:“郡王爺畢竟是天顧公子的孩子,所謂虎父無犬子呀.....”
“是吶,虎父無犬子?!甭宓鄹锌艘痪?,“只是天顧他......”
說完這句話,洛帝突然不往下說了。
張遠知道,洛帝定是想起了前一陣子知道的消息。
前一陣子,從東方城傳回來了消息,說東方顧曾打算在寧玉郡主的尸體旁邊自殺,卻剛好被人發(fā)現(xiàn)勸阻了,而東方正雄城主更是直接派了人晝夜跟隨他,防止他再次自殺。
曾經(jīng)那般耀眼的人物,如今卻志氣全無,頹然到只想求死,不禁叫人扼腕嘆息。
“小遠子,你說朕當初給他們賜婚,是不是錯了.......”洛帝的眼神變得悠遠,忍不住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