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瞳眼神迷茫的坐在桌子旁邊,手指關(guān)節(jié)有節(jié)奏的敲打著木桌,母親滿臉淚痕心不在焉。
這沉默維持了許久,蘇棠瞳給母親倒了杯茶,開口說:“阿姨別擔心了,天明他一時沒忍住,打了一頓不會有什么大事的?!?p> 陳母凄慘的笑了笑:“嗯?!?p> 蘇棠瞳在回家之前和陳曉思串通了一下,倆人商量絕口不提陳天明殺人的事,不能再讓母親心靈再受一次打擊。
這次倒是給陳曉思嚇出了陰影。
蘇棠瞳長刀就放在了樓道里,也沒有帶進家門。
陳天明母親勉強的笑了笑:“我們這孩子不老實,在學校這幾年有勞你了啊?!?p> 蘇棠瞳一聽這話連連擺手:“陳天明還是挺好的,有時候我比他更不老實了,還是他照顧我的多?!?p> 氣氛又是一時陷入尷尬。
母親開口打破了這場尷尬:“還沒吃飯呢吧,留下來吃飯吧?!?p> 蘇棠瞳笑道:“好啊?!?p> “陳天明這小子經(jīng)常半夜溜出去你知道嗎?”陳天明母親開口。
蘇棠瞳略沉思:“不知道啊,等他回來我?guī)湍鷨枂柊??!?p> “我覺得可能是出去上網(wǎng)什么的了吧?!?p> 蘇棠瞳有點無語,現(xiàn)在想上網(wǎng)多簡單啊,貓在被窩里耳機一戴就是一晚上,哪有必要費老大勁跑出去上網(wǎng)。
“八成是去找小姑娘了。”陳曉思幽幽的說,手里還端著一盤菜。
蘇棠瞳笑笑,心說陳天明你回來可是完蛋了。
“曉思你先吃啊,我和棠瞳有點話要說?!?p> 陳曉思心不在焉的扒拉飯碗:“好的?!?p> 陳母一臉愁色:“你說啊,這孩子大半夜出去,一出去就是三五個小時,回來手里還帶了一大兜子錢,你說他要是販毒什么的可怎么辦啊。”
蘇棠瞳大驚失色,沒想到陳媽會把這事想到這份上:“不會的不會的,陳天明要是吸毒的話……”說完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往下接,就算是真的吸了毒自己總不能給人家兒子打一頓吧。
“我就把他提了回去給您老人家謝罪?!彼妓髁艘凰查g,蘇棠瞳想出了合適的說法。
陳母笑了笑:“老頭不注意這些事啊,沒辦法,那我只能多看著點了,接下來麻煩你幫我看著陳天明這孩子了?!?p> 蘇棠瞳連連點頭答應:“好的阿姨,我?guī)湍憧粗??!?p> 鑰匙開門的聲音,蘇棠瞳第一時間擋在陳天明母親面前,銳利的眼神死死的盯著門口。
膝蓋撞門的聲音。
陳天明抬腿走了進來,滿滿的疲憊之意,可還是笑了笑對母親說:“我回來了?!?p> 陳曉思放下飯碗,揉了揉眼睛,趕緊跑到廚房給陳天明盛了一碗飯。
蘇棠瞳也連忙跑到廚房里,給阿姨倒了杯水。
……
打鐵匠紙鳶在火爐面前揮汗如雨。
自從上次稽康送給了他玄晶石,紙鳶就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了。
其實玄晶石并不是鑄劍必需品,那要看鑄的是什么劍。
如果你只是要殺豬殺野怪,廢鐵足以,玄晶石完全是浪費,但如果這柄是要用來砍人的劍,玄晶石絕對是不二良品。
其實玄晶石并不能作為劍身使用,更多的劍身還是鋼鐵之類的東西,也有些大宗門的大長老總喜歡用什么神物來作為劍身,可效果貌似并不是很好。
紙鳶也問過師父這個問題,師父意味深長的笑而不語。
之后紙鳶才知道,這東西并不看物,而是看鑄劍師本人。
鑄劍師才是劍的靈魂,就比如說上古時期的干將,他有著極高無比的鑄劍天賦,他最擅長的就是鈍兵挫銳。
他會一邊說著你這劍材料太好了,一遍拿著自己用精鋼煉的劍把你的劍砍斷。
紙鳶輕輕的掰開一塊小小的玄晶石,將它放在小鐵罐里。
站在一旁的風語念起咒語,手上閃耀出熾烈的紅光,紅光盛放成火,燒進小鐵罐里。
風語現(xiàn)在對火的掌控也是很不錯了,基本是指哪燒哪的感覺。
小鐵罐里玄晶石瘋狂地跳動,知道燒成一團漿糊。
紙鳶輪動手中錘子,隨手拿起一塊純質(zhì)精鋼,狠狠地砸下去。
紙鳶手力一下比一下更狠,卻每一發(fā)錘都落在他最該落下的地方,隨著純質(zhì)精鋼一點點變薄,紙鳶的手力也是逐漸小了下來。
風語就在一旁靜靜地,頗有興趣的看著。
風語見鑄劍劍身即將完成,趕緊去找了個之前就做好的木劍柄。
紙鳶接過劍柄,笑了笑,對風語說道:“謝謝?!彼哪槺换馃熝煤芎?,看上去頗有幾分滑稽。
風語忍不住笑了。
紙鳶將還燙手的劍身插在劍柄上,再固定好。
紙鳶將長劍淬水,尚且熾烈的長劍遇水,發(fā)出滋滋的響聲,聽的人心直癢癢。
紙鳶將淬完水的劍再次插回火坑,手中鐵罐倒下,青色的糨糊流到劍身上,發(fā)出滋滋的聲音。
紙鳶大喜,這可是玄晶石與劍身的完美契合啊!
紙鳶手中重錘揮舞的更使勁了,每一下都將劍身與玄晶石打得更緊密一點。
玄晶石燒爛之后的液體在劍身上逐漸泛出青色光,那青色的光也僅僅是閃耀了一瞬,就與銀色的劍身完全契合,銀色的劍身吞吐出青色光,有幾分異樣的美感。
鑄劍的過程真的很麻煩了,這不僅考驗耐心,還考驗體力。
先就是火了,火不能大也不能小,否則火把你的劍燒了就沒處哭去了。
接下來就是選料,選料也是特別重要的一個環(huán)節(jié),你的料與你的劍的品質(zhì)會有很大的關(guān)系,畢竟不是人人都是干將。
接下來就是打鐵淬水什么的了。
這個過程要反復好幾次,才能打出真正的好劍。
忙活了半夜,紙鳶可算是把這柄劍給整好了。
急匆匆的洗了把臉,出來換了身衣服就抓著風語的手往下走。
風語有點蒙:“誒誒誒,干嘛去啊?”
紙鳶微笑說道:“這天快把我烤化了,我得帶你去買兩根冰棍吃。”
“好。”
……
狐言老頭拿起劍,自言自語的說道:“真是把好劍啊,現(xiàn)在還燙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