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第二日早晨東方洛染從樹上下來,看到墨竹的黑眼圈,她止不住笑了笑。
“你這家伙,讓我一人值夜,還敢笑我?!蹦裱奂獾仄车搅怂男?。
東方洛染忙收了臉上的笑,“你們兩個人,出一個人值夜又怎么了,怎么說你們昨天也吃了我的烤肉,難不成還好意思要我值夜?”
墨竹哼了一聲不說話。
鳳祈衣無奈,也不知道自己的侍衛(wèi)怎么就和這少年對上了。
“在下祁衣,這是我的侍衛(wèi)墨竹,昨日匆忙,還未請教過小兄弟的姓名?!?p> 鳳祈衣,祁衣.......
依如今鈞天的局勢,這位鳳二皇子自然不想暴露真實身份。
只是這化名起得也太隨便了些。
東方洛染心中忍不住腹誹。
“悶了一下午一晚上,還以為你不會告訴我名字了,在下雪染?!彼?。
“雪染.......”鳳祈衣念了一遍這個名字。
“好了快走吧,本來走山路就要繞遠不少,再這樣磨磨蹭蹭的,玉骨冰涎草都該被別人搶走了?!彼叽?,說完就率先朝前走去。
墨竹追上她,“聽說這次武林中不少高手和勢力都來了,你孤身一人,不會真打算和他們搶玉骨冰涎草吧?”
“那你們呢?如果打算放棄的話,又為什么還要去思崖山?”
“這.......”
“能得到自然是好的,但也不至于豁上性命,不知道小兄弟為何想要得到這株藥草?”鳳祈衣問道。
“得到這藥草可以增加三十年的內(nèi)力,這還不夠么?”東方洛染笑道。
鳳祈衣?lián)u了搖頭,“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并不是為此而來。”
東方洛染一愣,她笑了笑,“這你也能看出來?”
鳳祈衣道:“相由心生,雪染的眼睛澄澈如水,很難被紅塵俗世羈絆?!?p> “我看日后你若群困潦倒,當(dāng)個算命的先生也混得下去。”東方洛染忍不住揶揄道。
“你怎么跟我家公子說話呢?!蹦裨谝慌蚤_口,窮困潦倒,他家殿下就是窮困潦倒也不至于去街頭給人算命。
她翻了個白眼,“那是你家公子又不是我家公子,我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你管得著么?”
墨竹瞪眼。
“你說的不錯,我的確不是沖著三十年的內(nèi)力來的?!彼龂@口氣,“我的朋友命不久矣,只有得到這藥草,她才能擺脫困擾?!?。”
“你呢?你又為什么想要得到玉骨冰涎草?”她反問鳳祈衣。
“家母病重,有了這藥草,說不得可以暫緩一二?!?p> 家母?
難不成說的是鈞天的傅貴妃?
她似乎的確聽暗一稟報鳳祈衣的時候提起過一兩句,鈞天的傅貴妃已經(jīng)臥病在床多年,藥石無醫(yī)。
原來鳳祈衣找玉骨冰涎草是為了救傅貴妃。
東方洛染的眼中閃過沉思。
“想不到祈衣還是個孝子,不過這藥草我可不會讓給你的,看來到時候我們就要各憑本事了?!彼粗P祈衣,眼中流過熠熠光彩。
她的命,雪璃月的命,也得靠紅蓮的進化呢。
鳳祈衣看著她,眼中也有光彩:“這本就是祁衣樂意見到的?!?p> 在那一瞬間,兩人似乎無聲地達成了一種默契。
接下來的兩天,三人專心趕路,打野味的時候,東方洛染不再一個人去,必會叫上鳳祈衣或者墨竹,晚上值夜的時候,她偶爾也會勉為其難地替墨竹一下。
就這樣兩日后,三人終于到達了思崖山腳下的鎮(zhèn)子。
“這鎮(zhèn)子上的人還真是多啊。”看著來來往往明顯來自五國各處的人,墨竹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東方洛染涼涼瞥了他一眼,“你以為誰都像我們一樣繞山路么?”
三人找了一間客棧住下,洗掉幾日來山中趕路的風(fēng)塵后,便到了一樓的大堂吃飯。
看著門外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東方洛染的目光有些飄遠。
思崖山終于到了,只是不知道蕭翦他們走到了哪里,自己又該去哪里找他們呢?
.........
客棧
一地的尸體間,灰衣人與藍衣人押著最后剩下的兩人。
“說,人在哪里?”灰衣人的單鉤架在其中一人的脖子上,冷冷開口。
坐在主位上的白衣男子面目清冷,鳳眸幽深到不見一絲光亮,他慢慢品著茶,只靜靜地等候著審問的結(jié)果,滿地的尸體不曾激起他眼中一絲波瀾,
“跑,跑了。”目睹了自己同伴凄慘死去的全過程,被押著的一人再也承受不住,咬咬牙開了口。
“跑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閣主已經(jīng)命在臨鳳的所有人去找了?!?p> “你們閣主呢?”
“閣主也親自去找了。”
“往哪個方向去了?”
“不知道,呃——”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灰衣人割斷了喉嚨。
“你呢?你知道么?”藍衣人看著自己手中押著的人。
同伴溫?zé)岬难獮R到他的臉上,這人瞪大了眼。
“往,往思崖山的方向去了?!?p> 思崖山......
雪璃月瞇起了幽深的鳳眸,他起身朝外走去。
“去思崖山?!?p> “是。”乘風(fēng)的眼中閃了閃,“尊主,這個人要如何處理?”
“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