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風(fēng)擺手,顯然沒有聽進(jìn)白舀的建議,“先找到七橘部落的人再說?!?p> “到處找找,看有他們有沒有留下來的痕跡?!?p> 兩個獵隊(duì)四處散開尋找,白舀莫名轉(zhuǎn)頭,看向遠(yuǎn)處的山。
眾人搜尋無果,又向外查了一圈,“沒有找到?!?p> 疾風(fēng)煩躁的咬牙,他看到白舀站在原地沒有動,于是朝白舀看的方向看了過去,“你在看什么?”
白舀回神,“沒什么?!?p> 白舀又問:“這事你打算告訴付辛嗎?”付辛就是大辛部落新上任的族長。
疾風(fēng)猶豫過后還是搖頭,“告訴他又能怎么樣呢?”
“對這種事情,即便是他,也會聯(lián)合咱們五個獵隊(duì)一起對付七橘部落?!?p> 疾風(fēng)說,“正是這樣才不能說,他做事不顧前后,那三個人跟我們也不對付,到時候大家鬧出意見來,反而會被其他部落鉆空子?!?p> “能有什么意見?”白舀冷冷的說,“還有誰想放過七橘部落嗎?”
疾風(fēng)翻了個白眼,“你不就想嘛!”
白舀笑著搖了搖頭,隨即拍了拍疾風(fēng)的肩膀,“看見那座山?jīng)]有?!?p> 等疾風(fēng)點(diǎn)頭,他又繼續(xù)說,“七橘部落肯定在那座山上,但是我勸你還是不要去追了。”
這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兩支獵隊(duì)出動,卻只帶回一直黃走獸,族人必然知道他們碰上了事情。
“不追了。”疾風(fēng)一腳踹開面前的石頭,“這事不算完,以后別讓我看見這個部落的人?!?p> 山上。
濕潤的土壤沾著腳底,頭上的樹葉,還能偶爾滴落幾滴水。
犢羊在夏風(fēng)的帶領(lǐng)下,見到了離去的巫師。
岑華蹲在巫師旁邊,兩只手緊緊抓在一起。
他是巫師的徒弟,作為下一任巫師來培養(yǎng),同樣,他也是巫師的孫子。
犢羊走到他面前,才知道他臉上全是眼淚,他拍了拍岑華的肩膀,“我回來晚了?!?p> 岑華兩只手捂住自己的臉,肩膀卻止不住顫抖,他哽咽道:“我不會放過大辛部落!我絕對不會放過大辛部落!”
七橘部落剩下的人,匆匆埋葬了巫師,往山里的更深處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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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羽和蠻雨回到河邊的時候,天已經(jīng)徹底放晴,太陽都出來了。
“林安和胡擇呢?”九羽問。
“林安帶人去挖泥土了?!蔽讕焼柕溃骸俺鍪裁词铝藛??這么急著找他們?!?p> “大辛部落的獵隊(duì)被搶了,終于有人敢這樣做了!”九羽興奮道。
巫師卻是緊張的問:“你們怎么樣?有沒有被傷到?”
蠻雨搖頭,“沒有,那幾個人時候選的巧,大辛部落的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搶了?!?p> “是哪個部落?”巫師又問。
九羽想了想,沒想起來是哪個部落,倒是蠻雨后來想起來,“是七橘部落?!?p> 巫師若有所思的點(diǎn)頭,小聲道:“他們肯定是沒有辦法了?!?p> 九羽猛的一拍手,“早該這樣做了,等大辛部落把其他幾個部落逼急了,我們就與其他部落聯(lián)合起來,把大辛部落滅了!”
巫師嘆了口氣,“不是這樣簡單的事情?!?p> 蠻雨也覺得九羽想的太天真,大辛部落族人眾多,光是他那五個獵隊(duì),也不是他們好對付的,再說他們部落有鐵刀,兩方對上,他們這些拿石刀的人,根本沒有贏的可能。
“眼下咱們自己過好就行了?!蔽讕熍牧伺木庞鸬募绨颉?p> 他們說著話,胡擇背著一筐土從他們旁邊走過。
“背這些土干什么?”九羽他們出去的早,還不知道巫師要做土屋的事情。
“我讓林安教他們做土磚?!蔽讕熣f著話呢,林安手上捧著一大捆草走了過來。
“要草干什么?”九羽又問,“現(xiàn)在生火嗎?”
“做土磚?!绷职矝]有多說,抱著草走到胡擇旁邊。
“你們不去幫忙嗎?”巫師一句話,讓這兩人也去做土磚。
兩人就趁著這時間,把剛才跟巫師說的話,又跟林安他們兩個說了一遍。
胡擇感想頗多,倒是林安一句話都沒有,好像完全不關(guān)心。
“林安,只要滅了大辛部落,說不定你就能回自己的部落了,你不高興嗎?”蠻雨試探性的問道。
林安直起腰來看了他一眼,“滅了大辛部落,你們也要重建紅葉部落?”
想到剛來這邊時,林安跟他們說的話,他口中想說的話,直接卡在了喉嚨里。
這個話題犯了林安忌諱,只是這一回,林安沒有計較,“在妄想之上做假設(shè),是件非??尚Φ氖虑??!?p> 說罷林安轉(zhuǎn)身到不遠(yuǎn)處拿荒草。
蠻雨看著胡擇和九羽,“她說的話什么意思?”
九羽白了他一眼,“你說的話什么意思?你是說一旦大辛部落沒了,她還是回她自己的部落,與我們就不相干了?那她為什么要幫我們?”
蠻雨這才懊惱自己說錯了話,“我不是這個意思。她幫了我們,自然對我們部落有大恩。”他說:“就算她跟紅葉一起做下一任的巫師,我也是服的?!?p> “你到現(xiàn)在還沒看出林安的意思?”九羽從未覺得蠻雨如此的笨。
“什么意思?”蠻雨納悶。
九羽不高興理他了,還是胡擇說,“林安不愿意做巫師,她要做的是族長?!?p> “哈?”蠻雨驚道:“可她是女人?!?p> “不是沒有女人做族長的部落?!本庞鹫f。
蠻雨不再說話,心里卻不認(rèn)同。
把隔斷的荒草混入泥中,澆水混合,用腳踩至充分融合。
再取適量的泥土,裝入事先準(zhǔn)備好的模具中。
固定好形狀后,脫模,放在陽光充足的地方晾曬。
等曬到足夠干,才可以使用。
河灘邊一下午就鋪了不少土磚。
黃昏降臨,紅葉用油燈上的火,點(diǎn)燃了灶火。她把米加水放進(jìn)陶鍋后,又過來問林安,還要吃些什么。
“殺兩只短尾鼠吧。”林安說。
最近這點(diǎn)時間,對岸去的多,短尾鼠也抓了不少,她的鼠圈顯得有些擁擠了,尤其是昨晚轉(zhuǎn)移短尾鼠的時候,她是一邊轉(zhuǎn)移一邊感嘆存的太多不好控制,還不如殺掉腌制起來。
胡擇拿起自己的石刀,“還是我來吧?!?p> 林安把自己的砍刀給了他,“用這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