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貴妃輕呷一口清茶,纖纖玉指劃過茶蓋,拂去浮在水面上的茶葉,燕寧看貴妃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心中明白了幾分。
怪不得她作為沈方似的母妃不對自己這個準(zhǔn)兒媳發(fā)脾氣,原來是看上自己的寶物了。
燕寧輕笑一聲:“貴妃娘娘,這話可不能亂說。若是娘娘對那寶物感興趣的話,應(yīng)當(dāng)是去找四公主索要才是?!?p> “別跟本宮裝傻,你昨晚盜了琥珀瓊珠私自逃跑的事情現(xiàn)在誰不知道,本宮雖處深宮,消息可靈通的很?!辟F妃面色無異,只是語氣里多了絲嘲諷。
“那都是流言,您也知道那琥珀瓊珠乃是我國的寶物,那么貴重的東西四公主定是嚴加看管,我怎么能偷得出來?!毖鄬幎似鸩鑱?,學(xué)著貴妃的樣子啜飲一小口,卻被燙的齜牙咧嘴。
“七公主何必愚弄本宮,那四公主乃是你的皇姐定不會對你有所防備,想要偷得寶物豈不是輕而易舉?“竊取了琥珀瓊珠這樣的寶物相信你肯定也不會把它放在身上,只要你說出來,本宮自不會為難你?!?p> 燕寧見她認定是自己偷了琥珀瓊珠,心中也甚是不悅,她燕寧一向敢作敢當(dāng),若真是她偷了琥珀瓊珠也便罷了,但憑空被人誣陷她可不同意。
“貴妃娘娘口口聲聲說是我偷了琥珀瓊珠,可有證據(jù),證人何在,僅憑紅口白牙便給我安了個偷竊寶物的罪名我可不同意!”
燕寧怒氣沖沖地看著貴妃,貴妃似是沒想到燕寧會反駁她。
聞言,貴妃不禁氣的面色發(fā)紅,她身居高位多年,還從未有人竟敢如此頂撞她,“燕寧,你不要太囂張,本宮想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你居然不領(lǐng)情!”
“貴妃娘娘,有件事您要記清楚了,那琥珀瓊珠根本就不是我偷的,我也不知道它的下落?!毖鄬帉o緣無故救被扣上偷盜寶物的罪名很是不滿,偏偏貴妃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暗指她偷了寶物,這著實讓她不爽。
“不得無禮!”一旁看戲看了許久的沈方似終于開口說,“此地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有了兒子的幫忙,貴妃更加得意了,挺直了腰桿用鼻孔看燕寧:“這琥珀瓊珠,今日你是不拿也得拿!”
有其母必有其子!
“本公主敢作敢當(dāng),琥珀瓊珠的確不是我偷的,也不在我身上,也不知貴妃娘娘為何要如此污蔑我這個異國公主,難不成貴妃想要獨吞這琥珀瓊珠?”燕寧眼神變得凜冽,話語中句句戳中貴妃要害。
周圍宮女竟開始有交頭接耳,貴妃惱羞成怒,這種被看透的感覺如同赤身裸體站在大殿之上,咬牙切齒地道:“胡說八道!通通都給本宮閉嘴!還敢有人嚼舌根都給本宮拉出去斬了!”
聞言便不敢再竊竊私語。
貴妃話鋒一轉(zhuǎn):“近日皇上龍體欠安,就讓本宮代替皇上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這個異國賊!來人!給我拖下去,關(guān)起來!”
堂堂異國的七公主,在抵達京城的當(dāng)日,還未站穩(wěn)腳跟,便就落得個牢獄之災(zāi)。
燕寧到現(xiàn)在還是不知道人人口中所說的琥珀瓊珠究竟長什么模樣,按照記憶里的來講,此物應(yīng)當(dāng)是四公主季月兒保管才是,如此貴重的物件丟了怎會偏偏會怪到自己的頭上呢?
地下牢獄陰濕之地,空氣中散發(fā)著惡臭,向來養(yǎng)尊處優(yōu)慣的貴妃娘娘自然不能承受這樣難聞的氣味。
“七公主想的怎樣,可有想起琥珀瓊珠在什么地方?”貴妃湊近圍欄看燕寧,妖媚的丹鳳眼中盡是渴望。
“貴妃娘娘,要我說多少遍,琥珀瓊珠不在我這!”燕寧真是為貴妃娘娘的記性所折服,她怎么就咬著這個琥珀瓊珠不放呢?
“哦?”貴妃直起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燕寧,眼神里盡是狠毒,“既然如此,嬤嬤,給本宮打,打到她說出來為止!”
“住手!今日本王倒要看看誰敢動她!”聞聲走來翩翩公子,沈方似衣袂飄飄,眼眸寒光凌冽,使人不戰(zhàn)而栗。
此言一出,準(zhǔn)備動手的嬤嬤立馬退到了貴妃旁邊。
“臻兒,你這是做什么!”貴妃見沈方似如此維護燕寧有些著急,這不是壞她事呢嘛!這孩子怎么這么不懂事!
“母妃,七公主雖偷了琥珀瓊珠固然有罪,但遠來是客,更何況七公主還是孩兒的未婚妻……”沈方似故意將未婚妻三字咬的很重,就像有什么難言之隱一樣,“孩兒再三思量,總覺母妃此舉實屬有些欠佳,若是日后皇上知道了……”
貴妃娘娘聞言果然有所動容,燕寧在心中暗暗給沈方似點贊,不愧是自己未婚夫!關(guān)鍵時候還是能出來為自己說話的。
“皇兒,所言甚是。但是京城傳言本宮也不是聾的,如此不貞不潔的女子,本宮絕對不會允許讓你嫁入皇族!”
貴妃娘娘自然指的是燕寧和沈方似的婚約,雖是和親,但是一個貞潔盡毀的公主怎能嫁入皇室?就算自己再糾纏也是百口莫辯,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后宮里,就算自己是清白,這些人有的是辦法讓自己變成殘花敗柳!
真是可惡!
燕寧看向沈方似,卻對上一雙冰冷沒有溫度的眸子。
“我……”這雙有幾分熟悉的眼睛,腦海中一下閃過溫泉中的男人。
“好,我答應(yīng)退婚?!毖鄬幰а狼旋X道,心中隱隱有些絕望的感受,這是這具身體的反應(yīng),而對燕寧而言卻無關(guān)痛癢。
這個婚約本就是媒妁之言,燕寧向來都很討厭什么政治聯(lián)姻,更何況對方的母親還如此難纏。
燕寧回答的如此快速果斷,著實令人咂舌,顯然失默認了與野男人幽會,貞潔不在的事實。
貴妃娘娘卻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話可放這了,這要是以后皇上問起來,公主可別說我們娘倆無情。”
眼底劃過一絲說不清的神色,沈方似冷眼打量燕寧落寞的身影,心里百味雜陳。
婚約解除,從此之后他與這位七公主便再無瓜葛,而且一個失了貞潔的女子,又毫不在意這段婚約,自己為何還要去多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