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瘋了

　　孫軍的精神開始恍惚了，姐姐家的孩子，一個很像他的新生兒，勾起了他對家的渴望，那抹噌在朝陽胸前的小孩子的哈喇子，和那個小腦袋拱進去的一幕，成了他美好的回憶，他想到了自己與泉朝陽一起過日子的生活。

　　孫軍斜躺在床上，他的頭輕輕搭在那套朝陽幫他整理過的被褥上，他帶他來參觀，教她弄的。

　　她開始想學(xué)家務(wù)了，不知道是因為孫軍，還是她的家務(wù)活實在拿不出手了。

　　孫軍的手輕輕摸著自己的胸口，他看著天花板，腦子里不停閃現(xiàn)著家與生活，全部是泉朝陽的影子，她抱著孩子四處亂晃，她光著腳丫、披散著亂發(fā)，不停揉著眼睛，打著哈欠，剛睡醒的樣子；她畫著淡妝，穿著裙子在他眼前撩逗他的樣子。

　　他沉醉了。

　　老孫校長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進來，他一屁股坐在床上，一個胳膊拄在兒子的頭邊，那只大粗胳膊重重地壓在了那套如珍寶般的被褥上，孫軍剛開始并沒有注意到他爸走進來，他正在做著美夢。

　　老孫那身胖肉，壓的床顫動著，他側(cè)著頭看著自己的兒子，他長大了，自從他上初中后，自從他有了自己喜歡的女孩，他這個當(dāng)?shù)?，就沒有機會這樣看他了。

　　他渴望這種親情。

　　孫軍被他爸弄出的“吱嘎”的床叫聲振醒了，他蹭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推開了自己的父親，撲打著，生怕他爸身上灰塵掛到他的床上。

　　他撅著嘴，手忙腳亂地弄著，怕老孫校長沾沒朝陽的味道，這是他安穩(wěn)入睡的法寶。

　　他小心意意地一點一點地把它們弄平。

　　老孫看著兒子，不知道他從什么時候開始添了新毛病，他不記得他有潔癖的。

　　“朝陽幫我弄的，被你壓完了”孫軍看著他爸，沒好聲地說。

　　他的眼睛不看他，只是自言自語著，把他爸拉到了床邊，墊了個墊子，扶他坐下了。

　　老孫不生氣，聽從兒子安排著，他讓他坐哪兒他就坐哪兒，他是個聽話的父親。看著他傻乎乎的樣子，他偷偷樂著。

　　他知道兒子的心思，泉朝陽給了他美好的憧憬，他的兒子是個有著豐富想像力的男孩，他需要做他的思想工作。

　　這是他來的原因。

　　他要用他多年的工作經(jīng)驗來引導(dǎo)自己這個花癡般的兒子，他被自己縱容壞了。

　　父子倆聊著。

　　“爸，高考結(jié)束我就想訂婚，行不”孫軍抬頭看著自己的父親，勇敢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的眉毛緊鎖著，一顆心“碰碰”地蹦個不停，他揉搓著自己的雙手，手心冒出了熱汗，他在自己的大腿上抓著、搓著，手掌都有些泛紅了，他的臉有些紅，雙耳紅的不得了，像熟透的西紅柿一樣，一碰好像就要墜落了，他看起來有些緊張。

　　他不擔(dān)心他爸，只是被未來的美好澆灌得上了癮，他的心里癢癢的，腦子里不停翻滾著畫面：那個年畫里才見得到的大胖小子、那個如仙女下凡一樣飄落在自己身邊的仙子——泉朝陽，這一切都太美好了，他中了邪。

　　孫軍的心里依然澎湃著，他想了許久的美好全部在他腦海里出現(xiàn)了，仙女出現(xiàn)了，現(xiàn)在他又開始想那個胖小子了，他被刺激到了，他想早點結(jié)婚，他雖然只有18歲，但他想當(dāng)爸爸了，那種感覺讓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靜，他需要找人發(fā)泄自己的內(nèi)心世界。

　　他雖然看不上自己老爸的工作方法，但他們是很合得來的父子，幾乎無話不談。

　　爸爸能給他最準(zhǔn)確，而且最真誠的建議，他需要這些。

　　老孫笑了，他拍著兒子的肩膀，點著頭。

　　他的心里很清楚，兒子長大了，他對男女的關(guān)系越來越感興趣了，尤其是當(dāng)泉朝陽在他身邊的時候，他看見別人的幸福就會聯(lián)想到自己，他的愛情已經(jīng)發(fā)了芽、生了根，急需要引導(dǎo)了。

　　他憋了太久了，他們的感情：從初一開始萌芽，從初二開始雙方真正走進彼此的世界，從初三開始生根，從高一開始明確了雙方關(guān)系，雖然從最開始就得到了雙方家長的默許，但隨著長大，孫軍對愛情的憧憬有了變化，他不止渴望每天的相見，還想著要發(fā)生點故事，他雖然一直控制著自己，但內(nèi)心早已沒有了防線，他需要勇氣和毅力來重新布置自己與朝陽之間的那道不能捅破的愛情防線。

　　老孫校長懂兒子的心里變化。

　　“別急，軍”老孫笑滋滋地說著。

　　他沒有生氣，他從來也不對自己的兒子發(fā)脾氣，因為他是個特別的男孩，有主見、也有前途，對付這樣的孩子硬氣的手段是行不通的，老孫清楚的很。

　　他對兒子的教育就是縱容式地鼓勵，只要他能完成自己的目標(biāo)，想怎樣都是沒關(guān)系的，更何況兩個人是決不會胡來的，他們都是要強的好孩子。

　　“爸，我快控制不住自己了，我對朝陽的感情....”孫軍嘆了一口氣，他伸手使勁揉著自己的整張臉，一遍一遍地，從上到下，從下又到上，臉上的皮膚已經(jīng)犯紅了，也有些閃亮了，就差被搓禿嚕皮了，他試圖讓自己平靜。

　　他的臉紅的厲害，他的喘息聲也不在均勻。

　　“我剛才竟然想到了我們的孩子”

　　“爸，他好漂亮”孫軍雙手撫在嘴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的心里美滋滋的，整個人看上去都很興奮，他笑著，嘴角流出了口水，他癡迷著。

　　老孫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他沒想到兒子會想到這些，這不像他這個年紀(jì)能想到的事情啊。

　　他有些驚訝。

　　“傻孩子，爸也希望你們早點在一起，但...”

　　老孫搖了搖頭，欲言又止。

　　他的心里也開始打鼓了，他在想著辦法，他有些詞窮了，不知道用什么樣的語言來說服他。

　　“我要訂婚”孫軍從床上站了起來，大聲地說，他的眼光很堅定，像要跑出去馬上就去辦的感覺。

　　“你們只要考上好大學(xué)，訂婚宴和升學(xué)宴一起辦，好不好”老孫校長笑著說。

　　他不是在安慰兒子，他說的是真的，他也是這么想的。

　　“你老丈人哪爸也會做工作的”老孫拍著兒子的肩膀，不想給他太多壓力。

　　“等農(nóng)活干完，我派車拉他去縣城，他不是要去感謝那個醫(yī)生嗎？”老孫看著兒子，他想轉(zhuǎn)移話題，他有些陷進去了。

　　“行，謝謝老爸”孫軍伸出手與父親擊掌結(jié)盟，他大笑著，開心的像個孩子，一顆懸著的心終于落地了。

　　孫軍瘋了！

　　可泉貴真的會同意嗎？

　　尼木子《學(xué)霸種子花》（全部原創(chuàng)）第七十五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