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彬撲過來緊緊把陳夕給抱住,不但抱,還用了隔熱服的助力,把陳夕給壓的不??人浴?p> “你命大啊小子?!睆埍蚋袊@道:“我聽那些當兵的說選拔考試讓地表人的軍隊給推了,你看你們這不還是回來了?”
“是回來了,但被推了也沒什么錯……”陳夕沒心思寒暄,立刻問道:“我爸我媽呢?陳恬呢?”
“你放心吧,你那小妹妹前幾天就去四號據(jù)點了,叔叔阿姨都上了飛機,但阿姨受了挺重的傷被先批運走了,你爸什么事也沒有,現(xiàn)在在那邊那臺運輸機上?!?p> “我去看看?!标愊μ染鸵?,結果被張彬拽住。
“你現(xiàn)在是部隊的人了吧?!睆埍蚩戳艘谎坳愊Υ┑能娪梅雷o服,說:“我看你們的隊伍過來,是執(zhí)行任務的吧,不要隨便脫離隊伍了,你爸什么事都沒有,待會兒我送人上去,順便告訴叔叔你沒事就好了?!?p> 陳夕一愣,回頭看了看李嘉兒的機甲,似乎她也在看著自己。
“好吧,謝了哥?!?p> 張彬拍了拍陳夕的頭盔說:“還說什么謝不謝的,沒你們這些當兵的,我們?nèi)鎯和?。?p> 陳夕笑了笑,突然想起什么來,問道:“那寶子呢?”
張彬一聽,喉結不自然的動了動,支支吾吾的說:“又沒有給貓用的防護服……”
“她死了?”
“沒死,但燙的挺嚴重的,而且可能還有輻射影響?!睆埍蛴纸忉尩溃骸俺瞧频臅r候她在外面自己玩,我找她就花花了很大功夫?!?p> “她自己作的?!标愊π睦锊惶檬埽缹氉拥男愿?,也知道張彬為了救貓在那種環(huán)境下一定冒了很大的險。
“寶子已經(jīng)被送走了,我說這是煉獄行者軍人養(yǎng)的貓,一個軍醫(yī)把她先帶走了,他說一時半會兒死不了,讓你回空間站煉獄行者軍區(qū)的時候去失物招領處報號取,我發(fā)到你通訊器上吧。”
“行?!标愊c點頭,本來還想說謝,但感覺這時候再謝,就太生分了。
于是他說:“那我去執(zhí)勤了,你小心點,雖然我放心你的駕駛技術,但6區(qū)那邊有一大群地表人正在往4區(qū)那邊移動,你別去4區(qū)了?!?p> “行你放心吧,我有槍?!睆埍蛘f著,擺了擺手坐上車又進入了城區(qū)。
“陳夕?!崩罴蝺哼@時接通了陳夕的通訊。
“李隊長我在?!?p> “6區(qū)什么人都沒有,你用什么方式查到敵人信息的?”
“什么?我用生命探測儀查到的……”
“會不會把動物當作人了?我什么人影也看不到?!?p> 陳夕再次打開生命探測儀,上面確實顯示著4區(qū)和6區(qū)的交界處有一群緩慢潛行的未知身份的人。
“隊長,我現(xiàn)在還能看到,他們的信號與人類真的十分接近……”
“你檢查一下……”
轟!
兩人正在談話的時候,遠方突然爆起一聲近乎于雷聲的巨響。
“……什么東西?”李嘉兒駕駛機甲升空,往聲音過來的方向看去。
密云中,一塊濃濃的黑影正在地平線上慢慢變得清晰。
“蟲群?”一個新兵站在城壁出口處往遠方的平原處看著。
轟!
又是一聲雷,然而陳夕在這聲雷中聽出了像是千萬人同時喊叫的痛苦嚎哭。
咚……咚……
是腳步聲。
是地龍。
地龍的學名在拉丁文里是“大地之母龍”的意思,翻譯成通用語的時候科學家們?yōu)榱巳趸渖裨挼母杏X,所以才翻譯的很簡單。
然而地龍的出現(xiàn),讓所有學過生物學的士兵們都感受到了其拉丁文本名的真正意味。
隔著不知道多少公里,陳夕幾乎已經(jīng)能窺見其壯美的輪廓和沉重的呼吸聲,他完全相信這種怪物的撞擊能把一個堅固的堡壘給撞成現(xiàn)在這副慘樣。
陳夕抬頭看了看破損的城區(qū)防護壁,他不認為這座城能再承受第二下。
身旁的趙離陽也被這巨物的降臨震撼到了,他呢喃道:“那個督軍真的能操控魔獸嗎?”
陳夕不敢隨便回答,他說:“能控制這樣一頭怪物為他戰(zhàn)斗,那他每年要控制多少其他的巨獸來喂他?每年要運多少屎出去?”
“你這角度……”趙離陽轉頭看了看陳夕說:“還真是奇特……”
“我不信那個督軍把這東西當寵物養(yǎng),它進攻三號城一定有其他原因。”陳夕跳下破損的防護壁,往城中看了看,現(xiàn)在所有入侵的地表人都撤離了城區(qū),他們也懼怕地龍的力量。
地龍的輪廓已經(jīng)十分清晰了,它像極了一條長脖子的長吻鱷,只是眼睛沒有那么突出,其臃腫而緩慢的身軀在每一次走路時都會震顫一下,將它周身的濃云和氣團都卷走。
地龍整體呈藏藍色,顯得很涼,與這高溫的氣候不太相稱,科學家判斷它進化出了一套冷卻自身溫度的組織,否則這么大的一個東西運轉起來,其產(chǎn)生的能量所生的熱恐怕會把自己的內(nèi)臟給燒壞。
因為是面朝著三號城而來的,陳夕不知道這條龍應該有多長,但差不多有200米高了。
張彬的車再次歸來,而野熊式運輸機們紛紛準備起飛逃離,但城內(nèi)的物資和軍人,還有無法及時撤離的居民,恐怕都要葬身在此了。
張彬見狀著急的大叫:“怎么都走了?!”
“你是誰?”一位聯(lián)合政府的軍官上前攔住他,說:“閑雜人等請退后!”
“我是閑雜人等?”張彬憤怒的對著軍官吼道:“我?guī)椭銈儺敱木攘耸畮讉€人,我的父親還躺在醫(yī)院里沒來得及救出來,現(xiàn)在飛機自己跑了,你讓我們家人怎么辦!”
軍官聽聞后神情有些遲疑,他立刻立正,對著張彬行了個軍禮,然后說道:“對不起先生,但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意外,不僅是您和您的家人,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我和這些士兵們,還有城里沒有來得及撤退的居民們,都暫時不能撤離了?!?p> “什么……意外?”張彬向軍官的身后看去,看到了地平線上那模模糊糊的黑影。
他走到陳夕身旁,問道:“那是地龍嗎?”
“應該就是了?!标愊Υ鸬溃骸皩α?,你不是說這座城可以扛兩條地龍嗎,結果這一條都扛不住。”
“我的天,我怎么知道這鬼東西這么大,我以為它能趕的上一座采水塔那么大就不得了了?!?p> 陳夕看了看倒塌的數(shù)座采水塔,與那條正在接近的妖龍一比仿佛積木玩具一般。
“咱們都要死了嗎?”張彬有些懊悔地說:”我以為爸爸在醫(yī)院里能得到好的照顧……早知道形勢這么可怕,我就先把爸媽救到飛機上了……”
陳夕拍了拍張彬的肩膀說:“別著急,會有辦法的?!?