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棒打鴛鴦
泉軍去世了，泉朝洪被媳婦挑唆著也搬出去住了，他不在回家看他媽，也不去管她的妹妹。
家里沒有了勞動力，小玲成了家里的唯一的“年輕力壯”的人。
所有的農(nóng)活幾乎是她一個人在做，每天她五點(diǎn)多就走，晚上地里快沒人了才回家。
泉軍媳婦身體不好，干不了農(nóng)活，但她也擔(dān)心女兒被累壞。
她今年才二十歲。
小玲媽沒有力氣下地和女兒一起勞動，她能做的就只有做好飯菜等女兒回來，給她一點(diǎn)母愛，讓她的心溫暖起來。
泉貴很心疼這個沒有爹的侄女，偶爾他也會幫助她干些重活。
家里三響的地，小玲一個人忙著，早出晚歸地。
她黑了，也瘦了。
小玲媽看著女兒這樣辛苦，很心疼她。她多次去找自己的兒子泉朝洪來幫幫妹妹，但都被方玲花直接拒絕了，她甚至都見不到泉朝洪本人。
泉朝洪變了，他變得很狠心，他每天只顧著圍在媳婦身邊，忘記了他還有別的親人。
小玲的朋友周大華，也是桂清的遠(yuǎn)方表妹，她的爸爸是村里的干部，她母親在農(nóng)村的大集上做買賣，家里很富有。
在他們村里是屬一屬二的富戶。
她有個弟弟叫周亮。高中畢業(yè)因?yàn)闆]有考上大學(xué)就輟學(xué)回到了老家，和他母親一起做著小買賣。
不得不承認(rèn)，周家的娘倆都是作生意的料。
周亮很高，也很帥。他的眼睛雖然小小的，但五官綜合在一起很好看。
他經(jīng)常來姐姐家，很早以前就認(rèn)識小玲，他看小玲可憐，有時會背著他姐去地里幫她干活。
他家雖然沒有種地，但他不怕辛苦，他很愿意替她分擔(dān)，愿意與她一起勞動。
小玲和泉朝陽一樣都是大大的眼睛，雙眼皮，她圓圓的臉蛋，不胖不瘦的身材。
她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周亮喜歡上了小玲，他看小玲的眼神也不一樣了。以前他一年也來不了幾次，但最近，一個月就來了好幾次，恨不得長在這兒。
他姐有時看著他心煩，也會攆他回家。但沒幾天，他就又來了。
農(nóng)忙的季節(jié)很累，周亮又來了，他看小玲沒在家，就直接去地里找她了。他騎了個嶄新的摩托車，象是新買的，很拉風(fēng)的樣子。
小玲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見有人騎車往她這兒來，她沒想到會是周亮。
雖然她也盼著能見到他。
周亮看見小玲很興奮，拉起她的手把她抱到車后，驅(qū)動著摩托車帶她去兜風(fēng)了。
小玲第一次坐這個大家伙，她有些害怕，緊緊地?fù)ё≈芰恋难?p> 她仰起頭看著這個自己喜歡的男孩，他的后背雖然不是很寬厚，但卻給了她溫暖。他是那么高、那么帥、那么有文化...這些都是她夢想中的那個愛人的模樣，她覺得自己很幸運(yùn)，她是個幸福的女孩。
小玲的臉有些眨紅了，她開心極了，她將頭緊緊貼在周亮身上，手使勁地抓著他的衣服，她享受著。
兩個年輕人的心就是這樣貼在了一起。
兩個人一路高歌，開心的不得了。
周亮并不會唱歌，他扯著他的破鑼嗓子大聲地咿呀著，逗的小玲哈哈大笑。
他的心里美的開了花。
他們都很享受這樣的幸福時刻，想象著未來的美好。
地里干活的人們也都直起腰，被他們的歌聲、笑聲吸引著。
周大華正在地里干活，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弟弟來了。
她看見了這對戀人。
她很驚訝，被嚇了一跳。
周亮和小玲的關(guān)系發(fā)展的這么快，她是沒有想到的。
她不同意她的弟弟的對象是小玲，她嫌棄小玲家窮，也嫌她沒有爸爸，還有一個牲口一樣的哥，和一個體弱多病的母親。
小玲家的負(fù)擔(dān)有些重，她看不上這樣的普通人家，雖然她自己家里也不富裕。
周亮媽也是這樣的一個人，她覺得自己的兒子又帥又有文化，他曾明確表態(tài)要讓他找個有錢有權(quán)的人家。
她的女兒嫁的很普通，她想她的兒子必須要找個好人家。
小玲很開心，她每天都會被自己笑醒，她的臉上象粘了一朵花一樣，紅潤而又可愛，她喜歡這個男孩，很享受這樣的戀愛過程。
這是泉軍去世后，小玲最開心的時候。
她盼著。
盼著周亮出現(xiàn)在她的身邊，幫她干這些繁重的體力活。
她相信自己遇到了真愛。
周亮好像消失了，他好長時間沒來了，也沒了消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小玲很擔(dān)心。
小玲想去她的朋友周大華家打探周亮的消息，但又不知道怎么說，她有些開不了口。她怕人家笑話她，就只有默默地等待，等她的“白馬王子”快點(diǎn)到來。
她有些沮喪，不開心極了。
她無數(shù)次地想過能在路上碰見周亮的姐姐，打聽一點(diǎn)消息。但......
周大華開始不著面了.
她像是消失了一樣，以前她總?cè)バ×峒遥矚g找她幫她干活。
現(xiàn)在，不知道怎么了。
自從泉軍去世以后，這個女人對小玲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360度的轉(zhuǎn)變。
現(xiàn)在她似乎又結(jié)交了新朋友，一個她用得上又聽她話的人。
她與老王家的傻媳婦湊到了一起，常支使著她幫她干這兒干那兒的，兩個人形影不離著。
老王家的媳婦不傻，但有些心眼不夠用，村子里的人沒事都喜歡拿她說個笑話，她不但不生氣，還開心地跟著一起打趣。
桂清說她眉眼之間有點(diǎn)差，不是十分奸。
周大華并不在意這些，她不是真心要跟她好，只是利用她吧了。畢竟缺心眼的人會很聽話嗎！
有一天，小玲在回家的路上碰見了周大華。
她小跑著上前打招呼。
“姐”小玲喊著。
周大華扭開頭沒有理她。
“姐，周亮怎么沒來，沒出什么事吧”小玲忍不住了。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喝出去了，她怯怯地問。
“啥事，有啥事，能不能盼點(diǎn)好”姓周的女人惡狠狠地呲噠小玲到。
”總找他干啥，干啥“
她的語氣很犀利，象是忍了她很久，不喜歡她到了極點(diǎn)。她好像要吃掉小玲，一副張牙舞爪的樣子。
可怕極了。
這個女人是個惡毒的人，她雖是桂清的遠(yuǎn)方表親，但桂清很煩她。她很壞的，以前朝陽小時候和艷華跟她一起出去挖野菜，她總是把她們帶到很遠(yuǎn)的玉米地里，然后半路假裝上廁所，順著尿道就偷偷地跑開了，扔下幾個孩子嚇的大哭著。
那一人多高的玉米地，離家又那么遠(yuǎn)，地里又沒有幾個人，那空曠的大地連大人都心驚膽戰(zhàn)，更何況幾歲的孩子。
泉朝陽被她嚇哭好幾次。
她討厭她到了極點(diǎn)，從來不會叫她表姨，她不喜歡她的人品，更煩她那一臉的兇相，泉朝陽是個記仇的女孩，她不會忘記小時候的事情。
不知道為什么小玲一直喜歡與她在一起。
桂清也很不解。
”我弟有對象了，別老纏著她，怪煩人的“周家女人很不客氣地說到。
她沒有看小玲，也并不害怕這樣說會傷害她，她只想讓她離自己的弟弟遠(yuǎn)一點(diǎn)，她才不會顧忌別人的感受，只要能達(dá)到她的目的，就是小玲死了也與她無關(guān)。
她更不會念及什么友情，這對她來說從來就沒有什么意義。
一個對她來說沒用的女孩她才不會擔(dān)心她呢，她拋下小玲大搖大擺地走遠(yuǎn)了。
她就是這樣一個貨色。
桂清說她完全繼承了她母親的基因，與她如出一轍，一模一樣。
小玲癱坐在地上，痛哭著。她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這樣被人嫌棄，她很傷心。
她不知道周亮是不是已經(jīng)訂親了，但對她來說，一個合得來的朋友的無情傷害也是讓她接受不了的。
她本來就很脆弱。
泉貴從地里回家，看見了小玲，把她扶了起來。
他的侄女臉色煞白，一雙大眼睛也熬出了紅血絲，像是幾晚都沒有睡覺了一樣。她的手不停地抖著，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她呆呆地看著自己的叔叔，眼睛直勾勾的，臉上一點(diǎn)表情也沒有。
“出什么事了，玲”泉貴小聲問到。
他不知道小玲是怎么了，也害怕自己的問題會傷害到這個還沒有從悲傷中走出來的女孩。
他很著急。
幾個叔叔中，小玲最信任的就是泉貴。她沒有了爸爸，只能和這個最親的叔叔說說自己的心里話。
“是周姐”小玲哭著說。
“周大華”泉貴沒好氣地補(bǔ)充到。
他知道這個女人不是什么好貨，一肚子的壞水。
“嗯，她說周亮有對象了”小玲不停地抹著眼淚，哽咽地說。
她傷心極了。
泉貴有些糊涂了，他只聽桂清說小玲最近心情好了很多，但他并不清楚她談對象的事。
小玲把她和周亮的事情以及和周大華的過節(jié)一股腦說給了泉貴聽。
泉貴很生氣，他的眼睛瞪的圓圓的，嘴里喘著粗氣，想罵人。
“這個壞下水的糧們”泉貴咬著牙罵到。
他的嘴唇緊緊地咬著，牙齒吱吱地摩擦著，他的拳頭握的緊緊的。
他憤怒了。
他控制著自己。
他要替小玲作主。
她的侄女哪里配不上他周亮了，論樣貌，她不輸給任何人。
泉貴把小玲送回了家，又把事情和桂清說了一遍。
讓她去她表妹周大華家問問原因。
桂清本來不愿意去的，但看著小玲可憐就只有硬著頭皮去了。
周大華正在炕上睡覺，她四仰八叉地躺在哪兒，長托托的象個死人一樣，那黑黢黢的臉上耷拉著一堆橫肉，錯綜復(fù)雜地盤旋在那張又圓又大的臉上，看著讓人有些發(fā)瘆。她喘著粗氣，張著大嘴，屋子里彌漫著一股刺鼻的味道，好像是剛吃過韭菜一樣。
難聞極了。
桂清使勁扒拉她，想讓她快點(diǎn)醒來，見她沒動靜，又使勁地掐了她兩下。
這個女人的皮實(shí)在是太厚了，她竟然沒有反應(yīng)，可能是桂清下手有點(diǎn)輕吧。桂清伸出手又使勁地拍著她的大腿，象是揉面一樣，拍拍打打、左搖右晃了許久。
周大華被捏咕的有些不舒服了，她踢了踢腿，像頭驢子一樣打了個滾，翻了下身子，鼻子里哼著響鼻。
她咕嚕著。
“姐，啥事”周大華瞪著她那牛一樣的大眼珠子，不時地揉搓著，像是有些睜不開。她張著大嘴，打著哈欠，驚訝地問到。
她嘴角的哈喇子不停地流著。
看著很惡心。
桂清捏著鼻子，不愿意接近她。
“大中午吃什么韭菜呢”桂清沒好氣地說。
“饞了”周大華挪了挪她的大屁股，往炕沿邊蹭過來。
“咋了”周家的女人一臉無辜地問到。
她好象忘記了剛才對小玲的惡毒，也好像忘記了她這個遠(yuǎn)方表姐與那個小玲是親戚關(guān)系。
“小玲和周亮是怎么回事“桂清大聲地問到。
她看著周大華的眼睛，怕她說謊話，她盯著她。
“我媽不同意，把我弟鎖在家里了，不讓他出屋了”周亮姐若無其事地說。
她的臉上還是沒有表情，她很冷淡，象是不關(guān)自己什么事一樣。
“小玲多好個女孩啊，別人不知道你還不清楚嗎”桂清略帶責(zé)備地說。
“她是好，配不上我弟啊。”周亮姐姐慢吞吞地說。
她臉上露出不悅，一種很輕蔑的語氣，象是瞧不起小玲一樣。
“兩孩子就處，你們能咋得”桂清有些不開心，她生氣地說到。
她不滿意表妹對小玲的態(tài)度，她想為小玲討個公道。
“處唄，我們又不吃虧，出事可沒人管，想結(jié)婚也不可能”周亮姐霸氣地說。
她挑著眉，憋著嘴，一副狗嘴臉暴露無疑，討厭極了。
“你真不是人“桂清指著她，大聲地喝到。
她本想破口大罵，但又怕被人聽見會笑話她，她不想添事，也怕會傷到小玲。
她憤怒地摔門走了。
回到家，桂清為難了，她不知道怎么勸小玲，她與泉貴商量著。
自從大哥死后，嫂子的身體也越來越不好，她們不能同她說這些鬧心的事。
沒有別的辦法，只有跟小玲實(shí)話實(shí)說了。
桂清決定了。
她把小玲叫來了家里。
“玲，人家不同意，你別在惦記了”桂清說的很慢，她像是怕小玲聽不清楚，也像是在觀察小玲的反應(yīng)，怕她接受不了一樣。
“嬸，為啥”小玲哭著說。
她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她像個受了傷害的孩子一樣，等待著親人的安慰。
“他們家人就那樣，都不是什么好人”桂清氣憤地說到，她想安慰小玲，但不知道該怎么說。
她很想讓小玲死心。
“嗚、嗚”小玲大哭著。
她咧著嘴，眼淚噼里啪啦地掉下來，弄濕了衣襟。
她坐在哪兒一動不動。
不說話，也不表態(tài)，只是止不住地流著眼淚。
讓人看了很心疼。
桂清能做的就只有安撫她，她很擔(dān)心這個孩子?？粗侨諠u消瘦的臉龐，桂清很不忍心，她想給她多些母愛，但一個沒有父親的孩子，最缺的就是安全感。
這幾天，小玲的情緒好像是穩(wěn)定了，她照常干活，不哭不鬧，只是不說話。
泉貴家的地種完了，他帶著桂清一起幫他的侄女小玲也種完了莊稼。
泉貴媽又病了，他決定帶她去縣城檢查一下。
他也想朝陽了，雖然泉朝陽每個月都能回家，但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他想他的大女兒了。
他也想去散散心，家里的事太多了，他不愿意看見小玲每天難過的樣子。
泉貴走了一天，只在縣城里帶著朝陽和幾個同學(xué)簡單地吃了頓飯，就匆匆回來了。
小玲不見了，她離家出走了。
她媽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只說是有人把她接走了。
泉貴和桂清更擔(dān)心了。
周亮姐來了，她們沒去小玲家，直接來了泉貴家，像是來找泉貴與桂清算帳的。
周大華不是來串親戚的，她扯著她的破鑼嗓子大嚷大叫著，生怕左鄰右舍聽不到一樣。
她說她弟逃走了，說是和小玲一起私奔了，她喊的很大聲，引來了周圍的鄰居。
她在泉貴家大鬧著，像是泉貴的孩子拐走了他們家的小子一樣。
桂清很生氣，她氣她毀小玲的名聲，更氣她沒大沒小、沒老沒少地胡鬧著，一副腌臜破財(cái)?shù)臉幼印?p> 小玲媽被這刺耳的喊叫聲招了過來，她氣的昏了過去。
周亮姐一看事不好，消停了。
她跑了，比兔子跑的還快。賊溜溜地一眨眼就不見了。
她怕大嫂象泉軍一樣被她氣死，她也怕泉貴哥幾個會找她算帳。
泉貴快被她氣炸肺了，他抄起鐵锨本來想打死這個壞下水的女人，但嫂子突然不省人事，他也顧不上別的了。
泉貴叫上泉虎一起帶著大嫂去了鄉(xiāng)醫(yī)院。
“小玲跟人跑了”村里傳開了鍋。
泉貴回家后，和桂清一起去了周大華家，找她算帳。把她給揍了，這一次，桂清沒有阻攔，或許她早就想揍她。想著她做的那些不是人干的事，桂清就很生氣。
周大華的男人也是個老實(shí)巴交的人，他沒有什么脾氣，性格也很好，也可能是被周大華和她那不明理的媽給欺負(fù)的怕了吧。
他看著泉貴打他媳婦，不吱聲，也不管。只是愣愣地坐在旁邊，抽著煙，一副事不關(guān)已的樣子。象是在看熱鬧一樣。
周家的女人被打的躺在地上打滾地哭著，她本以為老泉家的男人和她自己的男人一樣窩囊呢。
她沒有想到泉貴真的敢揍她，她跋扈慣了，但從沒有人敢動她一根汗毛。
她囂張著。
桂清也覺得很解氣，她想要撕爛她的嘴，為小玲出氣，但她又怕一個人去打不過她，也就作罷了。
鄰居們都來看熱鬧，看著泉貴揍她，沒有人愿意上前拉架。
大家都覺得很解氣。
周大華的“跟班”王家小媳婦想上前拉住泉貴，被桂清和幾個女人一起給拖了出去，扔到了很遠(yuǎn)處。
那個傻啦吧唧的媳婦手蹬腳刨地掙扎著想溜走，被桂清使勁踹了一腳。她有些膽怯了，沒敢在回來。
泉貴被桂清拉走了，她怕他把周大華打壞了，畢竟她還有個事事的媽很不好對付的。
泉貴哥幾個四處打探小玲的消息，害怕她出事。
泉朝洪還是不露面，他就窩在家里等著看熱鬧。
哥幾個折騰了好幾天，也沒有找到小玲。
周亮媽也來了，在小玲家大鬧了起來，又是哭又是喊的沒完沒了，好像被拐走的是姑娘不是兒子，她吃了很大的虧一樣。
村里的人都煩壞了，也為小玲捏了一把汗。不清楚她正在經(jīng)歷著什么。
家里的事一波接一波地不斷，大嫂病著，泉貴媽也病著。村子里流言蜚語滿天地飛，弄的泉貴哥幾個也像熱鍋上的螞蟻，不知道該顧哪頭，手忙腳亂地。
消停了幾日，大家終于有了喘口氣的時間，想著去更遠(yuǎn)的地方找小玲。
小玲回來了，自己一個人回來的。
她直接到了三叔泉貴的家里。
她不哭、不鬧也不說話，她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她變了，變得很沉默，象是有心事一樣。
桂清急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她想問又不敢問。
她不敢猜這幾天這個孩子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小玲呆呆地看著她的叔叔嬸嬸，面無表情，象是有苦又說不出來一樣。
其實(shí)周亮與她并沒有走太遠(yuǎn)，去了他一個親戚家，本來想著嚇唬他媽讓她同意兩人的婚事。但沒呆幾天，就被周老太太發(fā)現(xiàn)了，她很潑辣，也很勢力，她瞧不起小玲，看不上家境不好又與人私奔的女孩，她是個兩面三刀的人，小玲被她嚇壞了，周亮也很怕他媽，他對他媽幾乎言聽計(jì)從，他沒了主意。一個是他喜歡的女孩，一個是他那不可一世的媽媽。他喜歡小玲卻不敢做自己的主。
小玲看明白了這一切，也看清了自己喜歡的這個男孩。
小玲很失望。
也很生氣，她決定離開。
她雖然喜歡他，但她也是個要臉面的女孩。這個男孩給不了她想要的幸福，她意識到了這一點(diǎn)。
她想要忘記這個人，這個帥氣的男生帶給她美好，但也給她帶來了傷害與那無窮無盡的煩惱。
她們不可能在一起，小玲心里很清楚。
她再也不想冒險了，她決定找個真正喜歡她的莊稼人結(jié)婚。
哪怕他不帥、沒有文化、很窮，這些現(xiàn)在看來都沒有關(guān)系。
她看淡了這一切。
雖然她還是個完整的女孩，但她的心被傷的很深。
她怕了。
她想過踏實(shí)的日子。
周亮后來又來了幾次，小玲沒有再理他。
周亮媽也不停地來鬧。只要兒子來一次她就來鬧一次。
她認(rèn)為小玲還在勾搭著她的兒子，打上門來罵小玲。
小玲不在軟弱，她把周亮媽攆了出去，還吐了她一臉吐沫，警告她不要再來找自己的麻煩。
她的眼神很兇，不時地冷笑著，她那瘦瘦的、圓圓的臉上有了霸氣，手里握著拳頭，她要保護(hù)自己，她開始覺醒了。
她變了，不在忍忍。
周亮媽被嚇到了，她的跋扈氣焰也立刻消散了，她乖乖地離開了小玲家。
桂清被自己的親戚氣壞了，她指責(zé)自己的表姨不通情理，霸道又惡毒。決心再也不與他們一家有任何來往。
泉貴和泉虎、泉糧也都去了周家，找他們理論，兩家人大鬧了一場，也算是給小玲出氣了。
周亮媽被老泉家人治服了，不敢在上門來胡攪蠻纏了。
她消停了。
周亮姐被泉貴修理的也不敢再囂張了，她乖乖地不在去惹小玲。
日子就這樣過了很久。
有些事情也慢慢地被人們遺忘著......
尼木子《學(xué)霸種子花》（全部原創(chuàng)）第三十六章：棒打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